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大概是金庸武侠改编电影中最具特色的作品之一。1993年,由当年口碑尚好的王晶执导,红得发紫的动作巨星李连杰饰演张无忌。虽然当年的票房扑街,但在民间传看甚广,在CCTV6的循环播放下,成为许多80、90后的童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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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晶的魔改邪典武侠

看惯了传统武侠或者一般的新武侠电影的观众大概会觉得本片槽点过多,魔改过猛,但看到导演是王晶大概会疑虑顿消。影片情节还原度不高,但胜在套路与众不同,并且有许多有趣的人设补充。

开篇就有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片段:张无忌被玄冥神掌打中,武当掌门张三丰冲着张翠山和殷素素大喊:“你们快带无忌去少林,不是!带他去武当!”这其实是洪金宝的嘴瓢表演失误,但王晶坚持就这样剪辑进正片里。一代掌门,百岁大师瞬间严肃全失,但却平添了幽默感。这种风格贯穿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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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宗师搞定灭绝师太时并不用任何高深武功,而是连续几个耳光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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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宗师张三丰,在本片中是个满口段子的萌胖子,时刻走在教坏徒孙的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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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最出名的桥段之一也是晶里晶气,殷素素死之前特别交代儿子张无忌:千万不能相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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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素素答应对少林方丈讲出金毛狮王的下落,随手就套路了方丈:在他耳边呜噜呜噜耳语一番,他根本听不清楚,然后就被其他门派怀疑他要独吞金毛狮王和屠龙刀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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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与传统武侠片最大不同就是,魔教和名门正派没有明确的善恶之分。这些名门正派在王晶的手下全部现形:灭绝师太一口一个为五大派死去的人报仇,但谁都知道她是为了屠龙刀,配合她已经拥有的倚天剑来统治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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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方丈一口一个“出家人唔会呃人(不会骗人)”,脸上却沾着张翠山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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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派宋远桥,时时刻刻强调自己是名门正派,拒绝让自己儿子宋青书假扮张无忌用反间计去打赢白眉鹰王,可华山派的两位猥琐长老对战术没什么贡献,但一讲到将来分财产、抢女人,就立马站出来。整个华山派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二老出场,完全没有动作戏份,几乎都靠嘴炮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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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二长老是影片搞笑担当之一。六大派围攻明教时穿着某会的背心,撞见青翼蝠王韦一笑,二长老欺软怕硬,马上说“我们是某会的,是负责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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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现代梗,张无忌也就是李连杰登场与少林派比试,王晶又弄出了奇葩台词,少林弟子看到李连杰说道:“我的战斗力只有6000,他战斗力起码在10000以上”,瞬间跳戏爆笑,古装片居然有武力值一说,大概是王晶的风格又发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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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魔教”这边,开朗活泼,重情义。

一个桥段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受伤,请白眉鹰王给他把毒吸出来,白眉鹰王欣然同意。结果伤在屁股上,被白眉鹰王怒而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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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李连杰饰演的张无忌,也变成了腹黑版,成为了整个金庸小说改编宇宙中最黑化的男主角。本片的张无忌人设是一个为报仇隐忍七年,得到九阳神功后想要一统江湖,权力欲并不遮掩。他用激将法骗取少林火工头陀的九阳神功,从谷底上来之后爆发出复仇的欲望,吓到了同行的邱淑贞也就是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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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还有一个细节,张无忌也就是李连杰学会乾坤大挪移心法后销毁了密室墙上的秘籍,独占绝技。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后原本下定决心复仇的张无忌居然决定暂时放下报仇,化解六大派和明教恩怨以笼络人心,做明教教主号令天下。虽然嘴上推辞,却被被朱元璋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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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无忌同时也一眼看穿了朱元璋的野心,显示出作为教主的驭人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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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风格和同期李连杰饰演的新武侠正统《黄飞鸿》系列截然不同,全片并无正能量,亦正亦邪的野心家男主角,充满对武侠的解构和调侃名门正派的恶趣味,无怪原著党完全无法接受。酷爱颠覆的王晶的邪典武侠,刻薄的幽默太过超前,并没有被当时的市场接受。在神片云集的1993年本片只收得1043万港币,在香港本土票房排行榜上仅为第29名。

2、27年前的“烂尾”经典

作为金庸大IP《倚天屠龙记》的改编电影,片尾明显暗示有第二部,但第二部至今未见。这种挖坑不填的行为让许多网友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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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开头这一段点题用的倚天剑和屠龙刀的镜头有些“屠龙宝刀,点击就送,是兄弟就来砍我”的页游画风外,其他部分不可谓制作不精良,剧本不精彩。但当年没拍续集的主要原因就是票房失利,公司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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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港片风向是徐克引发新武侠浪潮,王晶的《赌神》也引发了这一时期香港赌片狂潮。而当时的香港电影市场有个恶习,就是一旦看到某类型的影片卖座,各大公司就会一窝蜂去拍,类型重复严重,观众审美疲劳。而当年票房榜第一位是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并算不得武侠片,票房狂揽4017万。而1993年票房排在本片前面的武侠片,除本片外,只男主角李连杰本人主演的就有5部之多:《方世玉》、《方世玉续集》、《太极张三丰》、《黄飞鸿之狮王争霸》、《黄飞鸿:铁鸡斗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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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的海外输出也很乏力,甚至在香港电影的传统倾销地东南亚的影响力也是扑街。号称成本高达5000万港币,直接导致原本规划的系列三部曲流产。然而CCTV6却成了这部电影的口碑救星,在不断循环的疯狂播放下,内地的武侠爱好者们最终让这部电影广为人知。

据说本片拍摄时的李连杰其实是为了填堵利智的投资亏空,跟永盛签了三部电影,预支3000万救急。每天工作15小时,一年拍了4部动作片,一代功夫皇帝为了老婆累得晕头转向,轧戏是家常便饭,对本片也就实在没有什么感情。就算拍续集,恐怕李连杰也很难再继续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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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王晶终于宣布拍《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续集,张无忌终于去大都找赵敏了,然而时过境迁,或许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演员,恐终成狗尾续貂之作。

3、人均绝色,颜值逆天

在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身边女人环绕,不会取舍。本片的女角色出场有三位:周芷若、小昭、赵敏,三位神颜也造就了本片最出名的特质:人均绝色,颜值逆天,至今在社交平台上在热门动图中均有一席之地。

黎姿饰演的周芷若,事实上在本片中被王晶改成蛇蝎美人,恃强凌弱,趋炎附势。但黎姿的颜值成功撑起了这个腹黑仙女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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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淑贞饰演的小昭虽然“米老鼠”发型奇特,但灵动的眼神成功塑造了这位奇女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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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王之女赵敏,雄才大略白富美,马上回头的张敏是香港电影史上的名场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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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据传仅拍摄7天就杀青,却能汇集芷若揭纱,小昭转身,赵敏回眸三大名场面。只可惜美人云集,神仙打架的港片环境也一去不复返了,只希望王晶的续集不要成为狗尾续貂之作才好。(撰文:Mankei 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