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塞篇裡,有非常多意象上的妙用,以及畫面構圖和語言對話的巧妙設計和構思。
例如,在最後的蕾塞和電次的大戰中,四層到七層不同顔色的絢麗的煙火就象征着“煙火大會”,以此來表示這麼一場戰鬥就像是青春中稍縱即逝的夏天裡的大雨磅礴,是人與人之間的奇妙相遇,也是蕾塞和電次在人生的這麼一個季節裡的青澀約會——活潑生動,刺激緊張,處處針鋒相對,婉婉水乳交融。
又例如,蕾塞在後來試圖逃跑的路上,一開始戴着帽子,把自己所隐藏着的,在等車時,看着給“惡魔事件受害者募捐”捐款後受贈的紀念小花,想起了在與電次初次見面時,電次送給她的,那一朵插在咖啡店裡的花瓶上的小花,于是便就想起了電次,想起了電次的提議和約定,想起了“私奔”和她内心裡的真實感受,她真正想要對電次說的話。
然後一輛列車飛快駛過,畫面中的蕾塞便就摘下帽子;她沒有登上逃跑的列車,而是轉身走向了電次與之相約的咖啡店。“電次”和“咖啡店”代表着她的内心,是她的所向往;“咖啡”的苦澀,代表着她曾經的過往,和當下的内心情緒和情感的苦澀。這便就象征着她卸下了内心裡的所有僞裝,坦誠地直面自己真實的内心感受,面對最真實的自己。
“帽子”的作用是“遮蓋”,象征着“僞裝”。“臉容”,是他人能看到的,能給人造成影響的,最直接的、第一印象的感覺,是他人眼裡的“自己”的形象,便象征着“自己”、“真實”和“内心”。
最後蕾塞在前往赴約的路上甚至把帽子都給扔掉了,這象征着她再也不想要隐藏自己,她想以最真誠的自己和内心去赴約,去面對電次,也象征着她再也不想當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處的老鼠,她渴望着平等和自由,愛和擁抱。
還有其他的一些;如“在學校泳池裡遊泳”以及“在海邊相擁着沉入海底”,這既是照應和呼應,也是對比和烘托,都象征着他們渴望平等和自由,愛和擁抱,以及相互彼此之間的坦誠相對和開誠布公,既暗示了角色在劇情當中的背景和處境,表明了角色的人物沖突和内心思想改變的曆程,也暗示了角色前後的心境和情感,以及在故事内容裡的事件後的最終處境和結局。
*至于像“(各種類的)鮮花、小花、花朵兒”、“季節(夏季)”、“氣候(不同持續時間的大、小雨)”、“時間(由黑夜到白天,由晚上到早晨)”、“地點(電影院、電話亭、咖啡廳、學校、遊泳池、天台、慶典、山間坡道、海邊、小巷)”、“亮度色彩(光暗,赤橙黃綠青藍紫)、“動物(老鼠、狗、鲨魚)以及各類的物件和事件(飛機、列車、電影、旋轉木馬、汽水、指繩、氣球、彩石、玻璃珠、烤爐、棉花糖、吹泡泡、棒棒糖、金魚、燈籠、煙火、鍊條),這麼一些常見的、常用的,于作品當中的用法和意義沒有發生明顯改變的文學性意象,在這裡就不一一進行分析和贅述了。隻挑幾個最為顯著和重要的出來進行分析。
蕾塞在教學樓的天台上,與襲擊者交戰,以及和台風惡魔對話之後,背景裡掠過的巨大的飛機。在畫面構圖中,人物和物件的對比,蕾塞頭頂和身後的飛機顯得異常巨大。根據“近大遠小”的道理,這是一種刻意而為之的構圖——遠處的飛機應該是看起來很小的,結果卻還是那麼的形象龐大。然後從天空上落下了一滴水珠,精準地飛向了蕾塞那呆滞了的面龐,投進了她的眼裡,像一枚子彈或者一顆精确制導的導彈一般。随之鏡頭一轉,蕾塞一改嚴肅的神情,以輕松活潑、開心快樂的外在表現和形象,回到了電次的身邊。
在劇場版裡,這一段劇情搭配起來的是飛機劃破天空時的氣動噪音,這麼一種音效就像是“倒計時”那樣帶給人們緊迫感和壓迫感,能夠立即吸引到人們的注意力,給予人們壓力感。
這“巨大的飛機”,就象征着蕾塞内心中的陰影和壓力,也象征着站在蕾塞和台風惡魔身後的,頭頂上的,隐藏着的,由包括蕾塞和台風惡魔在内的各派人士所代表着的,各方組織和多股龐大的勢力、力量(蘇聯、美國、惡魔、黑道、公安、獵魔人、等等);暗示了蕾塞和台風惡魔的一切行為的背後皆有他人所指,是受他人命令和要求而作此行動的;也暗示了蕾塞和台風惡魔無時無刻都處于他人的,高處和背後的,龐大的勢力、力量的監視之下和控制之中。
這和前面瑪奇瑪坐在辦公室内,跟随着蕾塞哼唱的俄語民歌小曲的節奏,晃動着手裡的咖啡杯,從窗内遙望着遠處城裡那電閃雷鳴的天空相呼應和照應——暗示着雖然瑪奇瑪坐在遙遠且安靜的辦公室内,身上不着一丁點兒的風雨,看似是置身事外、與此無關,但實際上這個城市内,尤其是電次身邊所發生的一切,都處于她的監管之下,都或多或少地在她的掌握和管控之中,在她的計劃和安排之内。
作品中的角色,在對話當中,都愛站在自己的角度(以角色自我認知,過往經曆和身世背景,或者作者給予角色的,對其安排的認知為基準),以“動物”來拟作“人”,用“動物”來替代掉“人”的用詞。
例如,帕瓦愛說“貓”(她的性格就像是沒有朋友,獨來獨往又可愛的“小貓”),蕾塞和天使惡魔愛說“老鼠”(他們的背景和心态,以及故事劇情裡的作用,和作者給予其的,對其安排的“任務”,就像是見不得光的,隻能在小巷子裡奔走,見不得光,得不到“愛”和“擁抱”的“老鼠”),瑪奇瑪和電次愛說“狗”(他們在性格和心理上,在行為和習慣上,在思維和實踐上,在劇情安排的作用和任務,意義和影響上都像是“狗”)。當然,以電次來說,雖然其最主要的動物代表成分是“狗”(電次,即“電鋸人”的“心髒”,也就是“内心”,便就是“波奇塔”,也就是“狗”),但實際其成分是混合的、複雜的——當面對着擁有與自己不同的動物代表成分的角色時,電次會跟随着,學會使用和包含對方的動物代表成分,以此來構成自己的認知和語言表達——例如,和蕾塞交流時就是“老鼠”。
這便象征着電次在與其他人的交流和互動中,在經曆和體驗中不斷學習和成長,完善和健全自己的人格和能力,精神和思想。
“電影”象征着“人生”和“故事”。“擁抱”象征着“平等”和“愛”。“心髒”象征着“内心”和“靈魂”。“鍊條”就像是經脈,隐藏在皮膚和肌肉之下,也象征着内心和想法,以及那想要的,遙遠得用雙手夠不着的,無法獲取之物,即理想和夢想——在作品當中指代的便就是電次想要的正常的、平常的普通人生活,是平等和愛,是愛的擁抱,是充滿愛的家和相親相愛的家人。
廟會時彩石、棒棒糖和燈籠的顔色,與後來蕾塞和電次的戰鬥中爆炸時産生的煙霧的色彩是一緻的;以此來象征那麼一場戰鬥,是屬于他們兩人的“廟會”,是他們的“煙火大會”,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鮮豔花朵”和“不加糖的咖啡”,其初嘗起來的味道都是青澀和苦澀——象征着電系和蕾塞的人物背景和人生經曆,内心情感和思想意識。順帶一提,瑪奇瑪也喜歡喝咖啡,并且瑪奇瑪在和電次約會時,在每一場電影的觀影之後,在下一場電影的開影之前,他們都是在咖啡店裡休息和開展讨論的。這象征了在蕾塞、電次、瑪奇瑪他們三人身上是存在共同和類似之處的;他們擁有着一部分類似的特質和内心狀态。
在蕾塞篇這一部分劇情内容的剛開篇處,電次給“惡魔事件受害者募捐”捐款後獲贈的那一朵小花大抵應該是“雛菊”。
“雛菊”的花語是——“天真、純潔、幼稚、希望、和平,以及深藏心底的愛;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它起源于羅馬神話中森林精靈為躲避追逐而化身的傳說,象征着一種明朗、不經世事的美好”。
這便象征了電次那天真、純潔、幼稚、浪漫,對工作和生活,對未來和以後,對友情和愛情充滿着希望和憧憬的内心和想法,表達了電次深藏在心底的,對于家和家人,對于平等和愛,對于充滿愛的擁抱的向往;也暗示了電次即将開啟一段秘密的情感交互,與對方發生一些将會被永遠保管在雙方心中的神秘之旅和秘密經曆。
“一朵”,象征着小小的個體,即電次他本人,他自己。
電次在獲贈小花之後,打量了一番,覺得花朵很漂亮,便就把小花給吞進了嘴巴裡。“小花”便就象征着“電次的内心、真心”;電次的“吞花”的行為便象征着他把真實的自己,内心深處的想法給藏了起來。
後來,夏季小雨突如其來,電次和蕾塞初次相遇,一同在電話亭裡躲雨時,電次又把象征着自己内心的這朵小花給吐了出來。這一舉動就象征着電次在遇到蕾塞之後開始正視真實的自己和内心深處的想法,象征着他喜歡蕾塞,想要把自己的真心、内心獻給蕾塞。
到了篇章的末尾,在逃跑路上的蕾塞同樣在給“惡魔事件受害者募捐”捐款後受贈了紀念小花。
