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上映的韓國電影《流感》是一部标準的災難片,故事緊湊,不乏宏大場面,也是此次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暴發後被廣泛讨論的一部影片。

該片講述的是一群偷渡客躲在集裝箱中偷渡到韓國,沒想到幾乎所有人都死在集裝箱裡。跟他們一起偷渡來的,還有高緻病性的流感病毒。整個集裝箱内的偷渡客幾乎全部死亡,隻有一人拖着羸弱的身體僥幸逃入鬧市之中,他的每一聲咳嗽,都讓這種緻死率極高的病毒在人群中瘋狂擴散。短短一天時間,病毒迅速蔓延到城市的各個角落。許多人在不知不覺間被感染,進而将死亡的陰影引向周圍所有的人。
一時間,繁華的都市成了人人争相逃離的災區。前一秒還在享受着太平盛世的人們,下一秒便毫無防備地跌進死神的陷阱。而本應是維護人民利益,是人們希望的國家,為了所謂的國際影響和更多人的利益,封鎖了疫情暴發的盆塘地區,實行了殘忍的軍事化管理,屠殺患病群衆,最終引發了暴動。而在隔離的城市中,人性的龌龊與醜陋同樣百态盡顯。

說實話,這雖然是一部以流感為題材的災難片,但相比《傳染病》,并沒有對疫情的發展與防控進行平鋪直叙的展示,對照當下的疫情,雖然同樣真實非常,但筆者覺得這部影片更是以疫情作為隐喻,揭示的是政治的暴力,在面對災難的時候,制度往往會犧牲個人的利益乃至生命。因此,正像網上的評論一樣,《流感》似乎更像是平民抗擊暴政的故事。
當然,如果經常看韓國的電影,不難發現這樣的叙事多少有些老套,而這樣的情節可能與韓國的曆史不無關系。
影片中,國家面對的抉擇難題,讓人們不難想到倫理學上著名的“電車難題”。

影片中,高緻病性的流感病毒在盆塘地區蔓延,死亡人數急劇上升,感染規模快速擴大,由此發了混亂,一座城市頓時成為一座癱瘓的垂死之城。在緻命的流感病毒面前,人性和金錢一樣變得一文不值,到處都是打架、搶劫,焚燒,從空中俯視盆塘已是一片狼藉,每個人都在奔波疾走希望逃離這座魔鬼之城。對于國家而言,流感病毒在這座城市蔓延的現狀就是一個“電車難題”,而被感染的這座城市就如同“電車難題”中被綁在另一條軌道上的一個人,那些以首爾為主的這個國家裡沒有被感染的城市,就像是被綁在另一條軌道上的五個人。

那麼難題就來了,這些包括幾千萬人的大多數城市是這個國家的主體,是完全封鎖那座被感染的城市,犧牲幾十萬人,拯救幾千萬人;還是打開封鎖線讓他們出來,造成更大的災難,引發全國人民的恐慌呢?
這樣一個虛拟在電影裡的倫理學難題,無論最後選擇哪一個都會被人所诟病和指責。影片中的電視台也做過相應的調查,對于放棄那座城市而言,從最初的隻有30%的民衆支持率到最後達到95%,這十分正常,人性都有自私的一面,隻是面對個人生死這一刻凸顯罷了。這同樣是人類面對滅頂之災時絕望、悲觀和無助的自然反映。
在美國顧問和韓國總理的冷峻無情、慘無人道的表現下,韓國總統的據理力争體現了人性光輝,甚至可以說是國家的英雄。這同樣體現韓美同盟之間的沖突。
不過,電影畢竟是電影,不會真的像“電車難題”那樣無解。在影片虛拟的“電車難題”中,美國選擇了拉動拉杆駛向被綁一個人的軌道上,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過故事總是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小女孩得救的同時,她的抗體也救了大家和這座被感染的城市。
不過,如果我們換個角度去思考,此時此刻,如果小女孩身上沒有抗體,全國上下也都找不到抗體,那麼針對這個沒有治療方案和疫苗的流感病毒,韓國總統下令打開封鎖線是十分愚蠢和不負責任的,是為了救一小部分人卻要使一個國家遭受病毒的襲擊甚至毀滅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