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還是高中拿小手機看的,當時迷迷糊糊就看完了。這次看發現好喜歡。
(兩個人相處的段落也很有意思,M說或許俄狄浦斯做出的是詩人的選擇,H接着說或許是歐律狄刻在他身後說“回頭吧”,相同的思緒也正好對應了結尾兩人的身份與選擇/在篝火中的對視裡眼中的欲望與用逐漸上升的歌聲作為心聲的漸強,和下一幕兩人外出時H先一步躲進石頭的背面然後隻露出被面罩遮擋後的雙眼,用目光讓M靠近的意味/從原先的需要M刻意講逗笑H到控制不住笑容而被說嚴肅一點,然後保持着嚴肅表情的M假裝嚴肅的靠近觀察,結果最後卻是逐漸湊近吻上去的幼稚/兩個人在最後一天的晚上躺在床上,不願睡着生怕浪費一秒相處的時間,一邊看一邊嘴上說着“要是早些開始就好了,感覺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整部影片用看與被看的方式把主角間的“愛人與詩人”的悲劇問題和“時代與女性”的問題融合得非常精巧,從“你看到的是真實的我嗎”到“這個世界看到的是真實的女性嗎”。早在M坦白畫家身份導緻H頓悟注視的來源時其實就已經暗示了“看”的雙向性,隻不過到被H正式問出來之後才真正的擺到了觀衆面前。最初的凝視是偏于單向的,正如隻有M對H的認知卻從未聽過她自己所說的信息,所以畫出來的形象是不真實的沒有生機的。當注視在彼此間形成之後,才看到了真正的“人”。(同時也恰好是席導所說的選用兩位身高體型相等的演員而展現出的“對等”的感覺)而M能夠偷畫男性裸體卻不能被看到也是單向的注視。(而最終M以父親的署名才得以讓畫作被展出時才完成了“被看見”的過程)畫像是M眼中的形象,但當要送給米蘭人後這樣“看”的主體性就被轉移到了未來丈夫的身份中。所以第一次擦掉畫像是畫家能力被質疑的生氣,第二次想要摧毀是因為身份的嫉妒與痛苦,而當兩個人在床上M畫彼此的肖像時,才真正有了屬于兩個人之間的對方的形象。
H敏捷地捕捉到M憤怒中有一部分源于自己沒有反抗的現狀感到更加的憤怒,但其實她的反叛性就展露在開篇的奔跑中,在讓M直視女性堕胎之後又重新擺姿勢讓她把場景畫下來的時候。讓女性的真實被畫下,然後被看見。
音樂也被視為刻畫H内心悸動的作用而使用,彈琴時H對M的注視到合唱透過火光時雙向的注視與最後交響樂時M對H的注視,而當最後鏡頭不斷拉近,當H的特寫逐漸放大,此刻正在注視着的人就成為了銀幕前的觀衆。(或者說也像是席導對Adele的注視)
用愛欲之火燃燒掉虛假的模樣,最後回頭,直至悲劇的結果作為永恒之美在心底深深地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