蕾塞的這一個行為象征和代表着她和電次在某些方面,在某種角度和層面上,是非常相似的;他們有着類似的故事和經曆,背景和成長,擁有着相同的特質和特點,追求着一樣的簡單而又美好的事物。
蕾塞獲贈的那一朵小花大抵應該是“波斯菊”。“波斯菊”的花語是——“少女的純情、真心、自由、爽朗、快樂、堅強、堅韌、頑強、好運、新生;它象征着帶有神秘、浪漫的戀愛色彩,以及豐富的感情;它還常被用來表達對美好事物的期待,如重生的希望或好運。”
這便象征了蕾塞那純情、真心、自由、爽朗、快樂、堅強、堅韌、頑強的少女内心和想法,代表了她内心深處矛盾和沖突的情感和想法,糾結和猶豫的豐富感情,她對于自己欺騙了電次的後悔和愧疚,無奈和難過,也表示了她對于放下痛苦的過去,渴望和希望着能夠挽回局面,有能夠重獲新生,過上普通和平凡得,自由自在的鄉下生活的機會,表達了她對于愛和擁抱,家和家人的渴求。
這裡的“一朵”,也象征着小小的個體,即蕾塞她本人,她自己。如此設置,便就與前面電次的一朵小花形成了巧妙的遙相呼應和前後照應,即是對比烘托,也是相互照映。
這麼一朵小花,讓她想起了當時電次送給她的,被她插在了咖啡店的花瓶上的,留在了那裡的,沒有帶走的那一朵小花。“留在咖啡廳裡”,“沒有帶走”,就象征了蕾塞沒有正面回應電次的喜歡和表白,沒有答應電次的追求和心聲;而“咖啡廳”裡的“咖啡”是苦澀的,這就象征着電次在這麼一段奇妙和刺激的經曆之後,其内心的感受是由一開始的鮮活和生機,變為了無奈和失落的苦澀。
蕾塞獲得了電次的小花,卻沒有帶走;她看到了自己的小花,想了電次,便就向往着約定的咖啡店奔走,去赴約。這就象征了蕾塞對于這麼一種結果是感到遺憾和失落了,是表達了不滿的;表示了在最後得時刻,她不希望欺騙電次,卻又不得已就自己的感受上面撒了慌;表達了她想要直面自己的内心,正視真實的自己和内心深處的想法,想要告訴電次她的真實想法和感受,想要告訴電次“其實她也沒上過學”、“其實她和他一樣”、“其實她也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生活”;她想要變得像電次那般勇敢,無懼一切後果,去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去追求自己理想和向往的生活。
小花是經受不住夏季的大雨的,尤其是兩朵被采摘了下來,脫離了土壤的小花。這就象征和暗示了電次和蕾塞,他們兩人的這一段情感的最終結局,會像是在被夏季的一場大雨澆灌之後的天空,會最終雨過天晴,和神秘又美妙的夏天經曆一同轉瞬即逝,與青春一起變成了曾經和回憶。
至于蕾塞前往咖啡店時,一路上的内容和畫面,便就是最明顯的對比,上下呼應和前後照應了。
蕾塞和電次初見時,電話亭旁邊有一隻貓咪,被鲨魚魔人露在水潭上面的魚鳍所吸引,在不斷地逗弄着魚鳍。貓咪跑到店鋪的招牌底下躲雨,鲨魚魔人潛伏在旁邊的水潭,正如電次和蕾塞因為躲雨而跑進了電話亭。
好奇的貓咪被鲨魚鳍吸引了注意力,象征着電次被突然出現,闖進來他的世界裡的蕾塞所驚訝和吸引,表示了初見時電次對蕾塞的好奇和喜歡,以及欣賞之情。
蕾塞說電次像她死去的小狗,這表示蕾塞對于電次感到熟悉,她對電次的信息有一定的了解和掌握;也暗示了電次不管從長相還是性格,都像是一條“小狗”。
随之便就是稍稍雨歇,雲散雨霁,蕾塞不急不忙地前往結尾那一家名叫“十字路口”的咖啡店。雨後陽光剛從雲間出來。路面上覆蓋着一片又一片,一潭又一潭的水坑。
雨後的天空上還留存着部分的烏雲,遮擋着太陽和光線;陽光象征着真實和明亮,光明和未來,與清晰有關,與模糊不清相悖。被水坑覆蓋住的地方是看不到街面的;水坑又能映照出人的面孔和景象。這兩者皆有遮掩之意。
因此,這麼一些畫面的構圖和設計象征了蕾塞真實的自己,以及内心深處的感受被遮掩和掩蓋在可愛和活潑的外表之下;暗示了蕾塞有所目的和隐瞞。
街上有行人來往,象征了這并不是一條孤獨的道路,是朝着原定的計劃和目标去前進的。
與之相呼應和照應的就是篇章結尾處,蕾塞看着自己給“惡魔事件受害者募捐”捐款後獲贈的那一朵小花,想起了電次,想起了這麼一些天裡的經曆,想起了和電次的對話以及電次的邀約,想起了自己的内心,下定決心去正面自己的真實情感,便在逃跑的路上臨時改變主意,決定折返回到咖啡店裡,去赴約,去和電次見面,去告訴電次“其實我也沒上過學(我也喜歡你)”的這麼一段劇情内容和畫面上的構造和設計。
電次和蕾塞都給“惡魔事件受害者募捐”捐款了,雖然金額未必巨大;這表示了他們兩人在内心裡,在想法上的存在着一些相似之處。
蕾塞在戰鬥之後,在逃跑的路上,沒有因為時間緊迫而選擇了短暫停下來腳步,為“惡魔事件受害者募捐”,即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的受難者和受害者們進行了捐款,這從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她的悔恨和愧疚之心。這表明了蕾塞并不想肆意地殺害無辜的人,也不想擴大傷亡,但她受命于其背後的組織和龐大的勢力力量,被一衆因素所影響和控制,隻能是身不由己,為了立足和生存不得已地選擇了一條不喜歡的道理,選擇了殺害他人。
在電次進行捐款時,花瓶上一共插着五朵不同顔色的小花;這五朵小花的顔色與廟會時彩石、棒棒糖和燈籠的顔色相對應,也與後來電次幻想中的四名女性角色的色彩(在電次的幻想中,包裹着女性角色的,她們關鍵的、隐私的身體部位的衣物的顔色為白色)相對應。白色的小花象征着電次自己;因此這麼一個畫面上的構圖和設計就象征着以電次的第一人稱視角去看待自己和自己身邊的,親近和親密的女性角色的關系;暗示了後面的劇情和内容上的推進和展開。
在蕾塞進行捐款時,依然還是這五種顔色的小花。蕾塞受贈的那一朵花的顔色,與電次在幻想中的蕾塞的色調和色系一緻或者類似。那一朵小花是象征着蕾塞的,而白色的小花是象征着電次的。因此,把這一朵小花從(候選的)花瓶中抽離出來,這麼一個行為象征着蕾塞将要離開電次的身邊,從電次的生活和視野中淡出,不再是陪伴在電次身邊的,電次的喜歡和有好感,暗戀和追求,想要在一起的候選人對象之一。
這五朵小花裡,小白花處于花瓶裡最中間,也是最靠前的位置,這象征着在蕾塞的心中,電次的地位是最中心、最靠前,也是最重要的,電次是她心心念念着的,日思夜想的人。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開篇時,在電次獲贈小白花的那一個畫面中,小黃花是處于花瓶裡最中間、最靠前的位置,這便象征着此時在電次的心目中,與電次最親密、最靠近、最貼切、最密切的人是一個由黃顔色為代表色調和色系的角色(大概率是帕瓦)。類似地,在互為對照和呼應的這兩個畫面裡,象征着那一幕裡出現的角色自己的,角色内心和想法的那一朵小花都是處于花瓶裡的同一個位置(花瓶裡的前方靠右處)。
在蕾塞進行捐款之前,有一位行人母親帶着自己的小女兒也進行了捐款,獲得的也是一朵小白花;這麼一種畫面上的構造和設計是因為小白花象征着天真、純潔、幼稚,光明和未來。
這兩朵小花,一前一後分别象征着電次和蕾塞這兩個角色,是前後呼應和照應,也是對比和烘托,即為象征着故事節奏的開篇和結束,也象征着早晨和午後黃昏,也是序章和落幕。
類似地,篇章結尾時,有電次在咖啡廳裡等待蕾塞,不斷地把由白色的花兒和紅色的花兒混合而成的花束的花瓣吃進了肚子裡的一幕。上面我們已經分析過,白色和紅色的花兒象征着電次和蕾塞,代表着他們内心裡的真實感受,代表着他們的真心,和不斷湧現出來喜歡、好感和愛意。因此,這一花束就象征着他們彼此對互相之間的濃厚的愛意,象征着他們在一起,一起去私奔,到鄉下過上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生活的美好願景和理想,代表着他們兩人此時此刻急切地想要和對方見面,想要在一起的迫切心情,代表着他們交織的内心和綿綿不斷的愛意。
這一束花和開篇時的一朵小白花對比,形成照應和呼應,對比和烘托,襯托出了電次與蕾塞初遇時的感興趣、頗有好感、一見鐘情相比,電次此刻的内心裡不斷湧現出來的,對蕾塞更濃厚、更深沉的喜歡和愛意,以及不顧一切後果和艱難險阻,也想要和蕾塞私奔,想和蕾塞在一起的決心,以及對于未來生活的美好想象和希望。這對于蕾塞來說,也是如此的。
