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reatment《扪心問診》是美國HBO電視台在2008年推出的心理劇,目前我看了第一季,共43集,每集27分鐘左右,對應現實中一場完整的咨詢(大約50分鐘)。整劇幾乎完全在咨詢室內開展和推進,演員們全員在線,給人以強烈的沉浸感。對條件有限但又想近距離感受做心理咨詢的人來說,這部劇能很好地滿足好奇心。
咨詢師是50多歲的保羅,來訪者是30歲左右總是維持不好感情的蘿拉,10多歲試圖自殺的體操運動員蘇菲,30多歲在巴格達上空投下炸彈造成兒童傷亡的空軍艾利克斯,以及每次吵架隻能通過做愛和好的年輕夫妻傑克和艾米。劇裡還有一位很重要的角色,已退休的吉娜,她是保羅的咨詢師。
在這篇觀後感裡,我将主要介紹來訪者蘿拉和蘇菲以及咨詢師保羅的故事線,這些咨詢過程有幫助我解答以下疑惑:心理咨詢師可以和來訪者發展感情嗎?我們的創傷從何而來,怎樣終止重複的創傷?心理咨詢真的有意義嗎?
羅拉在保羅這裡做心理咨詢有一年多了,有天她突然對保羅表白,保羅感覺到了這種暧昧,但作為咨詢師他必須恪守原則,他告訴蘿拉那不是愛,“是你在借助我逃避現實的困難。”蘿拉長得十分好看,也很聰明,向來隻要她喜歡的人都會喜歡她,保羅的拒絕讓她不甘心,她想更多地了解保羅的私人生活和引入第三方——假裝和保羅的另一個來訪者艾利克斯談戀愛——激發保羅的競争意識,以此證實自己的看法:咨詢師和我之間有特别的感情。
蘿拉知道艾利克斯會跟保羅講他們的“戀愛”細節,保羅确實也打破了自己的職業界限,在和艾利克斯的咨詢過程中隐秘地探尋有關羅拉的生活細節,同時通過給艾利克斯客觀中立的符合工作原則的“不給戀愛意見”來杜絕他這個潛在競争者。( 注:這裡有我很強的主觀判斷,不一定是保羅真實的意圖。)
受到道德約束折磨的保羅不得不聯系他過去的咨詢師吉娜來緩解内心的恐慌,吉娜告訴他,這麼一個會強烈表達情欲且讓你受到了影響的病人,最好轉介紹給别的咨詢師,保羅大怒,說要對自己的來訪者負責,可這看起來更像是保羅在回避咨詢失敗所引發的恐懼或者報複出軌的妻子所找的借口。妻子出軌一定程度上是被丈夫“陷害的”,保羅把所有時間都傾注在來訪者身上,很少關心家裡人。
看到這裡我很揪心,雖然我知道咨詢師也是普通人,也會像任何人一樣産生工作上的失敗,可如果他真的和來訪者談戀愛,心理咨詢的有效性在我看來就會大大減弱,甚至會覺得可怕,來訪者和咨詢師所掌握的信息極不對等,任由咨詢過程中産生的“愛”發展下去違背職業道德,對來訪者、甚至整個行業的存在和發展都将産生極其惡劣的影響。
吉娜引導保羅知道自己的“戀愛模式”源于何處,他找對象,就是找和媽媽完全不一樣的人,媽媽猶猶豫豫,患得患失,所以他找凱特這樣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的老婆,在婚姻出現問題時,他又被不壓抑自身情感的來訪者蘿拉給吸引住了。
蘿拉的媽媽去世以後,爸爸一蹶不振,她跟爸爸待在屋裡,因為害怕悲傷,都不說話,她說:“站在廚房做煎蛋時,沉默讓我感到痛苦。”她的壓抑情緒通過和一個40多歲的熟人(不記得是什麼關系了)上床來釋放,保羅問她有沒有感覺那個熟人在占她便宜——蘿拉當時是一個失去媽媽、爸爸也沒力氣管她的彷徨的未成年人——她極力否認自己受害者的身份,“是我勾搭他的”。保羅問:“在上床的那兩個月裡,你爸爸什麼都不知道嗎?他的房間就在隔壁。” 蘿拉說:“他每天看起來很消沉。”保羅說:“那個熟人應該要有道德底線,他可以推開你。”
