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中國最經典的電影是什麼?我可能會說,是《霸王别姬》。

這是中國第一部也迄今為止唯一獲得過法國戛納金棕榈獎的電影,在豆瓣擁有9.6分的高分,在豆瓣電影Top250中位居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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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是由陳凱歌導演執導,由李碧華的同名小說改編而成,張國榮、張豐毅、鞏俐、葛優等一代影視巨星共同演繹的一部愛情電影。可單單貼上“愛情”的标簽,一點都不足夠。這裡面時代的沉重感,有人性的揭露,有曆史的反思。

而在影片中飾演程蝶衣的張國榮,更成為那一個時代的偶像和巨星。曾屹立二十年不見褪色,而如今,也仍然鮮活地存在于我們每一個人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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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歌導演像一個哲人,他的電影是“優美”和“崇高”兼具的藝術精品。他的電影充滿了思辨色彩,在講述故事的同時加了象征或隐喻,從一個更為廣闊的文化背景上認識社會,理解人生。《霸王别姬》就是如此。

段小樓和程蝶衣是一對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倆,兩人一個演生,一個飾旦,一向配合天衣無縫,尤其一出《霸王别姬》,更是譽滿京城,為此,兩人約定合演一輩子《霸王别姬》。

但兩人對戲劇與人生關系的理解有本質不同,段小樓深知戲非人生,程蝶衣則是人戲不分。

段小樓在認為該成家立業之時迎娶了名妓菊仙,緻使程蝶衣認定菊仙是可恥的第三者,使段小樓做了叛徒,自此,三人圍繞一出《霸王别姬》生出的愛恨情仇戰開始随着時代風雲的變遷不斷升級,終釀成悲劇。(摘自豆瓣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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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歌導演将他的影片故事時間從1924年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延續到文革以後,是一個橫跨了半個多世紀的近代曆史。我始終認為,“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是這部電影最核心的主題。

戲裡戲外,真真假假,結果都是一場安排好的悲劇。

《霸王别姬》是一曲經典京劇,是關于虞姬與霸王的故事。

《霸王别姬》也同時是一部電影,用171分鐘的時長,描摹了程蝶衣的悲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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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總是将“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念錯的小豆子到“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此境非你莫屬,此貌非你莫有”的程蝶衣,就是一步步演變為癡迷于戲的真虞姬的過程。

師兄說:“蝶衣是個隻管唱戲的,不論台下坐的是誰,什麼階級,他都玩命地唱,自顧自地唱。”這是對程蝶衣的恰切描述。程蝶衣對京劇的熱愛如癡如狂,但物極必反,最終迷失了自我。

他是一個活得極緻的人,不論是對于京劇事業還是對于段小樓的愛,都逐漸走向了一個無法回返的地步。

程蝶衣對段小樓的感情死心塌地,從一而終,千方百計地阻撓段小樓與菊仙的愛情和婚姻,在他眼中“差一天,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他對感情表現出了十足的偏執,決絕且不留有絲毫餘地,但是也表現出了忠誠和純粹。他毫不懼怕時代的對這份感情的抗議,内心的在乎隻留給段小樓一人。

奈何處于怆然亂世之中,誰都無法摸透時代的風雲變幻,曆經清朝、民國、國民政府、新中國,再到後來的十年文革,以及文革結束。

程蝶衣的一生可謂是沉沉浮浮,大起大落。他瘋狂如癡,也痛苦如焚。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一場悲痛的人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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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兵已掠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霸王别姬》是中國影史的頂峰之作。作為第五代導演領軍人物的陳凱歌導演,談起導演的職責時,曾這樣說:“導演的工作就像鏡子,好的導演就是清晰度高的鏡頭,幫演員看得更清楚一些。

導演是一個應該把雙手插在褲兜裡的工作,就是你自己不能太招搖,也不能太比劃,一個電影說到底是演員演出來的。

電影裡邊所有的生動、所有的鮮活都是他們貢獻的,我不過是做一個小小的推手,附在他們的耳朵邊上說一句,我覺得可能應該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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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認為,這是對導演這個職業最謙虛最可敬的一種诠釋。也正因如此,這部史詩風格的鴻篇巨制将中國的電影藝術推向了一個高潮。

闊别27年之久,我們再次回首。

你若在場,這個春天會很好。

禅松閣:

成年人的世界孤獨不孤單

諸事紛擾,不妨停下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