而電次不斷地吃掉這一束花,象征着電次又開始懷疑起了自己,懷疑起了内心裡的真實想法和感受,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和感覺,懷疑起了彼此互相之間的這一份喜歡和愛意,懷疑起了這一種決心是否合适和應該——正如咖啡店長所說,他和蕾塞未必合适的那一番話一般——象征着電次審視起了他和蕾塞之間的這一段感情,回憶起了這一段時間内的種種經曆,覺得蕾塞未必那麼的喜歡他,也象征着電次又回到了當初一開始時,篇章開篇時的狀态和模樣——他又把最真實的自己,内心深處的想法給藏了起來,把自己濃厚的愛意隐藏在厚重深邃的黑夜裡。
在這一段劇情和内容裡,起到前後對比和呼應作用的還有“惡魔事件受害者募捐”的宣傳攤位的位置,以及宣傳版上的标語的内容。
在電次進行捐款時,宣傳攤位在街道的左手邊,而且處于明亮處,是在陽光照耀下的;這象征着電次此刻的心情是開朗和愉悅的,是開心和光明的;也象征着這一小段劇情和内容的底色和基調——活潑鮮豔、滿懷希望、朝氣活力——也與劇情和内容發生時的時間,即早晨近響午相呼應。
相對應地。在蕾塞進行捐款時,宣傳攤位則是挪到了街道的右手邊,而且處于陰暗處,是在陰影底下的;這象征着蕾塞此刻的心情是低沉和憂郁的,是悲傷和陰暗的;也象征着這一小段劇情和内容的底色和基調——遺憾無奈、悲傷絕望、死氣沉沉——也與劇情和内容發生時的時間,即午後近黃昏相呼應。
在宣傳标語上,前者寫的是“惡魔被害支援募金”,後者寫的是“台風惡魔被害支援募金”。
蕾塞逃跑時本要乘坐的列車車号,站台名,以及旅途前往的目的地其地名的構思和設計上也頗有講究——“開往仙台市的山彥号列車,即将從12号月台出發,下一站上野區。”
當然,“仙台市”、“山彥号”、“12号月台”、“上野區”,這些都是現實世界裡本就存在的地名、列車号、站台号和區域名,但選擇這麼一些地名在劇情和内容裡出現,是其獨特的含義和象征意義上的作用的。
“仙台(市)”,其市名的靈感來源于唐代詩人韓翃的七言律詩《同題仙遊觀》;其實指的就是“仙人所在的,或者居住的地方”,換句話來說也就是遠離塵世的,與世隔絕的,鮮有人煙的地方。這便就象征着蕾塞逃跑的目的是一個别人找不到的,沒有人接觸和來往的,身心孤獨的地方;與蕾塞的逃跑行為和方向相呼應。
“山彥(号)”,指的就是居住在山中的精靈,象征着此前和往後都要封閉着内心,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得與世人,與自己的心上人電次見面的蕾塞自己。
“12号月台出發”,意思即為“站在12(号)月(台)出發”,也就是“此方向冬”。“12月”即為冬至的月份,也就是冬天和嚴寒的開始;站在“12月”出發,那就是前往更寒冷的地方和季節;這一與篇章開始時的盛夏和火熱形成含義和意像上面的鮮明對比,烘托和襯托出了此時此刻悲涼和沉寂的故事氛圍,突出和加強了角色人物蕾塞的,那充滿了無奈和遺憾的内心,以及後悔和難過的感受。
“上野(區)”,意思即為“大片的田野和草原之上”;這便就是象征了“鄉下”,與蕾塞說的“想做鄉下的老鼠”相呼應;表明了蕾塞想要逃往鄉下,躲藏起來,過上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不被外界所幹擾的,幸福和快樂的生活。
劇場版裡的,這一篇章的,這一部分内容,有一個鏡頭視角是從列車車廂内往外看着蕾塞。列車車廂象征着蕾塞的外表、表面,和她原定的,即将要離開的逃跑計劃;間隔着列車擋風玻璃,向外觀看到的,人形态的,沒有登上列車的蕾塞,是象征着蕾塞真實的内心和感受,想法和思緒。因此,這麼一個畫面的構造和設計,象征和表示了“逃跑的選擇和想法”,是與“她真實的内心感受和想法”相悖的;她不想要逃跑,她想要去與電次見面,所以她在列車車廂之外,所以透過列車車廂的擋風玻璃,才能看到站台上沒有挪動腳步的,沒有登上列車的,她的真實的身影。
這一個視角,像是一個行人的視角,也像是一個監控攝像頭的視角;因此,這同時也暗示了她一直處在瑪奇瑪的監控之下。
随即,蕾塞轉動了手中拿着的紅色小花,脫下和扔掉了頭上的帽子;這象征着蕾塞的内心和想法開始再次轉動,她決定要邁開腳步,不再為了所謂的邏輯和合理,得失和利害,而想要直面和正視自己最真實的内心和感受,去赴約,去和電次見面,去告訴電次“其實我也沒有上過學(我也喜歡你)”。
然後就是一段不同視角之下的,不同光暗和色彩的,舊地重遊的劇情和内容。
蕾塞先是從店鋪招牌底下的視角(這或許是象征着那一隻小貓咪的視角,但是此刻電話亭旁邊也有一隻小貓咪)裡,經過了她和電次在盛夏大雨後初次相遇時所簇擁着擠在一起的電話亭。此時電話亭已不像開篇時那般處在陽光的照耀下,而是在烏雲下,在陰影中。電話亭旁邊還有一隻貓咪。這與此時的故事背景,底色和基調相呼應。
然後再從位置很低的視角(這或許是象征老鼠的視角)裡,走過一段路。除了光暗和色彩的不同,這一段畫面和開篇時幾乎一緻。
這兩處都暗示了蕾塞處于瑪奇瑪的監控之下。
接着蕾塞走過街道的拐角——與開篇時對比,明明天氣沒有下雨卻還少了兩位行人,畫面更加的隐含,色彩也更為低沉。這就象征着沒有了生機和活力,一副死氣沉沉,壓抑和痛苦,悲傷和難過,臨近黃昏和黑夜的景象。同時這也暗示了危險和傷害正在不斷逼近,蕾塞正在走向黑暗和未知的深淵的這一劇情上的結果。
緊接着,畫面越發的陰暗;地上沒有了水坑,卻也失去了光亮。這就烘托出了人物角色蕾塞此刻的内心感受,突出人物角色蕾塞在故事和劇情中的艱難處境。
最後,連接着咖啡店的那一條小巷是蕾塞見到電次前的最後一小段路,也是最為黑暗的一段路。這象征着蕾塞内心中最後的掙紮和擺脫自我懷疑之後的确認——她知道了,更看到了電次如約而來,看到了電次不顧他自己的安危,打算放棄了自己的工作和事業,逐漸穩定的,正在逐步變好的生活和未來,不顧後果和危險,也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和一起去私奔,去浪迹天涯,去隐藏在山林裡,去做“鄉下的老鼠”。
于是,蕾塞在前往赴約,去見電次的路上,一開始都是穩步前進,但在進入巷子,見到電次坐在咖啡店裡的身影時,她終于認清了自己真實的内心和感受,直面真實的自己,用于坦誠自己的想法和态度,并付諸行動,去争取和得到想要的,便就邁開了步伐,不自覺地,情不自禁地小跑了起來,恨不得早點,哪怕就是快上一秒鐘見到自己的心上人電次。這是蕾塞在途徑這一條小巷子時,在章節開篇和篇末時的不同之處;而相同之處是,在小巷子的盡頭所延伸出來的景象,在路的盡頭所座落着咖啡店,都處在光明之中,都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都出現和存在着一個她一直所追尋着的,朝思暮想的、日夜思念着的心上人——電次的身影。
篇章以一個好像沒有特别之處的,尋常的早晨作為開篇,并在一個災難之後的,看似普通的,臨近夜晚的黃昏來作為收尾。
在這一個漫畫作品,以及影視作品,在蕾塞篇的篇章裡,對于亮度光暗、光影、色彩的運用是非常的到位和豐富,是極具藝術性和文學性的,是充分展現了創作者們對于“美”的感知和理解的。在蕾塞篇裡,亮度光暗、光影、色彩,乃至于季節和一日之内的不同時分,是作品裡的重要表達和組成部分,也是故事和劇情的推進和展開的重要線索之一。這充分地體現了創作者們的匠心獨運,藝術修養和追求。
*然後我們再從畫面構圖和語言對話的巧妙設計和構思上進行簡單分析。
蕾塞篇的篇章以對“死亡”和“痛苦”的表現、探讨、認知(包括角色在故事和劇情開展前的,在推進當中的自我認知,以及故事發生之後的認知改變),來作為刻畫人物内心狀态和形象,描寫人物和劇情沖突,以及故事和劇情的推進和展開的手段和線索之一。
例如開篇時,秋和天使惡魔在追讨完惡魔之後發現有一位私人惡魔獵人被惡魔吃掉了下半身,正奄奄一息。那位負傷的惡魔人請求秋和天使惡魔了結他的痛苦。秋表示同意,但是天使惡魔卻不贊成——天使惡魔的理由是因為他自己是惡魔,認為人類應該受點苦頭。
這裡天使惡魔多少口是心非,撒了點謊的;他不願意了結那位私人惡魔獵人的生命和痛苦,大抵是因為他畏懼死亡,不喜歡死亡,不願意看到死亡的發生,大抵也因為他曾經殺害和了結過太多鮮活的生命了,所以為了自己的内心保持穩定和平衡,維持一緻,便就開始自欺欺人,用謊言來欺騙别人和包裹自己,讓自己免除于奪取他人性命的壓力和負擔之中,可以豁達地看待他人乃至于自己的生命流逝,才對于“奪取生命”和“死亡”感到害怕和恐懼,不願意去面對和親手處理。