這是蘿拉做咨詢一年以來第一次向保羅說起這些,這個信息很有用,它幫保羅意識到自己對蘿拉的愛同樣不符合道德,因為蘿拉後來喜歡别人就是基于最開始的那種情感模式,用關心年紀比她大得多的破碎的人來替代自己需要的被照顧,“當我穿着媽媽的高跟鞋去他的豪華酒店開房時,我覺得自己很重要,也很成熟。”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和妻子關系不好,分居了,蘿拉對保羅的描述也是:“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你那麼的脆弱,我想要好好愛你、保護你。”
在蘿拉說出這些之前,保羅還試圖通過向吉娜發難來合理化自己對蘿拉的愛:“是誰規定心理咨詢師不能和來訪者談戀愛的?她不找我咨詢就好了,六個月後?一年後?我們總可以一起戀愛。”吉娜卻堅定地說:“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 保羅說:“你太無情了,我和你不一樣,我對來訪者抱有同理心,總有人可以理解我。”吉娜說:“那你去找那樣的人給你做咨詢。”
兩人平複下來,吉娜語重心長地告訴保羅:“我不想你做出令自己一輩子都會後悔的事。”和來訪者發展戀愛關系,後面肯定會反噬咨詢師,吉娜看到了這一點。
在21集結束時,蘿拉抱了一下保羅,保羅拍了一下她的背,那一刻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不停地祈禱:“别上床别上床别上床。”萬幸,他們松開,體面地說了再見。
到第26集,蘿拉以朋友的身份再次來到了保羅的咨詢室,保羅竟然坦白了對蘿拉的感情,看到這裡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接下來保羅說了一件往事又讓我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十四歲時,暗戀30多歲的生物老師,把寫的很長情詩夾在作業本裡交給她,有天實驗室隻有他們兩個人了,老師關掉燈,站在他面前,保羅感受到了她的呼吸,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但他感受恐懼,扭頭就跑掉了。保羅說:“感謝那個老師對我的仁慈,她用這樣危險的方式,讓我看清楚,我想象中的愛和現實有多麼不同。” 他用這個方式告訴蘿拉,“你愛上的這個我,是你想象的投射,我是你的咨詢師,也是你的好朋友,我對你當然有很深的感情,但這不意味着我們必須上床。”
在這個引導下,蘿拉找到了正視16歲的自己和那個40多歲熟人之間的事的勇氣,“他脫了衣服,也脫了我的,看得出他很專業,他用口水抹在**上,在那一刻,我感到很惡心,想要逃跑,可他說我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沒能逃脫得了。”說到這裡蘿拉哭了起來,“我那時渴望有人可以擁抱我,把我從家庭裡的傷痛中帶走,但不想他睡我。”
看到這裡真是心痛極了,保羅也給了她一個擁抱,說:“你不需要責怪自己,你那時才16歲,不知道那些對你意味着什麼。” 這時蘿拉想去吻保羅,保羅再次拒絕了她,蘿拉氣到打算摔門而去,保羅跟過去,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再次體面地說了再見。
保羅和妻子在吉娜那裡的心理咨詢結束了,保羅一次又一次地責怪吉娜沒有按照他想象中的咨詢路徑去解讀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吉娜無論對凱特說了什麼都會引發保羅的防禦,吉娜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停下來警告保羅,“讓凱特自己說話,讓我自己說話。”凱特意識到自己夾在他們兩個咨詢師之間像某種道具,她選擇了終止。
