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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被這個劇吸引,是看到一個标題為“惡魔與天使六千年社會主義兄弟情”的剪輯視頻。看完全部六集,除卻為人津津樂道的天使亞茨拉菲爾和惡魔克勞利之間的兄弟情,劇中關于善與惡的處理更讓人回味無窮。

(一)

劇集一開始是一段獨白介紹,傳達了兩個意思:一、上帝不跟宇宙擲骰子,這是我自己決定的遊戲;二、地球是天秤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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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克勞利是誘惑夏娃吃掉分别善惡樹上果子的那條蛇,在亞當夏娃被驅逐出伊甸園的時候,克勞利與天使亞茨拉菲爾進行第一次交談。

克勞利提出了三個質疑,第一,知道善與惡的不同,有什麼不好的?第二,上帝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将分别善惡樹栽在園子正中間,挂上一個不許觸碰的牌子?為什麼不種到高山上?或者月亮上?第三,如果惡魔克勞利誘惑夏娃吃分别善惡樹上果子是做了好事,而天使亞茨拉菲爾将火焰之劍贈與夏娃是做了壞事?

亞茨拉菲爾回答第二個問題說上帝偉大計劃不可言喻。但很顯然,惡魔克勞利成功将一絲疑慮注入目睹亞當拿着火焰之劍殺了猛獸的天使亞茨拉菲爾心中。

天使亞茨拉菲爾有些唠叨、嘴硬心軟,喜愛人間美食和收藏各種絕版書,業餘魔術師,一直以二手書店店主的身份做掩飾。惡魔克勞利時常帶着墨鏡,穿着時尚,喜歡飙車聽搖滾,沒事欺負欺負盆栽,與時俱進,活得恣意潇灑。

在克勞利的誘惑下,亞茨拉菲爾雖然當時立馬拒絕。但之後天使和惡魔在六千年間互助互利完成人間的工作,應付上司。

克勞利接到地獄的通知,依循偉大計劃,将撒旦之子帶到人間,撒旦之子會在他的朋友天啟四騎士幫助下毀滅人類,之後天使和惡魔正式開戰。

陰差陽錯間,真正的撒旦之子亞當脫離了惡魔們的監控。

人類隻剩最後十一年,克勞利勸說亞茨拉菲爾與他一起拯救地球。

而有意思的是,最後十一年的某些事件與著名的《艾格妮絲·風子精良準确預言書》完全吻合。

(二)

這一切都是上帝自己決定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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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路西法為何帶領三分之一的天使叛亂堕落的說法衆說紛纭,而從好兆頭劇中這一段克勞利的獨白,更像是太過無聊以及有别于其他天使的自我導緻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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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傳說其擁有上帝七分之六的力量,是上帝最得意的傑作。如果路西法是因為無聊想要搞點事情才反叛,與天使作對,細想一下,上帝才最無聊最想搞些事情。

上帝造就的路西法的力量、上帝對路西法的偏愛,無一不是将路西法推向堕落的原因。或者可以說,路西法感受到了上帝的無聊,主動站在天使的對立面,為上帝的偉大計劃添磚添瓦。

天使是上帝規定的善,惡魔是上帝規定的惡。天使與惡魔的直接交鋒,就像是一個人與鏡子裡的自己打架,實在沒什麼意思。

那顆種在園子中間的分别善惡樹是一個陷阱,看似上帝給了人類選擇,但這果子明顯就是為人類準備的。夏娃在受到克勞利誘惑後,吃了一口禁果,遞給亞當,亞當沒有猶豫就吃了。可以合理猜測,亞當本就想吃禁果,而克勞利誘惑夏娃先食禁果,給了他吃掉禁果的完美借口。

諾亞方舟是上帝對世界的重新洗牌。上帝之子耶稣降臨于世,構建秩序與規則,制定人類善與惡的标準。

于是,人類成為天使與惡魔,善與惡的新戰場。

天使引導人向善,惡魔誘惑人向惡。但這個善與惡是上帝規定的。

劇中惡魔克勞利多次救了天使亞茨拉菲爾,因為天使在人間施展神迹需要打報告。而在亞茨拉菲爾說克勞利善良的時候,克勞利說,惡魔可不能幹好事,惡魔要是幹好事就要出大事了。

天使被上帝規定的善,惡魔被上帝規定的惡圈住了幾千年。

施展神迹需要打報告限制了天使引導人向善,但是惡魔誘惑人向惡并未加以限制,但是人類依舊是人類,并未全部向惡邁入地獄。

這才是分别善惡樹上禁果真正的作用。

人類能夠分别善惡,用法律和道德形成新的秩序,規定了達到多數人共識的善惡。善惡在人類之間,與天使與惡魔幾乎沒了關系。

上帝的偉大計劃,也許就是創造人類,天使和惡魔,玩一場善與惡的遊戲,打發無聊的時間。原先的計劃,是在六千年後,将世界毀滅與烈焰之中,天使和惡魔開戰。但是人類的自由演化讓這場遊戲太過于精彩,上帝改變了計劃,用《艾格妮絲·風子精良準确預言書》在關鍵時刻撥亂反正,遊戲繼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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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使亞茨拉菲爾相比,惡魔克勞利被人類同化的更明顯。這兩句台詞更像是一個人類的心理活動,惡魔應該毫不猶豫直接丢掉才符合身份。

地球是天秤座,在善惡之間左右搖擺。人類更是如此,能夠辨别善惡,可以選擇善惡。

惡魔克勞利勸天使亞茨拉菲爾與他一起拯救地球。

天使亞茨拉菲爾想要親手殺了撒旦之子亞當,而不是假之于克勞利之手。

善惡在他們身上不再泾渭分明,這是上帝選中他們兩個的原因,純粹的善和惡無法讓遊戲按上帝喜歡的方向發展。

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這個問題一直争論不休。亞茨拉菲爾是一個老好人,但若不是克勞利多次相救,他在人間着實混不下去,這就是所謂的好人不長命。如果純粹的善在人間行不通,那麼純粹的惡呢,很顯然也不行,比如劇中巴黎動亂和世界大戰,極緻的惡威脅人類的生存,終将堙沒在人類的讨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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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茨拉菲爾跟撒旦之子亞當說,你更好,你是人類的化身。為什麼更好呢?在亞當召喚天啟四騎士毀滅世界的時候,預言書指示女巫後人和女巫獵人在做什麼呢,在交媾。這就很有意思了,地球都快要毀滅了,預言書卻指示他們什麼都不用做。

事實證明确實不用,亞當自己選擇了放棄毀滅地球,并作為人類世界的主宰,将盛怒的撒旦驅逐。而女巫後人和女巫獵人隻需要在恰當的時間趕到,用上帝賦予的能力,輕而易舉收拾天啟四騎士留下的爛攤子。

人類達成統一共識的善惡标準,将天秤的擺幅控制在一定範圍内。

人類不會自我毀滅,是自己的主宰。

善惡之間搖擺,這才是真正的人性。善惡各占幾分,取決于人類每個獨立個體,每個人可以決定在上帝的這場遊戲中所屬自己的那個副本。

劇中最後,亞當被父母要求不能出花園。如果是天使,會老實呆在院子裡,惡魔的話,會反其道直接出院子。而人類,有無限的可能。

亞當,選擇弄死一棵花園的植株為自己的狗跑出去提供條件,後以追狗為借口跑出花園,這個行徑與伊甸園的亞當交相呼應。

如果是你,會出花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