結果便就是秋親自動了手;而原本以秋的方式,是可以更有效、更無痛地了結那一位私人惡魔獵人的生命和痛苦的。于是秋對天使惡魔說“不認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這時天使惡魔對秋的認知會是一個殘忍而無情的異路人。
接着到天使惡魔在一旁觀看秋和同事朋友們的對練,聽到秋并沒有向他人透露自己的壽命隻剩下五年——這表明了秋其實和天使惡魔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是溫柔和善良的,是在乎别人的生命和感受的,是不希望看到他人痛苦的,不過隻能口是心非,以謊言來自欺欺人,來麻痹自己,好讓自己的内心得到穩定和平衡,好讓能夠在悲傷中堅持下去,在痛苦的世界裡存活下來。
不過,此刻的天使惡魔依然還是選擇繼續自欺欺人,說秋很幸運,說天使惡魔他自己也很想早點死,因為隻要死了就不需要工作了——其實他們内心裡的真實的感受和想法并不如此,他們也不想死,也不希望看到别人死,隻是無奈和失落,對此無能為力,隻能任由着發生,所以就隻好找了個借口和理由去麻痹自己罷了。
然後天使惡魔還讓秋替他去問未來惡魔,想得知自己的死期——然而一個真正不畏懼死亡,不在乎死亡和自己的生命的人,是不會想去知道自己的死期的——隻有珍視生命,害怕死亡的人,才會想要提前知道。這就暗示了天使惡魔真實的内心想法。
再接着,蕾塞和電次的大戰一觸即發,造成了許多無辜人員的傷亡。天使惡魔獨自面對着一個傷勢嚴重,已經奄奄一息了的女士,他并沒有展現出來與之前和秋一起面對那個私人惡魔獵人時的态度——這才是他真實的内心想法和态度,也是他受到了秋的影響,向秋轉變,開始直面和坦誠他真實的内心和感受的一個表現。
天使惡魔溫柔地按撫着身受重傷的女士,說那位女士會上天堂,然後以他自己的能力吸取了對方的生命力,以此有效地、快速地結束了對方的生命和痛苦。這對于傷勢過重,無法被救,又深受痛苦的人來說會是一種解脫。在那之後,他又溫柔地就自己奪去了對方的生命和需要取用對方的血來幫助電次恢複的行為表示抱歉。這就與開篇時他面對私人惡魔獵人時的言語、行為、态度形成了鮮明對比,點出了人物沖突和劇情沖突,刻畫和襯托出了人物的生動形象,點出了人物内心和情感的轉變和成長。
再到後來,台風惡魔開始發力,天使惡魔将要被吹飛,吸入到龍卷當中。在千鈞一發之際,是秋抓住了天使惡魔的衣服。秋讓天使惡魔抓住一些東西(來在風中固定自己)。天使惡魔回答了兩次“我不能”。
第一次“我不能”指的是他抓不到身邊牢固的物件;第二次“我不能”指的是他不能抓住秋的手,因為他的能力是通過肌膚接觸會吸取對方的生命。這也點出了天使惡魔的内心是溫柔和善良的,他和秋是同一類人。哪怕到了最緊急的關頭,他也不想要拖累他人,一如秋那樣的。秋瞬間明白了天使惡魔的意思。
然後天使惡魔看着秋始終不願意松開抓住自己的手,開始安撫起了秋,說:“沒事,沒事的。你可以放手。如果我真的要死,我不在乎!這表示我今天注定要死。我會沒事的。我早就準備好了死了。”
随之天使惡魔被吹飛;這一瞬間他腦海裡回想起了他自己在乎的、深愛的人。他終于坦誠面對了自己的内心,他知道自己是不想死的。
這一刻,秋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抓住了天使惡魔的手掌,把天使惡魔給救了下來,把天使惡魔牢牢地抱住,固定在懷裡。
這讓天使惡魔感到驚訝,連問秋是不是想死。秋在此刻也開始坦誠相對,直面自己的内心和感受,說出:“我當然不想死!如果你想死,死在遠離我的地方。我不能再忍受,看着一個人死在我面前。”
這便就是表現出了兩個角色的人物弧光,點明了他們的内心,以及彼此之間的互相影響和不斷成長。
最後到了篇章結尾處,瑪奇瑪對天使惡魔說讓秋也一同過來讨伐蕾塞;但是天使惡魔卻刻意沒有叫上秋,因為溫柔的他,正如溫柔的秋那般,他知道秋的内心,是不願意去傷害别人,尤其是一個女孩的,所以他沒有告訴秋,不想讓秋的雙手沾染上更多的鮮血。對此他解釋到,“因為我是一個天使”;這與開篇時,秋讓他了結私人惡魔獵人的生命和痛苦時,他所說的“雖然我是天使,但也是惡魔”的話語和态度形成鮮明的對比,襯托出了人物角色天使惡魔的性格和形象,表達了天使惡魔真實的内心和想法,點出了角色人物(天使惡魔和秋,因為在故事和劇情中,他們是一對類似的、對比的,一物兩面的角色——其中一方即另一方的内心和形象上的補充和延伸,是相互影響和推動的)沖突、劇情沖突和戲劇沖突的線索,以及人物性格和形象在經過事件和沖突之後的轉變和延伸,提升和升華。
臨近傍晚,黃昏的餘晖透過嚴實的烏雲,掙紮着把奄奄一息的光亮從層層的間隙裡撒了下來,鋪到了天台上,零散地散到了由高樓大廈組成的“森林”裡;好似一片一片金黃的田野,或者一層層東歸的落葉。
最後,天使惡魔對着天台上,在自己身旁的老鼠,就像是對着同伴那樣打招呼說到:“嘿。城市是一個好地方嗎?”
這一句話其實即是對秋,其他的同事,乃至于所有城市裡的“老鼠”(即“人”)說的,是向他們發問的,也是天使惡魔對自己說的,向自己發問的。
“老鼠”,在這麼一個情景裡,在該場景下的語言構造裡,其含義和成分便就是“人”,象征和代表着在城市裡居住的,為了生活奔波勞碌着的,甚至是住在下水道裡的,過着不光鮮生活的,經常見不到陽光,沒有光明和未來,沒有了理想和目标,信念和追求的,失去了詩和遠方,隻有活着和苟且的,被工作和生活所壓抑和勞累着的,生活在危險和崩潰的邊緣的,岌岌可危的、喘不過氣來了的人們。因此,在這麼情景和語境下,秋和天使惡魔都是“老鼠”。秋是在家鄉出生,但因為槍之惡魔而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在城市裡長大的“老鼠”。天使惡魔是在鄉下出生,但因為自己的惡魔能力而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和族人,被瑪奇瑪帶到了城市裡的“老鼠”。秋和天使惡魔都是“城市裡的老鼠”,他們的身上存在着許多相同和類似的地方。
天使惡魔也是無法擁抱和被他人擁抱的角色,這一點上他與蕾塞、電次、瑪奇瑪是類似的。
天使惡魔原本對于“到底是城市裡的老鼠更好,還是鄉下的老鼠更好;是想做城市裡的老鼠,還是鄉下的老鼠”這麼一個問題是有着明确和固定的答案的——興許絕對的中立,不表态,不覺得哪一種更好,不想做選擇,本就是一種答案,因為這表明了他知道兩者都有好壞之處,都有優劣的一面——所以沒必要選擇,畢竟都有好的,也都有壞的。
但是以往他并不知道具體的好壞,沒有設身處地,切身地去體驗和感受過,沒有實踐和驗證過;隻是“紙上得來終覺淺”,一種說辭和理由罷了;而在親身經曆了那麼多事情,發生過那麼多事件,和秋有了互動,進行了相互影響,彼此互相之間打開了心扉,更好地認識到了對方和自己,直面了自己的内心和想法,思想和精神得到了升華之後,他反倒是不再确定這麼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他終究是從實踐中,學會了從“好”的那一方面去看待問題,卻又從各種不可兼得的“好”中感到了迷茫和失落。城市裡的“老鼠”固然存在種種的壓力,還充斥着各種危險和陷阱,但是城市裡也存在更多的機遇和緣分;與世隔絕的鄉下固然無憂無慮、自由自在,但也永遠見不到城市裡的光景。
正是因為“城市”的存在,他們這麼一些“老鼠”,這麼一些人才得以能夠聚到一起,才能夠結識到彼此,才能夠在經曆這麼多事情之後發現自己認識到了這麼一個溫柔而善良,美麗而美好的人,才能夠感歎人與人之間的際遇,才會因為彼此之間的失散和離别而感到悲傷和失落,痛苦和無奈。
沒有城市的存在,這一切都将不複存在,也不會發生——不管是美好的,還是醜陋的,鮮豔的,還是冷淡的,光明的,還是黑暗的。
這不管對于秋和天使惡魔,還是對于電次和蕾塞,亦或者電次和瑪奇瑪來說,都是如此。因此,這一番話,這一個問題不僅是對秋或者天使惡魔他自己說的、提問的,也是對于劇中的所有角色們說的、提問的,還是向各位觀衆和讀者們說的、提問的——是希望大家能夠思考,得出屬于自己的答案的問題——哪怕絕對的中立,也會是一種答案。
篇章到這裡,就基本把人物的弧光給展現完畢了,把人物的形象給描繪完整了,把人物沖突、故事沖突、戲劇沖突給表達出來了,把人物的形象和思想進行升華了。
*順帶一提,蕾塞和電次在深夜的校園裡進行探索時,教學樓的牆上挂着的那一副油畫是由弗朗索瓦·布歇創作于1743年的《達芙妮與克洛伊》。這一幅畫作的故事背景是古希臘的田園牧歌,其主題來源于公園2世紀(或3世紀)古希臘作家朗格斯創作的同名田園浪漫小說《達芙妮與克洛伊》。