這裡可以看得到,咨詢師如果把工作經驗用在家庭中,會給人造成很大的困擾。《始于極限》裡的作者之一鈴木涼美,她的母親也是一位心理學專家,她說自己的一切都被母親解讀清楚太窒息太壓抑了,長大以後,母親越是不允許她做什麼,她就越要做什麼,她需要通過反抗這個“什麼都看明白了的母親”去掌握屬于自己的話語權。
保羅責怪吉娜是學院派,每天縮在自己房間裡,“保守抽離”,不敢接受來訪者查理對她的愛,造成了查理遺憾的一生,說她是“活在虛幻世界裡昏昏沉沉的蜘蛛。”可通過吉娜的回答,我們知道那些都是保羅的投射和想象,他想通過攻擊吉娜的不勇敢來合理化自己和蘿拉之間的感情。實際上,吉娜清楚自己是很情緒化的人,所以才時刻警醒自己保持冷靜和中立,“查理的确是我見過最有活力的人,我想睡他”,可她沒有,“不僅僅是因為職業道德,而是我不想成為的那樣的人,我更愛大衛,盡管他有各式各樣的問題,但他讓我去成為想成為的自己,如果有來世,我還是會選擇和大衛在一起。我很遺憾,你都看不出來我對大衛的愛有多瘋狂。”
保羅說:“對不起,我從沒聽你這樣說過他。”
吉娜說:“難道什麼東西都要說出來嗎?”
最後吉娜也選擇将咨詢停止在這裡,“兩個月以來的相互攻擊讓我疲憊”,她告訴保羅:“也許愛是可以超越一切規則和道德,我又知道些什麼呢?也許蘿拉是你的大衛,隻有和她在一起你才能做你保羅,那就去找她。”吉娜是被逼得沒辦法才給出這個“不符合工作準則”的建議,但我想她是以朋友的身份說的,她意識到保羅被邏輯困住了,他需要有人看見并肯定他内心的掙紮。
最後一集,保羅去找了蘿拉,他們坐在沙發上,保羅再一次表白,結果聊着聊着,保羅又開始習慣性地進入工作模式去解讀蘿拉的話,那種暧昧纏綿的東西一下就被打破了,不過最後他們還是來到了房間,在蘿拉脫衣服時,保羅驚恐發作,等平複下來,蘿拉已經不想要他了。
這樣的處理既危險又令人信服,當“愛”占據我們的時候,不承認和逃避反而會增強“愛”的感覺,而走到“愛”面前,可以幫看清楚,激情的“愛”并不能帶我們走出真正的痛苦,那隻是一種重複的短暫的逃避模式。
作為電視劇來講,編劇完全可以把劇情往“心理咨詢師愛上我”這種狗血方向寫,但謝謝她沒有這樣做,整個劇的基調圍繞着“愛讓我們變得更好,而不是充滿愧疚”在開展,自始至終。
下面,我将寫來訪者蘇菲,保羅是怎麼和這個叛逆的想自殺的青少年一點點建立起信任,并幫助她看清楚創傷從何來的?
有天他對蘇菲說:“我隻能治愈我愛的病人,如果對這個人沒有情感,我無法實施治療。” 蘇菲說:“愛不是随便說說的嗎?”保羅說:“你有次來,帶了艘船,你說如果我透過船上的玻璃,會看見更多的世界,我是在那一刻決定愛你的。” 蘇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在此之前,蘇菲測試過好多次保羅,先是借淋濕讓保羅給她換衣服,看看他是不是會像自己的教練一樣占自己便宜,(保羅讓妻子幫忙處理了),然後在廁所偷吃了保羅大半瓶的安眠藥,想看看保羅會不會因此放棄她(她這樣做極有可能被取消參加奧運會的選拔資格),保羅不僅沒有那樣做,甚至還給精神科的朋友打電話,讓他們别把蘇菲關起來。保羅說:“我隻是差不多通過了你的測試,說差不多,是因為你不信任我到需要用在我面前自殺的方式來驗證我對你想要負責的真心。”
在第33集,保羅引導蘇菲看清楚了自己混亂的心靈由何而來。一直以來蘇菲背負着父親出軌的秘密,她痛恨媽媽,“為什麼這麼明顯的事情她看不出來”,同時又害怕告訴媽媽真相,怕爸爸媽媽因此徹底分開。
可這位她自認為愛着她和她有心電感應的爸爸,實際上早就離開她和媽媽了,媽媽雖然在她看來愚蠢軟弱啰嗦,可一直守在她身邊。
後來,保羅還用聖經裡的故事去啟發蘇菲去看到為什麼她一定要把父母的錯轉化到自己身上。
“新約裡說上帝是仁慈的,人類是邪惡的,這個理念促進了基督教的廣泛廣播,它解釋了人内心的沖突。如果教義反過來,變成上帝邪惡,人仁慈,那世界就會陷入混亂之中。想象一下,那個更高的力量會加害我們,我們的内心該如何自洽?”
