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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場電影,錯過一場冷雨。
往往越是小人物的命運,越能打動人心,因為你我皆無名之輩。
或許真正的喜劇都是笑着讓你哭,笑着笑着心裡苦楚。《無名之輩》就是這個樣子,開篇讓你開懷大笑,我還真以為這是一場歡喜劇。然而導演還是撕開了歡喜的幕布,露出小人物的苦楚悲涼,露出生活本來的樣子。荒誕的背後,是辛酸和無奈。有時候看喜劇比看悲劇更痛苦,悲劇是讓你哭着哭,而喜劇則是讓你笑着哭,笑盡最後一滴淚。
小人物的命運自在獨行,如你我皆在其間。
兩個智障的劫匪,搶了銀行旁邊的手機店裡的模型機。大頭還算計着倒騰了這批手機就可以分到十萬塊錢,七萬塊裝修,兩萬塊結婚,剩下的一萬全部給你買棒棒糖,誰讓你最喜歡吃棒棒糖呢。在雨中的天台,大頭解放了,為了對真真的愛,給了最好的哥們兒眼鏡拳頭。不在乎她以前是做什麼的,隻在乎将來會和誰在一起有一個怎樣的将來。
而胡廣生則是典型的大炮,愛吹牛。而從小到大,他吹的牛都是大頭圓起來的。打死一條眼鏡蛇的牛,隻不過是撿到了一條死蛇。強悍的外表下,其實隐藏着一顆小小的心,一直到遇見馬嘉旗。而他的嘴上硬,也就隻有遇到了馬嘉旗這樣的刀子嘴才會表露。當然這樣的眼鏡很可愛,我們都可以預知他肯定不會為馬嘉旗打開煤氣,因為他早已愛上了她。
毒舌的馬嘉旗在哥哥馬先勇的車禍中全身癱瘓,隻剩下一顆腦袋。懷着對哥哥的恨,她早就對生活失去了希望。所以在兩個劫匪誤入其家時,她覺得她可以解脫了。然而,兩個悍匪其實是兩個憨匪。在天台兩個憨匪幫助她完成心願,在淋雨中聽大頭訴說哥倆兒的酸楚往事。我想一開始她就已經喜歡上了嘴上強悍心裡悶的眼鏡了吧,在MP3歌聲中睡去又醒來迎接新的一天新的希望,不再是了卻殘生。
而馬先勇則是一處地産開發商工地的保安,一直想成為一名協警,那是他的夢想。現實中因為酒駕葬送了妹妹馬嘉旗,又因為一些事情跟女兒産生隔閡。為了一點點學費送去給老師的水果,卻被女兒一腳踩爛,接着自然就是熟悉的橋段,父親教訓女兒。女兒不理解父親的夢想,父親為了協警的夢想,連自己的生活都照顧不起。
就是這樣一群在社會不同軌迹上的小人物,在一個貌似平常的日子裡,因為一把丢失的老槍和一樁當天發生在城中的烏龍劫案,從而被陰差陽錯地擰到一起,荒誕的最後都變成了酸楚。
就像大頭感歎的那樣:這就是命啊!
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橋?因為路到頭了。
中國的電影,隻愛看這一類現實主義的片子,雖然我知道最後肯定都是大團圓的結局,但是還是愛看,看着看着就會想到自己,畢竟也趴在底層,那些瑪麗蘇豪門恩怨主角還沒腦子的劇情在我們的生活裡太罕見,隻适合打發時間的人去驚歎一下男帥女美。
就連那個爛尾樓的地産開發商,也讓人恨不起來。
其實這是一篇衆多爛尾文的一篇,可是今天突然就想寫下去,即使是個很懶的結尾。
畢竟生存本就是一件很操蛋的事,不是嗎?
外出的時候,總喜歡騎上一輛單車,雖然現在街頭的共享單車越來越難找,這是觀察這座城市的最好方式。前面的一輛面包車停下來,後蓋打開裡面出來一群人,身上滿是灰塵和泥土。等他們走完了,面包車後兩排的座位早就沒有了,為了最大程度的創造空間,後兩排座位早就拆掉了,大家都是圪蹴着擠在裡面,那些或許都是誰的丈夫誰的爸爸,泥土灰塵不屬于這座城市,泥土灰塵卻是某個角落裡一家人的依靠。
小時候去鎮裡上初中,每兩周回趟家,十幾個孩子擠在面包車裡,後面的座位也都是拆掉的,幾個小馬紮擠在一起,三四十裡地蜿蜒的山間公路颠來颠去,多數人都被颠回了家,或者颠去了另外一個鎮的高中,而我幸運的去了另一個城市。面包車也是老家農村人喜好的車型,因為實用。在山間長滿草的拖拉機路上跑來跑去,後座拆掉就成了一個小型的農作物運輸工具,在山間颠起來可以颠好多年,在實用為上的鄉間可以颠上好多年。
好像跑偏了。
我這個人愛安靜,窗外樓下每天都有廣場舞,自從來了武漢這座城市耳邊的廣場舞音樂就沒停過。從學校的操場,到外面的廣場,再到現在的小區,這當然并不是武漢獨有,而是空間資源緊張的中國普遍的現象。而客廳裡毫無加班壓力的老大(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每天準時下班都是外放遊戲音樂,還有抖音上各類紅火的潮音樂,而遺憾的是我的小房間和客廳是相通的,一直到晚間十一點甚至更晚。有時候想想,如果我身體裡也有一隻毒液該多好,忍受不住噪音就吓他一把,或許他的腦袋還很美味。而老大制造的垃圾好像從來都沒有自己收拾過,隻是堆放在客廳,我暗自慶幸幸好是冬天,如果是在武漢漫長的夏天裡,早就異味兒撲鼻了。而每個周總要和其同屋的華仔收拾一下,三四個袋子滿滿的。
想想,你我都是無名之輩罷了,默默帶上了耳機。
畢竟明天還可以見到好久不見的陽光,而這社會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