故事講述了達芙妮和克洛伊這兩位男女,擁有着類似的經曆和人生——都是嬰兒時被遺棄,然後分别被一位牧羊人和一位山羊倌收養,在與世隔絕的天然純淨的環境中長大——後來他們相遇并産生了深厚的感情,卻又因為對人類的愛和情欲一無所知,雖然兩人暗生情愫,但是完全不懂得如何發展和表達内心的愛意。
故事是圍繞着他們對于愛情的探索、誤解和最終覺醒來展開的;他們曆經各種磨難,終于見到了真心。兩人最終被親生父母認出,皆為貴族後代,最終也得到了家族認可,過上了田園生活。
畫作的中心是純潔的愛與自然的和諧,是初戀的純真,是愛的覺醒,是對田園牧歌的理想化,同時也表達了對于生活的,脫離現實的,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及對于真實的自然的幻想式逃避,是理想化了的田園生活,而不是直面和正視真實。
這便就象征了蕾塞篇裡的故事、劇情和内容,與之相互呼應,暗示了随後的劇情和内容的推進和展開,以及兩人(尤其是是蕾塞的,因為電次的背景相對已知)身世背景和人物信息,以及蕾塞對于田園生活的向往,還有與蕾塞篇的結局——回歸原本的生活——形成相呼應和對比。
同一個片段裡還有象征着情感和需求上的出口的“安全通道指示燈”。指示燈燈光的紅色象征着危險靠近。水坑裡的積水所映照出來的臉孔,象征着蕾塞真實的自己和内心。
電次跳進去泳池當中,與蝴蝶自投羅網,飛進去蛛網裡,被纏住,成為蜘蛛的獵物和口糧,被蜘蛛所捕獵的畫面相呼應和對應;象征和暗示了對于蕾塞來說,電次是自投羅網的獵物,也暗示了蕾塞是帶着目的和計劃而刻意靠近電次的,而并非巧合偶遇,是有所動機和企圖的。
*開篇時,一隻老鼠從夢境的巷子裡竄出來,暗示了章節的線索。瑪奇瑪和電次一家都是以面包來作為早餐,暗示了他們在口味上的相同之處。
瑪奇瑪在辦公室内回答電次關于為什麼鲨魚魔人會聽從電次的話的疑問時說:“我不知道,也許你們的樣貌相似。”
當然,瑪奇瑪這是在撒謊;但同時也透露出了其中的原因。
從後面的劇情裡我們可以得知,蕾塞在見到電次時對電次說過:“你的樣子很像我死去的狗。”
這是一種比喻,同時也就意味着鲨魚魔人也像是“狗”。換句話來說,那就是鲨魚魔人也是“狗”,是電次和瑪奇瑪的“同類”,與他們有着類似的地方,也說明鲨魚魔人是深受瑪奇瑪影響的。
在這裡蕾塞是哭笑不得,一開始笑,後來又哭;當然這是蕾塞的表演;其實笑才是她的第一反應和感覺,她覺得電次很可愛,所以笑了出來;但原計劃是以哭來拉近關系,讓雙方出現認識的契機,制造一種失而複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命中注定的感覺,于是又一瞬間轉變為哭。這從側面也暗示了蕾塞對于人類的情感并不了解和擅長,雖然在這一點上她比電次要好得多,但是她也同樣不善于和不懂得僞裝自己的情感和情緒。
這一點在後面的劇情裡,當她對一衆惡魔獵人撒謊時亦有體現——即是不屑于撒謊,也是不擅長撒謊——這是由于她長久以來的生存和成長環境所導緻的——對于電次來說也是一樣。因此,這便與前面,電次和瑪奇瑪一同看電影時的情緒和表現相呼應;點出了他們三者有者着相同和類似的特質和地方。
蕾塞在咖啡店裡打工的時候,很多店裡的活其實是由店長來完成的,例如做咖啡和做飯;這從側面表明了其實蕾塞并不是很熟悉咖啡店裡的工作和事務,也就暗示了在咖啡店裡打工是蕾塞用來靠近電次的一種手段和途徑。
蕾塞唱俄語小曲時,畫面給到坐在車上的天使惡魔和秋,他們在透過車窗觀看着路邊的光景。燈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不斷地變換,就像是去水族館觀賞時,那波光粼粼的水紋。這便就是和歌詞内容上的相呼應;也暗示了天使惡魔和秋此刻就像是在“約會”一般,是還處在一個互相了解和認識的過程和階段。
歌詞中的“我們不會記得我們那晚曾在教堂裡睡覺”,也暗示了故事和劇情的走向——最終人們,故事裡的角色們都會回歸日常,記得那些每天都在做着的,每天都需要去完成的事務,卻逐漸忘記了那些最難得的,最為寶貴的經曆和記憶,就像是青春和盛夏一樣,一去不複返之後沒有留下來半點痕迹,隻剩下生命那循環往複的尋常。
這麼說是因為在教堂裡過夜和睡覺,尤其是一對男女的這種行為一般是不被世俗所允許的,是不常見的,而歌詞裡的“我”卻和“簡”這麼去實踐了;而且一開始唱的是記得在早上做了什麼,最後卻是不記得在晚上做了什麼——這既說明早上和晚上的連接,是一整天從早到晚,再由夜裡到早晨,也說明和表達了雙方的一切心思都在彼此的身上,互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所以就什麼都(想)記得,卻又什麼都不(想)記得了。
*“親吻”也為蕾塞篇的線索之一,是兩個花了大筆墨去着重刻畫的肢體動作行為之一(另一個是“擁抱”)。
在篇章裡的劇情到了盛夏慶典的最高潮的放煙火時間,蕾塞向電次示愛,并請求電次與其“私奔”;被婉拒後,蕾塞突然沖向電次,伴随着煙火的盛開,親吻了電次,并趁機咬下電次的舌頭。
此時畫面中出現的紅色棒棒糖象征着交織的内心和鮮血。蕾塞咬下電次的舌頭,象征着蕾塞想要從電次身上獲取一些東西(電次的心髒)。
蕾塞說的“在日本你們開槍需要得到允許嗎”,表明了她對于日本的不熟悉。蕾塞放過了小紅表明了她并不想殺人;但她為了達成目的也不介意殺人,會為了目标用盡一切辦法。
再到臨近篇章尾聲,在蕾塞和電次的大戰過後,蕾塞發現自己被對手電次所救;并且電次給蕾塞穿好了三個人裡僅剩的,還算比較完整的衣物,還放了蕾塞離開,甚至想要和蕾塞結伴而行,一同私奔,去成為“鄉下的老鼠”。
電次和蕾塞從幽深黑暗的海底被鲨魚魔人救了回來。他們看着太陽逐漸從海平面升起,陽光再度蔓延上了地面;這既是點出了故事和劇情發生的時間和地點,是黑夜已經結束,清晨已然到來,也象征着戰鬥和事件已經完全結束,衆人回歸到了平靜、祥和的日常到中,返回到友好、平和的氣氛和狀态裡。這正和蕾塞在學校天台上哼的那一首俄語的小曲裡的歌詞——“……被簡所愛。我們會在午餐後休息。所以我們在早上做了什麼?我們會聊起它,直到我們記得。我們不會記得,我們那晚在教堂睡覺。”——形成首尾呼應。
過去那一晚上的戰鬥,已然結束,就像是已經消散的雲彩那般,不見了蹤影,也蕩然無存。兩個人結束了之前那劍拔弩張的局面,從緊張的氣氛中抽離開來,握手言和、重歸于好——就像大吵了一架之後,吵着要分手,最後因為太過于喜歡和愛着對方,而選擇了在一起,還因此變得更喜歡和愛着對方的小情侶一般。
當蕾塞詢問電次為什麼要救她自己的原因時,電次的回答——“如果我把你交給公共安全局,我會覺得像是有根魚刺卡在了我的喉嚨裡。”
這一句話與之前的故事和劇情裡,秋救天使惡魔所說的那一個理由相呼應;這說明了電次和秋都是溫柔和善良,不希望看到别人受到傷害,熱愛生命和生活的人——隻不過電次并不擅長總結和表達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情感,情緒和感受。
這時天空上飛過一架巨大的飛機,這番景象映入了蕾塞的眼眸裡。在前面我們已經分析過,“巨大的飛機”象征着蕾塞内心中的陰影和壓力,也象征着站在蕾塞和台風惡魔身後的,頭頂上的,隐藏着的,由包括蕾塞和台風惡魔在内的各派人士所代表着的,各方組織和多股龐大的勢力、力量。
然而與開篇時的畫面構圖中的巨大的飛機相比,此時此刻在天空上飛翔而過的巨大的飛機則因為高度的緣故,其看起來的大小和飛翔時所發出的噪音都要小了許多;而且天空也由開篇時的一片漆黑和小雨飄零,變成了後來的藍天白雲和天朗氣清。
這麼一來,整個畫面和構圖就不再充滿緊張和壓抑的氣氛,不再像是那麼的危機重重,好似危險一步一步在逼近的感覺,而是神經和身體都是緩和平和了下來,沒有之前的那般壓力了。
然而這麼一種放松,并不是因為蕾塞完成了其背後的組織和龐大的勢力、力量所交予她的任務。因此,這麼一副藍天白雲的畫面和視圖上的構造和設計,就象征着蕾塞放棄了自己原本的任務,她不想再傷害電次以及無辜的人,她想要逃跑和離開——因為已經确定和明知道任務的無法完成,确定了必然的失敗,而且又從中發現了美好的事物,喜歡和愛上了一個溫柔、善良,可愛、有趣,還和自己有着那麼相同點和類似之處,能夠與自己感同身受的,喜歡和愛着自己的人,便就感到輕松和愉悅。
