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把我钉在椅子上看完的电影。凌晨三点,无心睡眠。
在我看来,这是一部探讨人性的电影。人可以不如狗,因为身份;人也可以变成狗,为了生存。
影片最好哭的地方在于标曼在属于德国军官的钢琴上弹奏肖邦的时候,但给我最震撼的感动的,却是在德国军官询问标曼身份的时候,后者口齿不清地吐出的那一句:“I..am a pianist.”意料之中,但听见时心里仍忍不住疯狂咆哮呐喊。
钢琴家,标曼到死都是一名钢琴家。我想在最初坐在琴凳上时,他的迟疑多少有因为忘却。这也是我习琴之时有过的经历。然而音乐是刻入他骨髓中的一种本能。肌肉记忆牵动长期因为摸爬滚打寻找食物而发黑发皱的手指,琴槌敲击,琴弦震颤,音乐流淌开来,灵魂在战争的废墟中剧烈地发抖。
我不敢随意揣测导演的意图。但我却是真切地感受到艺术的生命力。当战争远去,标曼衣冠楚楚,气宇轩昂地坐在波兰电台的钢琴前弹奏时,我分明感受到四个大字:艺术不死。
我曾无数次在标曼颠沛流离时猜测,他会不会最终惨死于战争。我空前地感受到人物命运与我是如此地息息相关,数次被饥饿和疾病缠身,德国军官出现在标曼面前、标曼穿着德军大衣出现在解放后的大街上...如此种种,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掐紧。
他没有死。感谢上帝?也感谢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