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说明:本文分析参考了飞狐外传电视剧以及原著相关内容。(不同观点请保持,勿杠)
刀剑争鸣苍山颠,错手伤人两命殒。夜雨潇潇林中行,一人一马成孤影。
祭拜兄嫂踏雪原,冷月寒光照佳人。为报恩情许芳心,漂泊羁旅戛然止。
悠然田家生暖意,千金如兰增欢愉。真相浮现始牵挂,伊人渐生忧怨恨。
兄弟阋墙作祸乱,兰因絮果化成伤。红花密信遭调包,奇毒加身作笑谈。
妖魔鬼怪集结至,辣手退敌护爱女。一嗔无嗔皆消散,前尘旧怨随风逝。
灵枢素问真妙手,七心海棠毒亦药。故人之子终相认,快慰平生叙衷肠。
祭奠义兄变故生,邪佞要挟落囚笼。掌门大会伸援手,手刃仇敌慰平生。
言行必果诺必诚,英雄落幕慨赴死。打遍天下无敌手,侠肝义胆金面佛。
苗人凤,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大侠,是英雄。他心中如果没有对胡一刀的义气,没有信守承诺的大义,他就不是那个金面佛了,何况他的心中并非没有小爱,并非不懂小爱。我始终坚信,一个懂大爱懂大义的人,是不可能不懂小爱的,只是他性格使然,所以很多话选择不说出口。这没有任何问题。
而在剧中,也将苗人凤居家甚至是可爱的一面体现了出来。明明是提刀拿剑的手,却为了妻子做羹汤,还亲手喂她喝。妻子尝过之后脸色有点不对,苗人凤尝了一口,原来是自己手艺不行,汤做咸了,还一脸愧疚地说重做。难道这样的举动,妻子都体会不出来他的爱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木讷的人恐怕就不是苗人凤了吧。
当初与胡一刀比武,苗人凤失手伤了胡一刀,令他和妻子惨死。苗人凤一直在查找当年的真相,却始终没有结果。这一次,又有了线索,所以他需要去苗疆,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这是他对义兄的承诺,他不能失信,所以去是必然的。
妻子从背后抱着他,说道理自己都懂,可就是不想让他去,希望他为自己破例,哪怕只有一次。这个情节也算是合理,毕竟丈夫远行,又是去那种蛮荒之地,妻子或许有担心吧,但更多的是她希望他能远离江湖纷争,只做她一个人的丈夫。这种诉求也没问题,但放在苗人凤身上,就需要重新审视了。
他这个人就是从江湖里来的,而且还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所以让他从此销声匿迹,远离是非旋涡,就是不现实的。试想,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那么南兰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能出手相救吗?
苗人凤也知道将妻子和刚过百天的女儿留在家中有些许残忍,所以他承诺快去快回。他以为自己的兄弟田归农可以帮助自己照看妻子和孩子,却没有料到他是那样奸险的小人。所以从这个细节来看,苗人凤虽然武功极高,罕有敌手,却是个没有什么心机和城府的人,但这样的人才应该是最值得人爱的啊!
苗人凤从苗疆返回家中,就发现妻子已经和田归农走在了一起,这种震惊恐怕胜过在江湖上遇到任何事。南兰已经铁了心要走,无论苗人凤怎样阻拦也是无济于事。南兰竟然还问,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过她。苗人凤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呆住了或许他太想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多么希望她能回到自己身边,而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眼泪落下。
只能说,如果苗人凤只是不善言辞,那他这个妻子是不是真的是傻子?!还是说,这样问只不过是她要走的借口,事情原来可以如此荒诞可笑!
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他会在南仁通被杀后,救下你吗?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他会用握剑提刀、大杀四方的双手为你做羹汤吗?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会不计前嫌地要你和他回家,还承诺依然会护你一生吗?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一个顶天立地的真豪杰会那样动情落泪吗?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会为了你一次次地放过坏事做尽的田归农吗?
的确,苗人凤离开家三个月,时间有点久,但是任何一对夫妻都会遇到同样的情况吧,难道丈夫离家,就成了出轨的理由吗?!这不是太滑稽了吗?!