當然,巨大的飛機從自己頭頂上空飛翔而過,這究竟還是提醒了蕾塞關于其背後組織和龐大的勢力、力量所交予她的任務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她明白到時間已經花費太多了,不“早”了,也不足夠了,于是覺得動身逃跑。
之後電次說了一句類似于“人被殺就會死”的“廢話文學”,逗得蕾塞開懷大笑,放松了身心和緊繃的神經。
接着蕾塞說了一些半真半假,自欺欺人,希望以此來讓電次認清事實,好讓電次回到原本的、正常的,理想中的、計劃中的,按部就班的、循序漸進的生活,讓電次能夠放棄喜歡和追求她自己,能夠遠離和避開危險的她自己的話。
蕾塞說的——“遇見電次時的表情,泛紅的臉,這些全都是假的,隻是通過訓練自己來做到的”——這一些話倒是真的。
“你的真以為我是真心喜歡你嗎”,這一句話則是半真半假——真的在于蕾塞一開始時的确沒有喜歡上電次,假的在于蕾塞沒說這麼一種态度和想法是處于什麼階段時所萌生的,更沒有正面回答這麼一個問題——她隻是提出了一個疑問,然後表述了她一開始是出于某些目的而靠近的電次,并且用訓練過的技巧來快速建立起雙方的好感,但是她并沒有回答問題,給予一個“是”或者“不是”的答案,這便就是一種明顯逃避回答。
蕾塞之所以逃避回答,是因為她知道她自己在一開始時的确不喜歡電次,但随着後來的慢慢接觸和逐漸了解,在經過深入認識和互相理解,以及那麼多的事件,種種的經曆之後,她又的确是喜歡和愛上了電次的。
于是,她才是口是心非,想盡了一切辦法和借口,想要打擊和破壞電次對于她自己的喜歡和追求,所産生的好感和期待,留存的影響和抱有的希望。蕾塞是希望電次好的,望他可以過上平穩和安定的生活的,而不是跟着她一起逃跑和流浪,逃亡和躲藏,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
蕾塞以為在自己這麼說了之後,電系會對她自己感到失望,然後死心。她邁開步子走。怎知道電次也立刻跟了上來。電次非但沒有因此而失望和死心,反而繼續,甚至更進一步,更直接和直白地向蕾塞表示,向蕾塞表白和求愛。
“你想和我一起離開(逃跑和私奔)嗎?我也能戰鬥,這樣你就有更大的逃跑機會了。”
電次這麼的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讓蕾塞感到驚訝,措不及防。
于是,蕾塞隻好用更直接、更現實,也更能顯示利害關系的話來勸阻電次,打消電次的念頭——“我殺了很多人。如果你放過我,你就會變成謀殺共犯。你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嗎?”
沒想到電次卻回答——“我知道我不應該如此,但是我别無選擇,(因為)我還依然愛着你。你說過一切都是謊言,但是你确實教了我遊泳。對嗎?”
這一番話從心底裡打動了蕾塞。蕾塞沒想到電次在知道真相和後果,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還是選擇相信和喜歡她,依然愛着她。
電次的這一番話,表明了電次是能感覺到蕾塞的内心的,他明白蕾塞是在撒謊的,知道蕾塞其實也是喜歡他自己的。
“你确實教了我遊泳”,言外之意就是“你用行動來表明了你的真情實感”、“嘴巴會騙人,但行動不會”、“有些事情是真實存在并發生過的”;也就是說“我記得我們之間的種種,那些不會被忘記的經曆,以及我喜歡你,我愛着你”。
“你教了我遊泳”——這一定不會是假的——也就是其實你也喜歡我,這麼一種感覺不會是假的。
他們兩個人促膝而坐,在沙灘上看着旭日東升。蕾塞見到了電次的真心,也終于坦然面對和接受了自己内心裡的真實想法和感受。
然後被電次的真心所打動的蕾塞,突然轉過身,在晨光的照耀下,快步奔向了電次。她給了電次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準備和電次親吻,卻突然停了下來,給了電次的脖子一下,讓電次失去了行動力,終于是不能夠在屁股後面跟着她自己了。
倒下的電次,看着蕾塞逐漸離開的身影,以及她那被海浪不斷吞噬至消失殆盡的足迹,不斷喊着與蕾塞最後的約定——“我會在中午的時候,在那個咖啡廳裡等你!你最好……(準時到來,不要讓我久等了,我不會等你)”
最後,電次一直都在等待着蕾塞的出現,直到深夜裡,知道咖啡店打烊。
這麼一個約定的話語,也是和蕾塞在學校天台上哼的那一首俄語的小曲裡的歌詞——“……被簡所愛。我們會在午餐後休息。所以我們在早上做了什麼?我們會聊起它,直到我們記得。我們不會記得,我們那晚在教堂睡覺。”——形成首尾呼應。
這麼一段歌詞,作為線索之一,是貫穿于整個篇章,把故事和劇情給串接起來的;也點出了篇章裡的其他一些線索,如時間、地點,以及人物的行為和情感。
蕾塞一開始是真的打算要親吻電次的,隻是最後取消了念頭;因為親吻讓蕾塞想起了她和電次那在盛夏慶典、煙火大會時的第一次親吻的經曆——那時她咬下電次的舌頭,給電次造成了身心上的雙重傷害。蕾塞知道她和電次第一次時的親吻經曆并不是好的,雖然的确會是很難忘,但是讓電次感到了痛苦和難過的;蕾塞明白當初是不應該傷害電次的,她對此感到愧疚和自責。于是,蕾塞就打消了要親吻的念頭,隻是一個大大的擁抱便就足夠了,就最好了。
而且不管是蕾塞還是電次,都想要愛,想要充滿着愛的家和家人;擁抱更像是家人,所以比起親吻就更合适,因為親吻象征着“占有”,而擁抱象征着“平等”和“愛”。
在蕾塞和電次(清晨在海邊)這一次的擁抱和想要接吻的情景,就背景的亮度光暗,色彩和色調,與(夜晚在盛夏慶典、煙火大會)第一次接吻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次的天空是蔚藍色,大海是碧藍色,陽光和沙灘是金黃色,亮度随着太陽升起而逐漸提高,整體色彩和色調為亮色;而第一次時天空和四周都是一片漆黑,隻有一點燈光,和在空中炸裂的煙火,亮度會灰暗,整體色彩和色調為暗色。
通過這麼一種對比,表達出了人物角色電次和蕾塞的内心感受和思想感情的改變和升華。第一次親吻時,漆黑的環境象征着壓力、壓迫、緊張、畏懼、恐懼、未知,些許燈光象征着黑暗中一丁點的焦點、方向、目标、計劃、光明、美好,炸裂的煙火象征着刺激、激情、快速、活力、發展、推進。這一次擁抱時蔚藍的天空,碧藍大海,金黃色的陽光和沙灘都象征了光明和美好,希望和未來,輕松和愉悅,開心和快樂,都象征卸下了戰鬥的姿态和防禦的姿态,回歸到穩定和平穩的狀态中,不再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獲得了短暫的自由和平靜,坦然和惬意,從而直面自己的内心和真實的感受。
“擁抱”也為整個篇章,乃至于整個故事的重要線索之一。在蕾塞篇章出現過幾個擁抱。首先是電次和瑪奇瑪在影院裡觀看的電影中出現的角色擁抱情節。這讓電次感同身受,突然想要哭出來;他害怕瑪奇瑪看到自己被一個看似不重要的情節感動而哭,會顯得他很丢臉;結果當他一轉臉,發現瑪奇瑪也被這麼一個情節所感動,淚流滿面。這當然是說明了他們是同一類人,是有極其相同和類似的相同點和共同之處的。這一個擁抱也是起到了開門見山,點明主題的作用。
緊接着就是在蕾塞和電次的大戰中,秋為了救天使惡魔,而從背後緊緊抱住天使惡魔的這麼一個類似于擁抱的行為。
再來就是電次通過計謀和自己的能力,使用鍊條把蕾塞和自己綁到了一起,然後雙雙擁抱着墜入水底。蕾塞在水中試圖使用爆炸的能力來掙脫,但由于是在水中導緻威力不足,這反而加速了他們兩人的下沉,将他們送至了海底。最後蕾塞失去意識,把頭靠在了電次的肩上,這一點就和“緊緊擁抱”是一樣的。在下沉的過程中,蕾塞不斷試圖擺脫,主動去争取逃脫,這與他們在學校裡遊泳時,電次試圖去抓住蕾塞是對比和相呼應的;他們看向了水面,遙望天空,這與他們在學校裡遊泳,電次溺水時的視角是相照應的。溺水象征着壓力和負擔,痛苦和絕望,沒有自由和動彈不得;于是,看向水面,向往天空就象征着希望擺脫這麼一些不好的東西和事情,情緒和環境。
蕾塞的爆炸緻使他們快速沉入海底,這象征着他們的情感和經曆是由蕾塞來作為主動方的,是蕾塞的一舉一動加速了他們的感情升溫,使他們雙雙墜入到愛情的深海之中。
在電次溺水和他們下沉時,看向水面和遙望天空,所看到的由于入水而造成的波紋,其形狀就像是一輪映照在水面上的明月。明月是皎潔無瑕、冰心玉壺的,是代表着家人和思念的,是想要得到卻因為太過于遙遠而觸摸不到的;這就象征着電次和蕾塞互相将彼此是作為可看而不可及,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的,心中的“白月光”。