基于同樣的心理模式,蘇菲不得不把父親的出軌、母親的軟弱都歸因到自己身上,“一定是我做得不夠好爸爸才出軌,一定是我絆住了媽媽,如果不是我,媽媽也有可能去開始新生活。”隻有不斷地責怪自己,去修正和改善自己,爸爸媽媽才有繼續在一起的可能,就可以去除“被遺棄”的恐懼。可她作為一個孩子,不具備修複成年人傷痕的能力,當他把自己逼到極限都發現不能改善大人的困境時,就隻能去自殺。
保羅說:“你爸出軌,讓你成為他的同夥,是在虐待你。”蘇菲說看了自己四年級寫的日記,那是爸爸離開他們以後寫的,她在日記向哈利波特裡的一個角色寫信說:“我們以後隻能靠自己了。”保羅問她把日記放在哪裡,蘇菲說床頭,保羅問沒有藏起來?蘇菲搖頭,保羅說:“注意到了嗎?或許你在通過這種方式希望媽媽看到你的日記,讓她知道你的脆弱。”
保羅引導蘇菲打開心門,幫助她去看到她作為一個孩子的恐懼,以及父母的缺失對她造成的影響。注:這也是心理學教科書般的呈現:承認痛苦,看見痛苦,痛苦的力量就會被削弱。
在41集,蘇菲的爸爸突然出現在保羅家門口,他怪蘇菲怎麼最近怎麼不聯系他,實際上蘇菲打了電話,隻是沒留言,他忙着談戀愛沒接到。他對蘇菲的心理咨詢感到警覺,覺得是不是心理咨詢師教唆了她什麼,要跟着進去做咨詢,蘇菲說這是我的咨詢時間,你不能去,他不管,執意闖進去。
看到蘇菲的爸爸,保羅有些意外,說如果你非要來,那就下周,我需要做準備。
爸爸感到很生氣,離開現場,看,他是不是更像那個沒長大的死小孩,蘇菲不得不追上去安慰他,但他們吵了起來,爸爸責怪蘇菲:“我應該把你養育得更聰明的。“蘇菲第一次反了抗這個任何人都不能說他不夠好的爸爸,她說:“你沒有養育過我。”爸爸問:“你說什麼?”看到這裡我都要吓死了,很擔心蘇菲被愧疚心擊垮,結果她勇敢地說出了真相:“你是沒有養育過我,你為了别的女人離開了我們。”
蘇菲重新回去做咨詢,過了一會,爸爸又敲門,保羅問:“你确定讓他進來嗎?”蘇菲說行。
一進來,這個爸爸就聲淚俱下,說自己多麼愛蘇菲,列舉為她做過的事,說他知道所有發生在蘇菲身上的事,蘇菲說:“你不知道,上次車禍不是意外,是我活得太累了,故意撞上去的。”
爸爸感到很震驚,蘇菲說:“是啊,你早就離開我和媽媽了,你選擇了其他人,不是我。”
爸爸狡辯:“大人的事很難說的嘛。”
蘇菲這時不想再和他說話了,要他出去,爸爸不肯,蘇菲說:“我不會再允許你想以前一樣随意進出我的生活了。”
爸爸這時怪保羅:“是你教我女兒說這些的吧?”