南兰是官家小姐,对江湖之事向来嗤之以鼻,也不懂江湖之险恶。可是她不应该忘了,正是一个江湖人救了他,还给了她一个家。她帮苗人凤把腿上的毒吸出来,仅仅这一点就让苗人凤笃定,她就是自己这辈子拼了命也要守护的人。只是或许他想不到,她不是胡夫人,不是那个可以跟着丈夫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的女子。
苗人凤觉得,这个女子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己吸出毒针上的毒,她一定是爱自己的,断不可能如此轻易就随他人而去。只是,苗人凤把女人的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她爹被杀,她被他所救,紧急关头他又中了毒针,如果这个时候他出了危险,那么她也势必不能保全,所以她选择了为他把毒吸出来,或许此举更多的是为了报恩吧。
苗人凤是不太够懂情趣,毕竟他是一个在江湖上漂泊的人。夫妻之间的那种暖或许只从胡一刀夫妇那里目睹过。胡夫人是女中豪杰,南兰是官家小姐。但这种身份上的差别,也不是感情终结的根源。苗人凤也曾无意间说起过自己羡慕那样的感情,妻子听了固然也不舒服,但是这只是发发牢骚、抱怨几句,就和女孩子不高兴了就说要分手是一个道理。
他最真实的想法要通过实际行动去判断和感受,只可惜,南兰对江湖之人偏见太深,苗人凤一切对她的好,都被这种偏见遮盖了。苗人凤心里一样也苦,只是他不喜欢表露情绪罢了。大火里,苗人凤担心南兰的安危,细看之下才发现,她自己已经逃到了屋外。他一面放心,因为她已经安全了;同时又不太高兴,因为他觉得她应该和自己共同进退。
南兰抱怨苗人凤的心里只有江湖,只有朋友,而她只想要他陪着她。怎么说呢,苗人凤这一去苗疆,的确冷落了她,但是他是去做正经事了啊。你要他陪你,难道要他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守诺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何况还是苗人凤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如果他不是为了要给你一个家,又何必放弃纵横江湖、快意恩仇、无牵无挂的日子呢?!而且,苗人凤已经说了快去快回,不过是好好等他回家,就这么难以做到吗?!
田归农的出现,的确使南兰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她要的温柔体贴,他都有。但是这真的是眼前这个人的所有吗?这不过是他的一张面具,面具之下是对宝藏赤裸裸的贪婪。而她,却觉得这样一个温柔公子,比苗人凤强上无数倍。而她所看中的这些,无非都是田归农的手段和套路罢了。因为论武功,田归农远不是苗人凤的对手,他想探得宝藏的秘密,只能从苗人凤最亲近的人下手。只是或许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好骗吧。
苗人凤挽留南兰,希望她和自己回家,同时也告诉她,自己对胡一刀的承诺不会放弃。他的确就是个直肠子,甚至是有点傻得可爱的直肠子。只可惜,南兰此时还不懂,苗人凤才是世间最值得托付的良人,而那个田归农不过是制造了一场浪漫幻象的骗子。
苗人凤看到南兰留下的诀别信,策马追赶,截住了田归农一行人。他的剑直指田归农,田归农一副大义凛然就死的虚伪模样,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田归农如此胆小如鼠,难道就是南兰心里的好归宿吗?!她竟然为了田归农挡着苗人凤的剑,这不是太讽刺了吗!
纵使苗人凤诚心诚意地求她回来,眼睛里全是诚恳、期待与浓浓的爱意!可是她却无比坚决。看到事已至此,苗人凤心里更多的恐怕是绝望,不然他不会落泪。试想,一个不惧龙潭虎穴,遇事沉着冷静,杀伐果决的侠客,到底有什么情形能令他落泪呢?
那只会有一个答案,就是在感情世界里被背叛。这种温柔的伤害,对于苗人凤这样的人来说,才是最致命的。他不怕血腥厮杀,不怕强敌环伺,不怕十面埋伏,只怕曾经笃信的美好,化为云烟!