“白月光”,通常是在天空之上。電次和蕾塞所看到的這麼一輪“明月”,并不是在天空之上的,也不是映照在水面上的,而是由于他們掉落水中,在水面所形成的波紋——這也就是說,這麼一輪“明月”,在他們的視角裡,是與他們同樣身處于水中的,是在同一片水域内的,是可以通過水珠來觸及的,是可以擁抱的,相擁的。
因此,這麼一輪“明月”就不是可看而不可及的,而是能夠實際觸碰到的,是看似好像遠離和觸碰不到的水面,其實早已經身處其中。這就象征了電次和蕾塞的擁抱,也象征了他們敞開心扉,坦誠自己的内心,直面真實的自己和想法感受。
在這一個“擁抱”的最後,是出于電次的主動和緣故,從而電次和蕾塞雙雙掉入水中。這與電次和蕾塞在學校泳池裡遊泳,蕾塞教電次遊泳,把溺水的電次拉出水面的一幕形成鮮明對比。在這兩個畫面和情景中,劇情和内容裡,電次和蕾塞,兩位人物角色的形象和作用形成翻轉和對調;這是對比,也是之後呼應,點出了線索和主題,提高了人物的形象和弧光,升華了精神和思想。“被拉出水面”、“浮遊到水面之上”也象征兩人從沉醉和吸引着的情感中短暫抽離和脫離;相對地,“拖着下水”、“沉落到海底”就象征着兩人感情的不斷升溫,越發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不能自已,進入一種逐漸濃郁和不斷膠着的甜蜜狀态。但海水又是冷清的,這就象征着他們的感情雖然不斷升溫,但其中有存在着一些無法解決的矛盾和沖突,不能脫離和跳脫出來的環境限制和束縛,便就又是苦澀和憂傷,低沉和安靜的,就像喝下一杯濃郁的黑咖啡那樣。
電次利用自己的能力,使用鍊條來“擁抱”蕾塞,這揭示之前劇情和内容裡所埋下的關于“蕾塞教電次不能隻揮舞電鋸,而是要更多、更好地了解并使用自己的能力來戰鬥”和“鲨魚魔人談起電鋸人的能力”的這麼兩個伏筆,是前後呼應的。
蕾塞的爆炸能力在水下點不起火,形成不了強大的爆炸,隻形成了小的火花和波紋,沒有幫助蕾塞成功脫身,反而把他們推進到了水壓更為強大的海底。海底的水壓象征着巨大的,更為龐大的自然力量,也象征着内心和情感,精神和靈魂上的力量;海水是碧藍的,象征着電次和蕾塞,兩位少男少女此刻純潔而美好,真誠而真摯的内心。因此,這麼一連串的畫面上的構造和設計,情景和劇情上的組合,就象征着雖然蕾塞一開始是抱着目的來靠近電次,也奮力抵抗,不想自己墜入愛情的深海裡,結果卻是事與願違,無法把控住自己,被更為強大的自然力量所驅使着,看似一直都是她在主動結果最後卻是被電次所主動和影響着,就像她那能力在海底下造成不了一丁點變化一般,不由自主地,但是從心底裡,真心喜歡和愛上了電次,與電次雙雙墜入到“喜歡”和“愛”的海底,抵達了最深處和最底層。同時也象征着兩人在強大的自然力量的驅使下,終于勇敢和坦誠地直面自己的内心,以及最真實的想法和感受的這麼一個結果。
這兩個擁抱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最後就是電次和蕾塞的“和解”與停戰之後,在沙灘上面,蕾塞奔向電次的這一個擁抱。這一個擁抱起到了首尾呼應,深化主題,升華思想和精神的作用。
可見,“擁抱”作為線索之一,是貫穿在整個篇章,乃至于整個故事裡的;在篇章中,“擁抱”串接起了故事和劇情,形成前後呼應、首尾照應,起到了深化主題、升華思想的作用。
*“遊泳”,即在水裡自由自在地翩翩起舞。在蕾塞篇裡,一共出現過兩次“遊泳”。第一次“遊泳”是蕾塞和電次夜晚在學校探險時,在學校的泳池裡發生的。此時電次還不會遊泳,是蕾塞引導着電次跳入水中,由蕾塞主導着,電次參與着,兩個人一起在水下暢遊的。
第二次“遊泳”是篇章臨近尾聲時,在蕾塞和電次大戰的最後一個畫面,當電次使用自己的能力,用鍊條把蕾塞和自己牢牢地捆綁在一起,由電次主動着,蕾塞參與着,兩人相擁着,雙雙墜入海底,在那見不到光的,别人所不能看見,所不知道的地方,成為了一對水乳交融、如膠似漆、形影不離、難分難解的情侶。這便象征着他們這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他們沒有主動去告知外人的,神秘和隐秘的,青澀的初戀和感情;也象征着“躲在昏暗的小巷裡的陰影處的老鼠”,與之形成相呼應。
在這兩次的“遊泳”經曆中,電次和蕾塞,這兩名人物角色在劇情和内容,以及畫面的構造和設計中的形象和作用,形成了翻轉和對調——主動引導者,被影響者的角色,以及被拉出水面和沉入海底的這麼兩種“遊泳”的結果,發生了改變金額調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點明了篇章,乃至整個故事的主題和線索,豐富和提高了人物角色的形象和弧光,升華了思想和精神。
兩次“遊泳”的畫面和情景上的構造和設計,劇情和故事上的編排和表現,尤其是第二次“遊泳”在藝術的表達和美感的表達上,采用了“蒙太奇”(即剪輯)的手法,把第一次“遊泳”時的畫面和情景,與第二次“遊泳”時的剪輯和拼接到一起,從而變成了更好的整體,産生了更好的對比和烘托,前後照應和首尾呼應,以及體現了人物角色在劇情和内容上的交互和纏鬥,在内心和情感裡的交織和蟬聯,表現出了極高的藝術性,以及具現和表達了創作者們對于“美”的理解和認知。
由于對第二次“遊泳”,我們已經在上面進行過分析,因此在這裡就不多做贅述了。
*在蕾塞篇結尾處,蕾塞隻身踏入小巷,僅咫尺之遙就抵達那個約定中的咖啡店,與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那一個身影攜手同行,一同私奔和逃跑,做“鄉下的老鼠”。
這時,瑪奇瑪一行人突然出現,阻止了蕾塞的行動,打斷了蕾塞的計劃。瑪奇瑪一行人先是切斷了蕾塞的手臂,再刺穿了她的心髒。這與故事和劇情裡的人物角色(蕾塞和電次)之間的情感互動的方式,感情的不斷升溫的過程,以及身體交互方式的不斷深入的曆程,乃至于普遍意義上的“情感交流”不斷深化的進程相呼應——都是從手上的肢體接觸先開始,最後再到走進彼此之間的心裡。
天使惡魔從天台投下來的矛尖,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燈,突然從一衆黑暗裡聚集到了戲劇中最為耀眼的女主角(蕾塞)的身上,甚至還是她的心髒處。
燈光又緩緩消失。通過一輪燈光(此時畫面和構圖上,在情景中,透過天使惡魔頭頂的光環),把觀衆們的視線聚焦到了舞台上面對立着的兩位女性角色的周圍。
遮蓋不再,更多的燈光亮起,透過頂棚緩緩地照亮了舞台上面的主要角色(此時畫面和構圖上,在情景中,天使惡魔身後的烏雲開始飄散,傍晚太陽的餘晖透過烏雲的間隙,照到了小巷子裡的蕾塞身上)。背景和環境的,尤其是小巷子裡的和蕾塞身上的,光影和亮度的變化,象征和暗示着在這一刻人物角色(蕾塞)的内心情感和真實感受的轉變,表明了人物角色終于坦誠和直面了自己的内心,知道和明白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想要從中獲取的,想要向對方傳達的,缺失和需求的,喜歡和愛的是什麼。
蕾塞倒下時,從傷口處源源不斷地流出來鮮血,在地面上彙聚成一輪紅色。這與前面的,在水底下向水面之上仰望天空時所看到那一輪藍色的“月亮”形成對比,烘托和襯托出了人物角色(蕾塞)心中的,劇情和内容上所對應着的,痛苦和悲傷,無奈和遺憾,絕望和失落,孤獨和無助,表明了蕾塞身處極度危險當中,以及劇情的臨近尾聲。
一輪紅色緩緩地伸展和鋪張開來,既像是上演着愛情戲劇的大舞台上的紅地毯,又像是舞台上那宣告着戲劇已經結束,感謝觀衆們的捧場和觀看,從而緩緩落下的紅色帷幕。
這時一片烏雲慢慢飄過,又再次遮住了好不容易才從中擠出一點縫隙來的陽光。這就像是舞台上的燈光緩緩亮起,又悉數熄滅——以此來完成了一次循環,象征着所上演的戲劇結束和謝幕時的感謝。也象征着舞台上的幕布已經完全落下,遮蓋住了舞台的所有,以及參演的演員們——“全劇終”。紅色的鮮血被黑色的陰影所覆蓋和籠罩,這還象征着人物角色(蕾塞)說不出話,呐喊不出來她自己的心聲,象征着她真實的内心情感和想法又再次被隐藏和掩蓋,見不到光,不見天日——這與後面電次的行為相呼應和照應。
這難道不正是一出極好的愛情戲劇的落幕嗎?不像是一出出連續不斷的劇集在舞台上接連上映,熱鬧非凡,最後又風平浪靜、鴉雀無聲,人走茶涼、黯然落幕的景象嗎?
