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评判别人、当面说社会地位,实在让人尴尬得手脚蜷缩和有点恶心到我了。真正需要讨厌的是对人的恶意和贬低,留恋过去、大嘴巴其实是不太让人讨厌的。讨厌的对象是行为,而不是人,不因为对人会改变的期待,而是因为一个人的行为并不能代表他的全部。
撇开剧情上人设的矛盾和冲突方式的不适感,来讨论一下洪班长和惠珍的人生哲学,城市和乡村、朴素和奢侈、利他和个人主义。以下是我个人居于剧的解读,可能有些臆想,供参考。
洪班长。懂得并珍视乡村小地方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内心富足地能去欣赏田间小道的情调。了解科技的发展,却也知道他们实际忽视了的地方。会自己用纯天然的材料做肥皂和香薰。
说平语,欣赏西方人对长辈也直呼姓名。语言的形式和说什么话反映对人与人相处的态度。平语有对等和亲近的倾向,无论对象的这种相同也反映出对所有个体,无论年龄身份的一视同仁。对比了男性对女性很容易出现的命令式语气。
他和谁都会相处得很好,这可能也会让他显得疏离。因为他不会想去改变别人,改变人的只能是他们自己。他能做的只是尊重别人的看法,表达自己的看法,期待自己的看法也得到尊重。对于说教和道德绑架,他只是因为不忍心,会去照顾身边每个人的情绪,让他们达成理解和尊重。
为什么是班长,而不会是更高的管理者,因为最底层的人越需要知道大格局,而且可以去亲力亲为落实。
会去看风景,拍人群的状态,感受微风和大雨,和人讨论相机和美食、养兰花、有宇宙般浩瀚可能性的折纸。惠珍也开始看到洪班长眼中重要的东西。乡下的蟹和都市的比较不在价钱,而在于撇开附加的外在去单纯品尝味道。透过虚荣看本质。不会觉得各付各的没人情味,因为知道真正的人情味是什么。
他的兼职和最低工资标准。经济社会其实就是帮助别人、获得对应的报酬。低物欲,又不缺品味,是因为他本身的富足。我猜想,这个真只是猜想,帮助一定会收费是因为如果不赋予价值,人们就会以为没有价值。只做兼职是想弹性地去完成一项项不同的工作,而不是固定地上班重复解决一种问题。为什么做什么都只收最低工资?不同工作受到的眼光是不同的,以至于做不同工作的人是有所谓社会地位的。个体与个体的不同有多大,这样的视线造成的心伤就有多大。统一的薪酬期待的是同等的视线。
至于惠珍,对牙医暴利收费的抵抗是基本的职业操守,靠自己的工作去获得想要的物质水平,以有选择的游余,得到更好的服务和生活质量。昂贵的东西也需要配得上它的同等理解和欣赏力,而不只是价钱的付出。
有余力去利他和个人主义也不是完全对立,我个人看法是,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但是都是运气问题,把自己的和别人的分得太清楚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就如同洪班长不会刻意帮忙去捡昂贵的鞋子一样,他尊重,但他本人不会想和那鞋子有什么关系,他会给一双好穿的厕所用拖鞋,偶然捡到昂贵的鞋子就还给主人。当然他又有足够的了解和体贴,把它正确吹干。
以为是理想、浪漫和现实的交锋,其实说的是只需要理解和尊重。虽然我不知道哪里有洪班长这样的人,他的不寻常甚至可以说是理想的地方在于他有足够的资本去回应他理想中的生活,轻松地跨越成绩和梦想之间的距离。
两人冲突的不适感来自于,两个人对自己的生活取向应该保持确信,做自己就很美,没必要去为爱的一个人改变。
最后,我个人认为,其实洪班长这样的人不太可能会喜欢上惠珍这样的人,因为洪班长们坚持他们的原则,每天对其他不理解他们的人解释自己就已经让他们孤独,怎么与不能看到他们看到的美好风景的人心意相通。一见钟情也难,因为他们比谁都重视内在。比起说是惠珍会有更多付出和改变,想靠洪班长们很近的人,或许只能被那束光带着走,会变成和他一样。思想像病毒一样传染。单身的原因是他的soulmate太难找了。但无疑梭罗是他的soulmate哈哈。
谋生对他来说太容易,他是在生活。体验世上所有的工作,会让他在游走、一个地方长时间的停留,与人相处、自己看书之间拉扯,而不会只是永远在家乡生活。工作也会是他现在感兴趣、乐在其中的。当然,三十多岁、全能的人是不太平常,总有不擅长和没有涉略的领域,至少他应该没有研究过教育,也不会瑜伽。
但他肯定会借一句:“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