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尾并没有在哭声与一个横摇的景色展示中结束,阿远服完兵役后回到了老家,在后院和阿公闲聊着家常,阿公讲着种番薯的难,讲着可能到来的台风天,两人都点上了一支烟,阿远蹲着,阿公站着。

在电视长久地播放着矿业画面之后,阿远的记忆开始涌现,以至晕倒。法师在阿远床头做法,伴随着音乐,在阿远睁眼的时候,音乐停了,我们无从判断这是梦还是事实使然。阿公和儿子讲着家规,讲着育人的观念,这应该是在十几年前,阿远才四岁的时候,阿公也提到请道士给孩子做法之事。

影片开头,是沿着列车前进方向向前看的画面,在影片中段,穿插过一个沿着列车前进方向向后看的画面,一前一后两种角度,就如同人生的含义会在山里的家和台北这座城市两个地方产生一样。

轮转可以看成影片的主题,不只是空间位置上的不停位移,也有阿云和阿远的人生轨迹。家是两人人生的锚点,由此出发,以此作为参照,这在阿远的人生中更为明显。

两人应该是从小的朋友,两人的家就在同一条街上,离得很近。影片中有一处细节,家里人在问,阿远回来了没有,阿远回来了没有,回来了就可以开始烧香了,同时家家户户的门口,阳台上都摆放着祭祖,进行传统宗教习俗的物品。这似乎也是暗示着作为山区村落的社会形态,家庭与家庭,人与人之间维系着的是传统的,固守的价值,是快速变化的城市的反面。

两年之后重看,注意到很多之前没有注意的细节,主要集中在人的个性描绘上。比如印刷店的老板娘,阿远辞职去当兵时候和老板的对话,村里抱怨工资低的壮汉。可以拿来细细解读的东西有很多,影片也是在这样描绘着人与人之间日常关系的基础上进行的,辅以诗意般的叙事结构,不同于宏大社会事件作为叙事推力的影片,一些政治时事都化为了人和人之间的谈资,琐碎而绵长,在持续的固定镜头中悄无声息地流动着,直到最后,在海岸的风光展示中得到浓缩与重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