当初是他带着她祭拜亡兄夫妇,然后叩谢她的救命之恩,她也表示是他先于生死关头救了自己。可自己已经没有了家,所以他说,她如愿委身于他,必将捧珠于掌,护她一生。这样的誓言与承诺,从苗人凤的口中说出,绝非儿戏与笑谈。他不会轻易许诺,因为他是潇洒的江湖中人,这一诺就注定会结束他无牵无挂的日子。但是,他还是选择说出来,因为他相信,她会是他的良人。
可这一刻,所有的美好已经成为回忆,所有的甜蜜变为了苦涩,所有的诺言也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字句。他不会伤害她,但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的孩子,所以他抱回了女儿,自己承担起了既为父又为母的责任。
田归农的确是公子哥式的做派,南兰也很受用。但终有一天她会明白,当然或许也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所谓的佳公子对她的好,都是有预谋的。甜言蜜语,同放风筝,同画鸳鸯,他可以对你做,也可以对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做,你在他心里永远都不会是唯一,因为他的心里永远也不会有那个唯一,在他们这种人的世界里,永远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名,比如利。
南兰听闻苗人凤死在了苗疆,伤心致当场昏厥。从这个小细节也可以看出,她对于苗人凤其实并没有多少信任。虽说她未曾涉足江湖,不懂江湖人江湖事,但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个外号的意思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这样的人,当初于那般危险的境地下救了你的人,他会这样轻易就死在外面吗?!何况如今他已并非孑然一身,他还有牵挂——妻子、女儿,即便遇到凶险,他也会全力杀出重围的,因为他知道,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家。
他没有为她做任何改变吗?能说出这句话的南兰怕不是失忆了?或许有人会说,南兰毕竟曾为苗人凤吸了毒针上的毒,苗人凤不该这样冷落她。可别忘了,那是在苗人凤先为她解围之后。
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件闲事,毕竟那是官家内部黑吃黑的闹剧,与他这个江湖侠客毫不相干,但为了心中的那份侠义,他不能坐视不理。而南兰明明就曾是这侠义之情下的受益者,等时过境迁,却又对这江湖侠客生出了这么多的不满。
她不喜欢打打杀杀,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说苗人凤都会让她担惊受怕的话,那么田归农又有什么能力护她平安周全?!凭他被吓得抖若筛糠的模样,还是阴险毒辣的手段?如果连苗人凤这样的人都被归为不值得托付,那么这个世界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南兰走后,苗人凤自己一个人照顾若兰,沦落到要去卖菜,集市上的老老少少还不买账,只是催促这个山野村夫赶快离开。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南兰看得一清二楚,她只能趁着苗人凤不在,赶紧去和若兰亲近亲近。苗人凤回来后看到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只是轻柔地喊了一句苗若兰,然后抱起孩子扭头就走,而那个亲生母亲只能在原地哭喊。苗人凤转过去,不动声色地擦去了眼泪,离去。
其实,这一幕的呈现真的很可笑。苗人凤闯荡江湖数十载,他难道就一点积蓄也没有吗,他遇到南兰之前难道都是不用钱的吗?何况他还有苗家庄啊。虽说他不是富可敌国,但也绝不可能变成菜贩子!
此外,南兰在这里俨然是一副慈母形象,这也很讽刺。好像是她抛夫弃子在先吧,怎么这里就变成了她要看孩子,却遭遇苗人凤的阻拦?苗人凤有多高的武功,世人皆知,他若是想阻拦她,那恐怕一眼也看不到吧,更别说亲近了!
只是,苗人凤始终是想挽回这段感情的,只要南兰还愿意回头,他甚至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这已经不是什么胸怀广阔可以形容的了,这就是他爱她,爱到了深入骨髓,否则,哪一个男人能这样!
