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以為故事是男主的回憶中女主正回憶着男主的回憶。
環形的酒店庭院(畫中),女主丈夫的遊戲:就像酒店的環島和四周的通路,不得遊戲玄機的男主永遠是輸,不論先拿後拿,不懂莊園奧妙的人走不出環島,找不到四面的通路,隻能在雕像的永恒凝視下不斷循環,要在飯店的柱子和鏡子之間徘徊。不得其法的男主不會得到心中的“她”,赢的永遠是丈夫。
人們聊天中提到的法蘭克應當就是男主,借解釋畫的名義試圖潛入女主的房間,而在此之前他已經對女主實行“怪異的監護”,女主發現時為時已晚。後來女主和丈夫聊天時證實:“何時拍……誰拍的?”-“去年……法蘭克吧”“去年法蘭克沒來”-“也許不是這裡,也許在費德庭園,又也許是别人”。
前半段很強烈地感覺到是男主的回憶,他在回憶中與女主對話,而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何時何地不重要,可能是去年在馬裡昂巴德,可能不是,如一小時零三分處男主所說:“但時間并不重要,現在我來找你”。靜止的人應當是男主那時沒有注意到的人,而在當前的時空或者說“現在”,酒店是沒有人的,一切隻存在男主的記憶當中,像銘刻在大理石上,如永恒的雕像伫立此間,一切不再。越深入回憶,他記起的細節就越多。像在畫中,一切無可改變,已成定局。
“無盡的牆,無盡的門,無盡的長廊,門後又是牆,你不知我來到你身邊前遭遇多少屏障,現在你終于随我來此,”“此地”既是酒店也是男主的精神世界,他說女主總是“又想逃離他”,但是現在女主身處他的意識裡,“我随手可觸,話音随處可達,随時可見,随手可觸”,這裡是男主的領地,女主無可遁形。但即便如此,沒有等待他的人永遠不是在等待他,就算這是獨屬于男主的世界,他把對女主的幻想困在回憶中,還是無法改變無愛的現實,女主冷硬像所謂“屍體”,她不曾對他融化過,她不記得他,或者不願意承認自己記得他。也可以講是男主入侵了女主的意識,侵占了她的精神世界,因為台詞全部都是第一人稱向女主訴說,有點像在給她灌輸這些概念。男主在對女主強行輸出精神力,最後引導她也開始回憶。男主說雕像的男性在阻止女性犯錯,女性卻像是看見前方有機遇一樣。然而現實情況感覺是性别的倒置,實際是男主想勸服女主前方光明,而女主阻攔。結果到後來男主自己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多重鏡像的鏡頭,撲朔迷離。與之前29分鐘左右女主丈夫身後的畫一樣,還有一小時十七分左右女主櫃中無數張照片。(無限空間)虛幻中套着虛幻,回憶中套着回憶。女主說不記得的一切像是一種身體的保護機制,讓她遺忘了必然是給她帶來極大傷害的,她不願回憶的事情。男主似乎是要強行撕開這道女主記憶中的封條,展露出她的恐懼。根據台詞推定,多半是男主強奸了她。“先任由你掙紮”,“你生氣盎然,起碼最初是如此”。而丈夫對畫的解釋更證明了這一點。“這一幕是背叛案的審判”,“古裝是後人加上的”,後來的人回憶過去時粉飾記憶。背叛,即男主不斷向女主提起的私奔一事,是丈夫眼裡的出軌。
過度曝光:女主塵封的,害怕回想的記憶上的那層布被揭開,她開始懷疑男主的話可能是真的。男主要用這件“去年”發生的事要挾或者勸說女主跟着他一起走,引導她回憶起當時的事情。但女主并沒有完全跟着他的引誘去思考。她記憶中門開着,男主急切道:“不,當時門關着”。
35分鐘:“鞋跟斷了,脫鞋時隻有你扶我才能站穩,……赤腳尖放在地面上……這天你隻好拎着鞋,踩礫石路回飯店”一小時處再現
56分:“壁爐上沒有鏡子,而是雪景風景畫”一小時零四分出現,與女主叙述吻合。“現在已太遲”,之前的“意識到時已太遲”,即女主意識到男主真實意圖時已經無法阻止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女主看向窗外,外面走動的正是他們二人,再次循環。
丈夫槍殺了她,這也許就是她一直恐懼丈夫的原因,她怕他殺了她。看到這裡可以想象如果女主已經死亡,這就會是男主構想中的女主,他想要的“活着的你”。他想告訴過去的她,跟他走才是正确的選項,不然就會被她害怕的丈夫殺害。
而後雪景畫的位置又變成鏡子,是男主的叙述。
“不,不!不是憑蠻力!”男主認為他們是兩情相悅,不能算是單方面侵犯。而他的記憶中,女主對他笑着敞開懷抱。而後十個反複鏡頭,個人認為代表強奸發生。
然而後續女主躺在丈夫膝上一幕,又讓人覺得是男主的回憶是夾藏在女主的回憶中的,而丈夫表現出的同意是女主為了說服自己跟随男主離開,為自己尋找的理由,因此那時的丈夫行為也是女主幻想中的表現。想象繼續,她構想如果自己不和男主私奔,結局将是男主就掉到河中死去(對應男主構想的結局:女主被槍擊死去,他們二人都想象過如果私奔不發生,對方死亡的後果)直到影片最後,回歸男主的記憶,女主等待着他,丈夫放手,而他和女主攜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