Once是一部后劲很足的电影。
女主像一头钝钝的鹿,男主毛发过于茂盛并没有长在我的审美点上,不过我依然慢慢地看进去了。
冬天寒冷的街头,无人聆听的流浪歌手和贫穷困窘的卖花女相遇了。他们像梦游一样迅速地攀着音乐的绳索坠入爱河。虽然没有一个亲吻,没有一个拥抱,但他们克制着肢体,灵魂却在音乐里紧紧相依。
借着录歌的理由见面,借着歌声倾诉衷肠。音乐是多么含蓄的表达方式,我说我爱你可以是我真的爱你,也可以推说这是一种修辞。就像他永远不会懂得山坡上她望着他的眼睛,用捷克语究竟说下了怎样平平无奇又惊天动地的一句话。
凌晨四点,摆放钢琴的隔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未关紧的门从走廊泻下一小缕月光。他看着她,她第一次完全打开心扉,以泪吟哦。她注视着琴键的侧脸,像孤独女神的塑像,那么近,那么实在,却那么远,那么脆弱。
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脖颈上,顺着衣服流进心里。那一刻他几乎确认了,自己要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伦敦,去过写歌卖唱片诗酒年华的恣意生活,可她流泪,却是理智的回笼,动心的按捺。
她望着他,笑着问:“那我妈妈呢?我们也要带着她吗?”他顿时哑然。
夜晚是适合做梦的,可天色亮后,生活再次登场。
而那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弥合的差距,让开口变得怯懦,让爱变成joke。
几乎冲昏头脑的爱情的狂热渐渐褪去。谁都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不必说。
走的时候,其实还是不舍。
他们不合适,他们比谁都知道,可心就是控制不住泛滥的情感。
于是她笑着扯了谎躲开了不知如何面对的告别,而他从天亮等到天黑,慢慢接受自己还是要回归曾经生活的命运。
但是还是有东西留下的,在这秘而不宣却比海还深的心动里。
在那张他们声音交织融合彼此追随的CD里,在那架摆进逼仄小屋的钢琴奏响的第一个音符里。
人生海海,我们最终仓促地告别,像一滴水融入海洋,再觅不到踪影。
但从窗子望出去,生活已然乘着音乐变得广阔。
在音乐里再见吧,一次又一次弹起那些歌。
不必长久相依,只要曾经羁绊,点亮过一刹的火光,就足以温暖一生。
这是独属于我们的心照不宣。
I don't know you.
But I want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