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電影的現狀屬實是有點薛定谔了。
你說它藥丸吧,它這些年每年都能出一些不錯的好電影,比如這部《破·地獄》。

這個公式大概是——
主角一開始入行時是個為了賺錢、隻顧利益的商人,随着劇情開展,主角在接觸到各種客戶和事件中逐漸被客戶感化,于是真心希望靠自己的職業幫助世界變得更好,從中開始收獲到他人的認可。最後一幕是在某次重要的事件中,主角站在弱勢的一邊,不惜賭上職業生涯也要與權貴勢力/社會習俗/政府專制……等巨頭發起挑戰,此處通常會伴有一段振聾發聩的主題演講,随後電影落幕。
是不是聽起來就感覺有點耳熟?
因為許多我們耳熟能詳的好電影都在遵循着這道公式:美國的《永不妥協》、韓國的《辯護人》、大陸的《我不是藥神》……可以說這種主角從利己到利他轉變覺醒的英雄弧光故事套路,是從電影誕生之初,就深受觀衆喜愛而逐漸成熟變得标準的一道公式,身為平民老百姓的我們,絕大多數觀衆往往都更喜歡并能共情這類小人物以卵擊石的劇情與勇氣。
簡而言之就是,雖然公式,但有效。
但這并不意味着每個人照抄這道公式,就一定能拍出一部傳世的好電影,世界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隻能說觀衆們對這樣的公式與内核喜聞樂見,它能保障一定的下限,但成品如何,還要看導演的功力、編劇的細節、叙事是否流暢合理等等
而《破·地獄》能從公式中脫穎而出,并比子華神前作《毒舌大狀》更勝一籌的,在于描寫是的生者如何面對死亡的這個嚴肅題材。
并不是每個人都會站上法庭去捍衛自己的正義,但所有人終有一死。
死亡是我們必将面臨的一道終極考題,也許是唯一重要的人生大事。
即使日常中大多時候大家總是晦之不談,但總有一天,我們之間的每一個人都需要去處理親人離去的傷痛與空洞,都要去認真思考自己老去消亡的那一刻,到那一刻,我們将何以面對?
所以,無論你是否有過相關的際遇,在看這部電影時,多多少少都會在内心深處被觸動到,那股哀傷的情緒很容易就從銀幕的影像與音樂幻化作風雨澆落到我們身上。

但我不會因為現實的冷漠和商業,就在看完一部好電影以後熱血上湧喊出口号,說什麼現實中需要更多道生這樣的人。
因為我知道,即使殡葬工作人員再能真誠共情,他們也無法幫助你真正走出逝者帶來的陰影,最多也隻能帶來一時的溫暖,浮光掠過的短暫一瞬後,你還是必須獨行在那場漫長的雨中,直到旅途的終點。
能幫你破地獄的人,一直以來都隻有你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