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沒有成果,那我們就更努力一點。”
2020年3月底,影片《大赢家》網絡上映。片中嚴謹這個恪守原則、認真較勁的怪咖,以自己的“軸勁”感動了身邊的人,也成為了最後的“大赢家”。
戲裡嚴謹、戲外大鵬,都是“努力”的最佳代言人,或許大鵬沒有嚴謹那般軸,但他和嚴謹都相信,隻要足夠認真、努力,人生就會不一樣。
接受筆者專訪時,大鵬将自己定義為“天賦型選手”,并且很嚴肅地補充道——“我的天賦就是努力。
戲裡戲外皆“嚴謹”
嚴謹能成為“大赢家”,在于并未将演習當成走過場即可完成的差事,而是檢驗銀行安全的要事,他做考察、做筆記,甚至拉着行李箱在跑步機上鍛煉體力,這些細微之處的努力,讓他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劫匪扮演者”。
戲外的大鵬,也已經是很多人眼中的“大赢家”,成就他的,同樣是努力。
大四那年,大鵬拿出了從家裡籌集的三萬多塊錢追尋音樂夢,被人騙光錢後隻能在塘沽碼頭的煤堆工作,但他沒有放棄。“看着天上和地下都是一片漆黑,他問自己,就算是腳下的煤,都有被裝上輪船運走的時候,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待在這裡?”
畢業後,大鵬還是沒有實現歌手夢,他去過後海酒吧面試,但老闆隻看了他一眼便拒絕了。幾經波折後,大鵬進入了搜狐,默默做了三年音樂編輯,直到一次意外的機會,大鵬争取到了搜狐名人訪談節目《明星在線》的主持工作,才從幕後轉到台前,逐漸蓄力上升。
大鵬自編自導的爆款《屌絲男士》至今被網友津津樂道,但成功從來不易。當時為了收集各種好笑又不庸俗的段子,大鵬給段子手們一個個發私信,有的還會親自拜訪,住在外地的也不例外。邀請每個明星時,大鵬都會精心準備,甚至可以拿出十幾套劇本任明星挑選,為了讓個别大咖出鏡,他還會跑到明星出現的地方“蹭鏡頭”,逮着機會就拍。
“拼命三郎”式的努力一直伴随着大鵬,不管是做導演還是做演員。
很多人都記得《煎餅俠》11億的票房神話,但鮮少有人知道大鵬在一個月的宣傳期裡沒日沒夜奔走,跑遍了全國31個城市,去了300多家電影院,喬杉當時感慨:“他這個罪,一般人受不來。”《縫紉機樂隊》上映時,大鵬又延續了這種馬拉松式路演,接近終點時,他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
拍攝《第八個嫌疑人》時,大鵬兩個月内先是增肥20斤,又迅速減掉20斤,才塑造了前後相差40斤的同一角色。《受益人》拍攝期間,為了體驗角色生活狀态,大鵬經常塗黑扮醜去重慶街頭乞讨、賣藝,甚至跑去重慶本地的宴席“混”飯吃,他說不被認出就是成功了。
重慶街頭确實沒多少人認出大鵬,但電影上映後,很多人依然沒有認出他,他們看到的是生活壓迫下邋遢、落魄的小市民的吳海。
從《受益人》到《大赢家》,越來越多人肯定大鵬演技的成熟。大鵬也将自己定義為“天賦型選手”,因為他的天賦就是努力。
“拼天賦,還是拼努力”這個議題經常會被拿出來讨論,但正如大鵬所說,很多人還沒走到拼天賦的階段,就已經在拼努力的階段放棄了。大鵬沒有放棄,他身上似乎沒有退後鍵,隻有向上的按鈕。
大鵬跟《大赢家》裡的嚴謹很像。“從個人成長軌迹來看,其實我一直都很幸運,同時在每一個需要抓住機會的時刻,我都沒有放棄,很認真很努力地在對待它。”
尋找真實的自我表達