苗人凤转身后的落泪,也是情深入骨的体现吧。他抱着若兰,看似平静的表情之下,恐怕早已经是情思翻涌,似乎在自言自语着,她不要我们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哪怕面对千军万马也不畏惧,却抵不过软刀。这种伤害才是最致命的,虽不见血,却伤人肺腑,几乎将他置于死地。
田归农奸险小人的一面开始显露,以信涂毒的方式令苗人凤盲了双眼。他或许以为这样就能杀掉他,好平息他心中失掉孩子的痛苦。只是,天道昭昭,又怎么会让一个险恶之徒得逞。何况,他勾引苗人凤的妻子,拆散了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失去孩子就是一种惩罚而已吧,又岂能把仇怨算到苗人凤的头上。
钟氏三雄信心满满地看着已经被毒瞎双眼的苗人凤,心里盘算着,三个人对付一个瞎子,怎么也不会输啊!但或许这就是金钱使人蒙了心的最好体现吧。他可是苗人凤,是江湖宵小闻之色变的金面佛,再凶险的场面他也见过。
只不过,此时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有了女儿若兰。他躲进寒冷的山洞,哪怕有可能会引来敌人,也要生火为女儿取暖;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和语调,为女儿讲故事;即便铁索加身,他也绝没有丝毫畏惧,甚至仍旧不忘为女儿造一个童话的世界。女儿的确是他的软肋,但同时,也是他斩尽来犯者的动力和那身最坚硬的铠甲。
蒙眼对敌,单手还要抱着女儿,对于苗人凤来说,真的很凶险。他被铁链卷住手臂、腰、腿,又挨了敌人好几下,甚至被拖在地上,也没有让女儿受到丝毫伤害,而此时,他并没有真的杀人。可是,当有人把女儿从他手中抢走时,他就不会再容忍了,白刃进红刃出,瞬间结果了那个人。女儿是他的底线,这条线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复明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看女儿,目光温柔、语气轻柔地说,又能看见兰儿了。
房屋着火,苗人凤最先想到的也是义兄夫妇的牌位。为了保护它,苗人凤的手臂甚至被砍了一下,衣袖也被烧了。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义兄夫妇不能被侵犯。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十数载,但苗人凤心中的信念从未变过,这种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感情是令人钦佩的。
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而有些东西又并非那么要紧。杀退敌人之后,孙刚峰想要挖掉自己的眼睛谢罪,被苗人凤制止。苗人凤虽然已经失明,却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意外,不必在意。
胡斐说要去请毒手药王帮苗人凤治眼睛,而唯一见过毒手药王的只有苗人凤一人,但他却对胡斐说,自己也不知那个人的容貌,其实他是不想让这个年轻人为自己犯险吧,毕竟他已经有些怀疑胡斐的身份了。这一系列的表现与刚刚杀伐决断、出手狠辣的那个人,大相径庭。
在苗人凤得知为他奔波药王庄的那个小兄弟就是胡一刀的儿子时,脸上那种欣慰之情,即便是双眼蒙着黑布,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二人交手,仿佛回到了当年的苍山,回到了那场大战中。
光影交错,时空转换,当年是不甘,是遗憾,是悔恨;如今是惊喜,是欣慰,是值得!但苗人凤对于胡斐似乎还是有愧疚之情,或许是因为当年失手致胡一刀夫妇惨死,或许是因为多年来没有找到他们的儿子,或许更是因为始终没有能够查明事情的真相。
苗人凤不怕被冤枉,只怕有愧于知己。所以,他宁愿弃掉手中长剑,给胡斐一个报仇的良机,胡斐却仍旧下不去手。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真凶还逍遥快活着,自家人怎么能做仇者快亲者痛之事。
田归农对南兰说自己要去把若兰接回来,南兰也真就傻傻地相信了。田归农口中所谓的接回来,实际上就是杀父夺女。他纠集了一帮江湖人士,这些人都是与苗人凤有深仇大恨之人,当然,若是以前的苗人凤,想必这些小人都是要避着走,哪里还敢大张旗鼓地说什么报仇。只是此时不同往日,他们以为田归农是个靠得住的大树,便同意了他的邀请,殊不知,田归农口号喊得倒是响亮,结果苗人凤根本没有出手,他就败在了胡斐手下。
如果程灵素的心中没有对于胡斐的执念……如果苗人凤在八通客栈遇到的那个人是程姑娘……那才是金风玉露之相逢吧。她虽然常年隐居山中,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江湖儿女,对人心的险恶龌龊也都明白,而像苗人凤这样的义薄云天、嫉恶如仇的英雄不就是她心中那一抹光吗?!
