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看《悲惨世界》,果然过去的我是浅薄的。汤姆霍伯在电影里意图构建的与音乐剧相悖的真实世界,虽然有违和,但的确是一次新颖的商业片尝试。这样的形式最早可能来源于冯·提尔的《黑暗中的舞者》,完全打破了音乐剧电影的宏大和瑰丽,而是用手持镜头、监视器镜头等非常写实的拍法去描写了一个,同样是关于“良心”的故事。
从前我不喜欢雨果,觉得矫情而伪善。世界上哪有米利埃主教那么好的人呢!会毫无顾忌地收留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接纳他进入自己的家,在他偷走家中器物后又为他遮掩——这样的故事实在太理想太伟光正了,让人难以相信。重看音乐剧,我却那么希望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一个无私地爱着世人的善人,引领迷途的羔羊回家。或许这就是文学在这个冰冷时代的意义,给人提供希望和方向。
我在上海,封城已经十六天了,在这短暂的半个月里,无辜者忍饥受难,投机者盆满钵满,肉食者不为所动。可能短暂的十六天还不能定义为“乱世”,但的确已经足以让人警醒了。当看到这么多天里,人与制度各种意义上的冷漠,善良和爱,竟然真的,真的需要被重新记起,尤其是当舆论把人看作韭菜和耗材,《悲惨世界》再一次提醒了我,“人”作为个体的意义。
越是受倾轧,越要变强。越是遭受苦难,越要去爱。上海的黑夜已经看不到星空了,人类的良心还会在星空下再一次闪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