認真對待機遇與事業的道路上,大鵬也在努力尋找自己。
他曾說,自己不是大鵬,是在“演”大鵬。2007年,大鵬創辦并主持《大鵬嘚吧嘚》,節目中風趣幽默的他是不少人的經典記憶,就是那個階段,他覺得自己在“演”。
“我們有幾個工作人員一起來策劃節目内容,所以那時我說的話、我輸出的思想、我開的玩笑,都是整個團隊的集體智慧,我一直都是呈現的那一個人,那個階段的我更像是一個形象。”
不過,大鵬倒不是排斥過去的标簽 ,而是想尋找更多元的自我表達。“社會的發展以及個人經曆都在影響你自己看待事情的角度。對我來說,我的年齡在成長,我的表演經驗在豐富,所以希望自我表達也有不同的變化。”
一個标簽,可以讓别人記住他。更多的标簽,才會讓别人真正認識他。
“許多人在自己工作的領域都希望能夠有所成績,而這個成績,一個比較直觀的判斷标準就是是否被貼上了某一種标簽,因為我覺得标簽是能夠直接簡單地概括,至少你在某一個領域做得還算出色。所以我不希望撕标簽,我希望被貼上更多的标簽。”
近幾年,大鵬主演和執導的影片中,角色和主題都在不斷變化。三部現實主義題材影片《铤而走險》《受益人》《大赢家》裡,大鵬飾演的角色都是邊緣化人物,但他們又全然不同,怨天尤人又自暴自棄的劉小俊、圓滑又懦弱的吳海、軸得可愛的嚴謹,每一個人物都棱角分明。
大鵬執導的影片中,《縫紉機樂隊》是在圓他多年的音樂夢,同時也想以中國本土的音樂電影填補市場的空白,短片《吉祥》中,他不僅大膽嘗試打破劇情片和紀錄片的邊界,也在力圖深刻探讨老齡化背後的倫理議題。
大鵬開始成為了人們口中“總是出現在意外項目裡的人”,但這些意外,其實都是他喜劇标簽之外的真實自我表達。
《吉祥》便是發生在大鵬家庭裡的故事,原本是要圍繞大鵬的姥姥拍,但姥姥突然離世後就相應調整了計劃,也應了大鵬說的那句——讓我們去拍一場“天意”。
豆瓣上,有人這樣評價這部獲得2018年金馬獎最佳短片的作品:“以前的電影是大鵬拍的,這次是董成鵬拍的”。
從一個标簽,到更多标簽,從“大鵬”到“董成鵬”,大鵬在不斷尋找自我,也是在尋求一種與外界最真誠的溝通方式。
“很多時候我演的電影,還沒上映就被爛片預定了。但沒關系,就跟踢球一樣,得一點點前進,直到扳回這一局。”
水還沒有把石頭滴穿
不斷的努力和沉澱,大鵬已然是“大赢家”,有人形容他的成功是:“水滴石穿的那一刹那釋放”。但大鵬卻說——“水還沒有把石頭滴穿”。
拍完《縫紉機樂隊》後,大鵬消失了兩年,他說當時感覺自己像是一瓶水,這麼多年一直在往外倒,好像要倒空了,所以他放慢了步伐,去讀書、看電影、思考,去吸收,讓自己變得“元氣滿滿”。“現在我那瓶水已經快要溢出來了,所以接下來的一年,2020年,你會看到很多我的作品。”
2020年,大鵬主演/執導的《第八個嫌疑人》《雙探》《吉祥如意》等影視作品陸續與觀衆見面。這些作品背後,他依然在尋找自己更多的可能性。
居家抗疫期間,大鵬完成了長片《吉祥如意》的剪輯工作,這部跨度長達三年的作品并不是短片《吉祥》的加長版,雖仍将鏡頭對準家庭故事,也和短片《吉祥》有部分聯動,但講述的是一個全新的主題和故事。
作為一個電影新人,大鵬覺得自己還在摸索的階段,他想去嘗試不同的角色,嘗試沒有做過的事情,不停地去闡釋内容。“做電影是一輩子的事,雖然這麼說比較肉麻。”
2019年,張藝謀入圍金馬獎最佳導演後,在訪談中也說了相似的話:“電影人對電影的愛是一直持續不斷的,它是一種永生的感覺。”
因為熱愛,所以步履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