程灵素深知七心海棠接触皮肤会令人奇痛无比,一般人绝对难以忍受。她帮苗人凤敷上药布条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苗人凤还是很安静地坐着,于是她极浅地笑了一下,接着为他绑好布条。这个细微的动作大概就体现出,程灵素其实已经被眼前这个侠客所折服了吧。
苗人凤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理解他的女人,理解他重义守信、为朋友两肋插刀,理解他面对敌人时毫不留情地拔剑挥刀,理解他确实不够解风情。而这些,程灵素完全可以做到,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却有着众多英雄豪杰都无法比拟的胸怀。只是,相遇原本就有先后,一切虽然不能说是最好的安排,却也难以依靠人力去改变。
田归农的卑劣与邪恶也没有什么可掩饰的,其真正面目终于暴露,只有那个傻乎乎的南兰还将当年与苗人凤一起埋藏宝刀的事情和盘托出,毫无戒心的她,再次将苗人凤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这样一个奸邪小人,南兰竟然还幻想他能对若兰好,但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他想要抢回若兰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挟苗人凤。
田归农找到南兰口中所说的地方,杀了孙刚峰,抢走了若兰,以其要挟苗人凤就范。而苗人凤的唯一软肋就是若兰,一个父亲,看着女儿被仇人抱在怀里,心中即便愤恨,也只能束手就擒。田归农将扭曲心态下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了昔日好兄弟的身上——穿了苗人凤的琵琶骨。
田归农将自己所有邪恶之举的根源全部推在了苗人凤的身上,这一点的确很可笑。明明是自己心胸狭隘,身边有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豪杰兄弟,不知学他身上的优点,反而嫉妒心丛生,且越发变本加厉,直到失去控制。田归农一番自说自话,苗人凤根本不屑理会,是啊,英雄又岂会与小人为伍。
南兰偷听之下才终于看清了田归农的真实面目,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即便最终是她砍断铁索,救下了苗人凤,但终归也只能救他这一时罢了。前一刻她甚至还将苗人凤称为浑不讲理之人,不知苗人凤若是听见自己深爱的女人这样评价他,是不是也会有几分心寒。这样的女人,当真是配不上这位大侠。
前一刻还被铁索铁链捆在那里的苗人凤,重伤未愈便踏上了去往京城的道路,他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人需要他的帮助。当然,苗人凤也知道,自己这一去京城的结果。所以他提前安置好了南兰和女儿,看似轻描淡写地说着,此生有过她们,也不枉他来江湖上走这一遭。而只有那滴泪,在显示着他内心的百感交集、波涛汹涌。
本该幸福快乐的一家三口,终究还是分崩离析。对南兰,苗人凤是真爱,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同时或许还有一丝愧疚吧,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是有缺点的,而且的确有些时候忽略了南兰的感受。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仍然会救下她,给她一个家。他对南兰是爱到了骨子里。只是,江湖尚未平静,他还有事情需要去做。
掌门人大会,胡斐不是手持冷月宝刀的田归农的对手,既便使出全力却仍旧受了伤,幸亏苗人凤及时赶到。苗人凤来,不仅仅是为了救下胡斐,更是为了守住心中的信仰,所以,田归农必须死。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义,所惜者名节,这才是江湖。的确,这才是苗人凤的江湖!
虽然苗人凤最终手刃了田归农,但还是败在了火枪之下。言必行,行必果,诺必诚——他做到了。苗人凤在缓缓关闭那朱红色大门的一刻,就已经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自己的结局会如何。但他还是选择这样做了,因为他要保护胡斐,保护义兄夫妇的儿子,也是在保护武林中年轻的力量吧。胡一刀可以说是苗人凤唯一的知己,胡斐是他们唯一的后人,他倾尽全力也要护他平安,哪怕要付出的代价是宝贵的生命。大仇得报,看到故人之子已不再需要自己的照拂,南兰母女也已安置妥当,的确,他此生的所有牵挂已了。
但是,还是想说一句,在冷兵器时代,用数百支枪去对付一个侠客,这还是武侠的世界吗?剧情这样设计的确是既可笑又可悲,或许有不得已的缘由,但这样的场景的确是与武侠的世界与精神背道而驰的。
苗人凤是江湖侠客,在最初福康安请他做官的时候,他就不屑一顾地表示——官做贼,贼做官,此等混沌朝廷,自己不配。苗人凤纵横江湖数十载,不仅是武林中人惧怕他,朝廷中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他,他不愿剃发,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彼此相安无事也就是了。官府要想杀、要能杀,也早就动手了,又何必一等再等。
或许英雄的命运注定是悲壮而苍凉的,尤其是像苗人凤这种在江湖金字塔尖上的就更是如此。虽然他有着傲视群雄的本领,在感情世界里却鲜有知己,更没有一朵温柔美丽的解语花为他解忧。看似喧嚣的偌大的江湖,苗人凤身处其中,却仍旧难以摆脱孤独的命运——那些泛泛之辈,他不屑结交;那些世俗红颜,亦不是他所求。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属于他的时代,属于他的风光,终将不可避免地渐渐散去,结局已经无法改变。只是希望,平行时空里的苗大侠,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