保羅說:“她在我這裡說了很多埋怨和憎恨的話,但也說了很多希望自己的父親可以好好愛自己的期待。”
爸爸不說話,出去了。
蘇菲看着保羅,說:“我剛把我爸趕出去了。”
保羅說:“這是你的重大頓悟,你能在你願意時讓父母進入你的生活,也能在不願意時阻止他們介入,這是成熟的象征。”
蘇菲擔心地說:“或許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保羅說:“不會的,你把真相告訴他,也許他後面能明白是他造成了你的痛苦,他或許會想做出改變。”(注:這裡也對應心理書上的話,一個真正愛我們的人不會因為我們說了恨ta就會真正離開我們,反而,信任會因此重新生長出來。)
蘇菲問,“你覺得人會變嗎?”
保羅說:“會的,你就變了是不是。”
最後蘇菲走的時候,擁抱了一下保羅。
真是很好哭,保羅治愈了一個長久以來反向照顧父親的女兒破碎的内心,同時為保羅或者我自己感到高興,心理治療真的可以幫助到人,不要懷疑,不要害怕。
蘇菲的咨詢過程裡,還有一個地方讓我很受啟發,蘇菲說你是心理醫生,家裡人都可以找你做咨詢吧?保羅說:“我不能為家裡人做咨詢。”蘇菲說:“因為你就是構成他們痛苦的原因之一是嗎?”保羅苦澀地笑一笑。
作為心理咨詢師,保羅治愈了許多困難重重的來訪者,但他同樣處理不好和家人之間的關系。我想到自己,和爸爸談到一些對人生的看法時,他會不自覺地表現出輕視,覺得我不成熟,覺得是我沒有經曆某一種特殊事件才繼續保持着脆弱的理想信念。我讀心理書,在朋友圈分析自己,也被人隐秘地痛恨,“你甚至連孩子都沒有,怎麼知道做父母的難?那些理論都是空中樓閣,實施不了的”,我理解那種刺痛感,會擔心某天自己真的會摔跤,輸在他們所認定的世界面前,可看完保羅的工作和生活,我釋懷了,“我為什麼不能摔跤呢?”正确和順利從來不是我的追求,對我來說真正迷人的東西是去弄清楚為什麼我們會這樣?是去到情緒的背面把控制我們的東西給看清楚。
在第40集,保羅陷入崩潰,妻子不再同意和他繼續進行心理治療,他的咨詢客戶裡也有一對即将可能離婚,最可怕的是有個病人在飛行任務中意外死亡了,保羅開始否認自己的工作,否認眼前給他做心理咨詢的吉娜,否認弗洛伊德,否認整個心理學,他痛恨地說:“我們強迫病人去正視自己。”這也是我在寫作裡的困境,怕傷害到被我寫下的人。
吉娜說:“你沒有強迫他們,你隻是告訴他們他們所不了解自己的部分。”幸好還有吉娜,她總是堅定并清晰地告訴保羅哪些是你該承受的、哪些不是,就像保羅在清醒時給予病人的支持一樣。
片頭裡是一段管道裡流通的水,心理咨詢師的作用也在此吧,他們不為任何人的人生做決定,他們幫助人把内心積郁的情緒流動起來。(這部分是角角告訴我的,我正好聯系了起來。)
劇裡出現的所有來訪者,甚至心理醫咨詢師本人,他們的創傷都來在于在很小時就承擔起了照顧父母的責任,所以我要再一次強提醒:我們是成年人,可以好好照顧自己,盡量不要讓未成年的小孩去實施反照顧,不要用“你很懂事”來架空他們,不要轉移責任,因為早熟的小孩會為他們後面的人生付出巨大代價,是很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