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lad or so me mammy told me
(Away haul away, we'll haul away Joe)
That if I didn't kiss the girls me lips would grow a-moldy
(Away haul away, we'll haul away Joe)
在水手们慵散的拖音中,一种腐朽且华丽的预感渐起,果然,预告片段的末尾,一具没落如卡萨诺瓦的垂死躯体再现。
PART 1- INTRODUCTION中,无人机入侵了部分画面,在随后没有语音的字幕介绍中,我们被告知无人机作为一种不进食的鸟儿存在着,尽管在这3小时的部分里我们未见它的身影,它是否伴随着嗡嗡声入侵到正片的其他部分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已经确认这是奇点的一个特征,在这里,人和事物将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例如在一个工厂里的夜晚,两条荧光灯管在水面的影子生成了一个X,那么同样的,其它更隐秘的X在何处?我们又如何重新思考劳动、黄金、性别、机器呢?
片段的开头,一叶扁舟驶向岸边,正如湖面荡开着的波澜,白鸥的浅影也构成了空间的褶皱。这样游弋的运动在接下来将变得稀缺,固定镜头会把每个人和物体摆在合适的位置谈话、抚摸、聆听。一个女工在修复破损的网兜,在这种劳作中我们转移了视点,展开更丰富地观测,如在一场酒馆的对话场景里,我们看到每个人在所属的空间里若有所思,听着两个商人的侃侃而谈,音调充斥着每一处空间,这是塞拉电影一贯的滞缓,它使得我们像那张在半明半暗中熟睡的面孔一样宁静。迷人的致幻。
同开头的妇女一样,Lluís Serrat也寡言地摆弄着破网兜,消遣时间的笨拙孩童,但谁不爱他憨厚的挤眉弄眼?在更多人的场景里他习惯沉默着躲在后景,出色且从不沮丧的聆听者,像颗压舱石一样阻止我们被对话的漩涡卷入,不至于让电影陷入聒噪的尴尬中。即使在更私密的场合,他仍尽可能少地说话,避免让自己成为主角。与他相反的是Lluís Carbó在絮叨,伴随着文件的翻阅,床不是情欲的场所,而是稀疏的日常,一种更感人的情感(噢!《堂吉诃德》!)。而在前一个场景,两个女人舒缓并专注地进行性触摸,莫非人类都已进化成了同性恋者?的确我们不曾见到儿童的身影,也许他们已经被黄金取代,如PART 1- INTRODUCTION所言,黄金将成为新的社会性别、新的力量和可能性、世界重新开始的源泉,尽管在这个部分里,它只是神秘的幽灵游荡在对话者的口中。我们期待它作为金砖的崇高显现、也熔化滴落点缀着曼妙的油画。
在一个笼罩在富有科幻意味的橘红色场景里,挂在墙上的基督被机器和女工挤在无关紧要角落,随即被另一个镜头抛弃,而它曾在Lluís Serrat和Lluís Carbó两具裸体中间维持着对话的肃穆。工厂,这只蛰伏在火与铁中的生物不需要神学,它本身散发着橘色的圣光,同时贪婪地吸收人们的精力。但这个世界还需要亲吻和爱抚——作为黄金的补充,尽管人们已经显得疲态,新的时间尚未来临,在旧有时间的重压下,这或许是仅存的人性剩余物。
Someday soon, we all will be together
If the fates allow
Until then, we'll have to muddle through somehow
So have yourself a merry little Christmas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