蕾塞在身受重傷後依然想要拔出脖子上的插銷來進行變身,卻被瑪奇瑪輕輕地、溫柔地握住了那一隻左手,以此來制止。蕾塞想要變身并不是因為蕾塞覺得隻要能夠變身就可以打敗瑪奇瑪,或者全身而退,而是因為我希望以此來發出些聲響,好讓電次知道她自己來過,知道她自己來赴約了,知道其實她也沒上過學,知道其實她也喜歡電次。
大抵上,如果她一開始就選擇乘坐列車逃走,而不是轉身尋找電次,試圖和電次一起私奔的話,那麼她應該是能夠逃脫的。畢竟這個城市的一切都在瑪奇瑪的監管之下;瑪奇瑪對蕾塞的動靜是了如指掌,起碼是有所掌握和洞悉的。依靠瑪奇瑪的能力,以及雙方實力的懸殊,如果瑪奇瑪想要對蕾塞趕盡殺絕,那麼應該是早就可以動手的了。瑪奇瑪卻放走了蕾塞,或者說對于蕾塞的逃跑并不在意,認為這件事情對于自己的利益影響不大,所以不在乎;這與一開始時蕾塞并沒有選擇直接動手搶走電次(電鋸人)的心髒(波奇塔),而是選擇欺騙和誘惑電次,好讓電次跟着自己“私奔”(當時蕾塞并不是真的想要和電次私奔,而是借機把電次騙走,将其帶回組織,給予其背後的龐大勢力、力量來完成任務的)的這麼一個行為相呼應,而且動機和理由大抵也都會是類似的——喜歡觀察和戲弄,作弄和調戲被自己掌控在手心裡的獵物,并打算以自己覺得最有趣,最符合自己價值觀和美學标準的形式和方式來進行狩獵。
因此當蕾塞放棄直接逃跑,轉而走向咖啡店,想要把電次也帶走,和電次一起私奔和逃跑時,瑪奇瑪終于熱耐不住,無法再坐視不理。電次是關乎瑪奇瑪的核心利益,是她的終極理想和追求的必備基礎和前提條件;電次(即電鋸人)是瑪奇瑪隻關心、最在乎的對象,甚至可以說瑪奇瑪真正意義上隻在乎電次,而不在乎其他的一切——雖然從客觀角度上來說瑪奇瑪也在乎全人類,但那麼一種在乎是蒼白和虛無的,是徒有無私偉大的外表的說辭——因為她雖然想愛世人,給予世人“平等”和“愛”,但她連自己都不愛,既不懂的、也從未擁有過真正的家和家人,“平等”和“愛”,又如何去将其交給他人呢?對于瑪奇瑪來說,電次就是她一廂情願卻又肯直視和承認,沒有以正确的方式和态度去對待,沒有給予了真正的擁抱和愛的,卻是通過傷害對方來傷害她自己的“家人”。
瑪奇瑪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别人從她的眼皮底下和手掌心裡奪走她認為隻屬于她自己的珍寶;于是,她便親自前往阻止了蕾塞,阻止了蕾塞赴約,不讓電次和蕾塞能夠見面,不許他們一起私奔和逃跑,不肯讓他們離開她自己。
對于瑪奇瑪來說,此刻的蕾塞就像是一隻想要偷走她最珍貴的寶物的“小老鼠”。
最後,蕾塞躺在地上時,始終側着臉,望向那個她遙不可及的地方——在咖啡店那一扇透光的玻璃窗後,有一個她想要靠近,卻無法接近的身影——那是她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心上人。
蕾塞究竟是知道了,電次果然如約地來到了約定好的“十字路口”咖啡店,等待着蕾塞的身影突然出現,打開那一扇塵封許久的,鮮有人能夠來往的門,然後牽起雙手,一同私奔和逃跑,去做“鄉下的老鼠”,過上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
蕾塞是知道的,電次早早就來了,甚至已經等了許久,也知道電次依然還願意等下去——因為她認識和了解的,心目中的電次,那個有趣和可愛,溫柔又善良的電次,在對待重視的事情,喜歡和愛着的心上人時,就一定會是這樣的。
蕾塞大抵還會知道,興許就是猜到,電次等不到蕾塞的出現,是不願意走,不會離開的;蕾塞知道,電次會害怕她突然回心轉意地折返卻沒能發現電次的身影,以為電次沒守約,沒有在等她的難過;蕾塞知道,電次會一直等她到了深夜,直至咖啡店打烊。
電次究竟還是猜對了,或者說他的感覺一直都是對的——蕾塞對他撒了慌,蕾塞教了他遊泳,蕾塞喜歡和愛上了他,蕾塞會折返回來找他,來赴約,來和他一起私奔和逃跑,去做“鄉下的老鼠”。
但大概電次永遠都不能知道,其實那一天的下午,蕾塞的确來赴約了,隻不過她倒在了離門口不遠處的小巷子裡,隻能在那裡遠遠地遙望着電次的背影;電次不會知道,其實蕾塞也沒有上過學,其實蕾塞也喜歡他。
又或許,電次是知道的,是能在最後知道的——他的感覺永遠都是那麼的準确啊。
咖啡店的門,是與電次夢境中的,内心世界中的小巷子盡頭的那一扇門相對應和呼應的。同樣都是幽暗的小巷子,同樣都有“老鼠”的出現,同樣都是巷子的盡頭有一扇門。
*天使對秋說伊索寓言——“鄉下的老鼠過着安全的生活,但是沒能像城市裡的老鼠那樣吃到美味的食物。城市裡的老鼠可以找到美味的食物,但是他有可能被貓或者人類殺害。”
在劇場版裡,岸本給秋講述蕾塞的背景信息時,有一個畫面的視角是從牆洞上的一塊缺口注視着他們的背影,就像是一個監視攝像頭那樣。這麼一個畫面構造與他們對話中提到的“豚鼠”相呼應,象征着瑪奇瑪的眼線無處不在,他們都處于瑪奇瑪的監控之下,也暗示了之後的劇情和内容的推進和展開。
野外是不存在“豚鼠”的;“豚鼠”是無法生存在野外的,是脫離不了人類而生存的。“豚鼠”也是一種“老鼠”,但“老鼠”卻未必就是“豚鼠”的。
以“老鼠”為喻,那麼電次、秋、天使惡魔都是城市裡的“老鼠”,隻不過他們中有人是出生在家鄉,有人出生在鄉下,卻都被帶到城市裡,在城市中成長的“老鼠”;有人覺得城市裡的“老鼠”比較好,想成為城市裡的“老鼠”,有人覺得鄉下的“老鼠”比較好,想成為鄉下大偉“老鼠”;但他們都會是失去了家和家人的“老鼠”。
嚴格意義上,準确點來說,蕾塞既不是“城市裡的老鼠”,也不是“鄉下的老鼠”,她是被他人出于某種目的和宗旨,為了滿足某些興趣和愛好,滿足觀察和操控的嗜好,基于實驗和戰略,好處和利益上的考慮,從而由誕生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開始,就被豢養在籠子裡的“豚鼠”。她是離不開籠子的,是不被允許離開的監視和掌控之中的,一旦試圖逃跑就要被抓捕和處理的,從來沒有得到過自由和快樂,平等和尊嚴,擁抱和溫暖,戀愛和陪伴,愛和真心,家和家人的,特殊的“老鼠”。她的待遇甚至不如“老鼠”和“野狗”;不管是成為“城市裡的老鼠”,還是“鄉下的老鼠”,對于她來說都是奢望;隻不過她更希望能夠成為那鄉下裡的,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老鼠”罷了。
她是某些人眼裡的寵物和玩具,又是另一些人眼裡的武器和工具。但她是電次眼裡的心上人,是他的青澀的初戀,是他喜歡和愛着的人——一如電次在蕾塞心中的那樣。
*這是一個關于“家犬”和“豚鼠”之間的情感的故事——“鮮花”·“少女”·“戀愛”·“電鋸”的故事。
《鮮花·少女·戀愛·電鋸》——意象上的妙用,以及畫面構圖和語言對話的巧妙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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