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Turning Red》预告骗了,虽然是部很好很好的电影,但不止是什么可爱的红色毛绒绒的小熊猫和追星族女孩,而是是侍奉宗祠的女孩与自我意识成长斗争的故事。电影真实得有点窒息,是东亚的妈妈压迫的爱。要是我妈在我青春期当着我的面把我对爱慕对象描绘的脑洞丢到他面前,我可能真的会崩溃,无法原谅。

小熊猫的形容,像青春期躁动乱窜的荷尔蒙,也在形容心里的野兽。电影的最后,她选择留下小熊猫那里,那一瞬间我就哭到不行,她没有像她妈妈和外婆和姨妈们一样,一样去服从,一样被阉割。从小东亚的女孩都被教导和规训着,要像个女孩、懂事、要照顾家、要牺牲、要奉献,而不在乎你的爱好、你的人生、你的理想。之前对她的母系家族的所有小熊猫,对于女性的欲望和愤怒都是压抑,拼命压抑,没有解决,所以愈发病态。

我想起前段时间看了一些分析,说比如为什么现在很多女性看偶像剧、韩剧、追星或者去追那种很脏的康巴汉子。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心里的爱意汹涌需要出口,而现实中的大部分男生不值得。而很多女生本身是腐女,就很喜欢那些耽美或者卖腐的东西,则是被压制的青春期的性的痛苦。同性之爱反而带来的是一种平等或者反客为主的同级凝视。而不是被解救被困住的弱者女性形象。真的好可怜,好压抑。

这些欲望和情绪如果能通过好的引导和发挥,也可以变成很强的能力,但是如果被压制的话,就会变得很扭曲。它是不可能消失的。但电影里描述的是真的,当我最邋遢绝望抑郁变成怪物的时候,是我的好朋友们找到我,她们温柔、包容,也不妄图修复我,只是陪着我,相信我,喜欢我。永远是她们,一想到她们,我就会变得宁静平和。

“在后来回想到那个时刻,破破烂烂的我,被她们当成一个值得照顾的小动物。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认真闻了闻你的味道,认定你不是坏人。她们花了漫长的时间,帮助我重塑了我的人格,在我每次自我责怪的时候坚定对我说:你没有错。你最好。”

《青春变形记》告诉我们,不要丢掉自己,不要试图欺骗自己,不要否认压抑自己不好的情绪,不要否定自己的欲望和愤怒,所有的真实情绪都只有被承认、被看见,才会有变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