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那不勒斯,是因為去年的美劇《我的天才女友》,沒看過原著的我,深深地被這部經典的女性電視劇吸引住了,幾遍沉迷還不能滿足内心的歡喜,以至于晚上的夢裡都有莉拉的身影,最實在的評價就是,演得太真實,太骨感,太美好,以至于不能接受婚後邊莉拉生活和心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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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贊歎,該劇的小演員的演技簡直爆棚了,導演選人眼光着實令人佩服。

吵雜混亂的街道,嗚嗚發聲的汽車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間歇的叫賣聲,平整陳舊的樓房,結實而又布滿石子的小巷,拍抖着發酸被子的婦女的之間八卦對話,朝九晚五的争吵,明裡暗裡的較量和鬥争,一條甯靜又吵雜的街巷,一種平凡卻又充滿鬥争的生活,天才莉拉和不甘落後的萊農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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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五味雜陣的是有關兩次“庶民”對話。

在莉拉和斯特凡諾的婚禮上,萊農再次被問到,“你知道什麼是庶民嗎?”“知道,老師。”在那一刻,我更清楚庶民是庶民,要比幾年前奧利維耶羅老師問我時更加清楚。我們就是庶民,庶民就是争搶食物和酒,就是為了上菜的先後次序、服務好壞而争吵,就是那面肮髒的地闆—服務員正在上面走來走去,就是那些越來越粗俗的祝酒詞。庶民就是我的母親,她喝了酒,現在整個背都靠着我父親的肩膀上。我父親一本正經,我母親張着大嘴在笑,因為佛羅倫薩的古董商人講了一個淫穢的段子。所有人都在笑,包括莉拉,她看起來像要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到底。她比第一次老師問她的時候更清楚,庶民不僅僅是羅大帝國的平民,還是他們可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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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我感動和撼動心靈的一幕,是在一個假期裡,萊農的母親送她去伊斯基亞島度假。那天天氣出奇的好,窄長的碼頭,喧嚣的小路,母親一拐一拐緊湊的步伐,不時的叮咛,每一步行走,沉重卻堅定。當母親把打包好的物品遞給萊農,并囑托負責人幫忙照顧一下那瞬間,仿佛她和莉拉的命運徹底分了岔,無論再多的交集也無法把她們湊在一起。這也驗證了一個道理:原生家庭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你的命運。正如奧利維耶羅老師所說,“假如一個人想一直做庶民,那他的孩子、孫子,都會命若草芥,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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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被莉拉的果斷和膽量所征服,那個瘦弱的身軀、黝黑的皮膚、眼裡閃爍着堅定光芒的小女孩。小小的身子裡隐藏着一股力量,那麼地不羁和有勁,仿佛隻要一個堅定的眼神,世界就能為她轉動,一聲“我就要讀書”,世上就無人敢反抗。莉拉不是“傷仲永”,她很有天賦,在自我學習,在鬥争,一直都在。她可能不知道,她的輕輕一步就是别人的一世。然而,她還是輸了,輸給的不是她的家庭,也不是她那沙啞的抗争,而是她自己,她沒有意識到,在那條充斥着利益氣息的街道上,她能依靠和信任的人隻有她自己。而且,也隻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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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的是,莉拉和萊農都成長的太快了,還沒看夠她們抱在一起看《小婦人》,還沒看夠她們一起玩布娃娃,一起去找堂柯吉,一起翹課去看海,還沒看夠那兩個奔跑穿梭在街區的身影,她們就長大了。

雖然知道莉拉的結局很凄慘,但仿佛不用再看卻已知道了一切,因為最美好的已經留在記憶裡,真希望她們能夠看透了不美好卻相信美好,見過不善良卻依舊善良。

也期待那不勒斯四部曲之《離開的,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