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盧米埃影城樓下,在車内,寫感想。
上次來盧米埃是前年12月份,看芳華,當我打下前這個字時,不免感歎,去字再怎麼努力,也已經無法表達前字發生的事了。
想看綠皮書,已經有段時間了,今晚如願。音樂美妙,看這場電影,就是聽多場音樂會,我時常閉目傾聽,沉浸在音樂裡,就像電影中在現場聽唐雪利演奏的觀衆一樣。除音樂外,我想記錄幾個細節。
原諒我想不起那個副主角的名字,那個白人駕駛員。他在空餘時間給他妻子寫信,唐讀了之後,認為簡直就是流水賬,于是他用了自己特有的詩意的表達方式,浪漫地訴說着内心的感情。白人駕駛員的妻子在讀由他轉訴的信後,眉宇之間閃耀着幸福的光,整個臉部表情十分豐富,她讀信時的快樂引起了她妹妹的羨慕,她妹妹叫她愛人快給她寫信呢。同樣是表達思念的感情,有的人隻告訴對方自己在幹什麼,而有的人,會将宇宙萬物拉過來與自己一起想念。這不是文字與文字的區别,是一顆心是否敏感到對萬物含有情感,從而在思考某人時攜萬物一起,那澎湃的激情,如果你隻靠你自己的力量,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與之比拟的。
黑人音樂家唐雪利不僅在音樂上造詣很深,從他生活中的許多細節,你會發現,他的與衆不同。他看不慣不付錢就拿店裡掉在地下那塊石頭的白人駕駛員,要他原處放回,物歸原主。而他自己在受到歧視時,總是忍氣吞聲。隻把一些不滿通過音樂,通過飲酒,通過思考來化解。有個鏡頭,很讓人難忘,就是當他的車子在途中停下,看到一群黑人在幹活時,那群黑人的眼神與他的眼神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他與他們是同類,雖然此刻他西裝革履,雖然他現在财富自由,可他的膚色,限制了他的許多本該屬于他的自由,他不可以到白人店裡購買中意的西裝,不可以在白人聚會的場所用餐,甚至不可以用白人的廁所。而有一次,途中白人警察發現白人駕駛員駕着黑人唐雪利時,鄙夷的眼神與刺激的話語讓白人駕駛員揍了那個白人警察一頓,兩人都被關押起來。黑人唐雪利問自己為何被關押,他申請給律師打電話,起初遭到拒絕,後他說他有這個權利,才讓他撥打,這之後的長官的态度變化很大,直接放他們倆出來了。
回來的那個夜晚,下着大雪,是最後一場演出,唐再一次被拒絕在大廳用餐,唐這次說不讓我用餐我就不演出。但我會演出,如果是你讓我演出的話,他對白人駕駛員說。然後他們就潇灑地離開了那個隻有白人的大廳,去了黑人聚會的地方,點了酒和小菜。唐在那裡,演奏了自己内心的古典音樂,全場轟動。那個時候,他不為别人演出,不會金錢演出,隻為自己。
那個夜晚,他們回了,回到自己的住處,自己的家。唐想念白人駕駛員一路的好,他救過他,為了救他,聲稱自己背後有槍,其實啥都沒有。為了救他,他花了買兩套西裝的錢賄賂警官,讓他帶走同性戀音樂家唐雪利,為了他能順利演出,他上台揍了沒有給他們準備上好鋼琴的家夥,為了他,他似乎竭盡全力,憑自己的能力與智慧,幫助他解決問題。這也是唐為何選擇白人駕駛員的主要原因。
以前隻聽說過種族歧視,但通過這部影片,我看到了歧視的種種細節。沒有人可以歧視你,如果你願意改變,願意進取,即使曆史遺留的,約定俗成的觀念,你也可以改變。要相信自己,并朝着自己努力的方向前進。
已是10點零六,現在出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