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社會有排除異己的能力,在這規範中人必須要上進,要麼按部就班追求家庭生活追求金錢物質或是地位,要麼尋找能說服自己或旁人的别的什麼意義——當然,資本社會中,前者的邏輯更加通行。總之,在這體面的現代社會中,他們沒有完全對一個殘疾女孩不管不顧,但是卻會偷偷搶占屬于她的房子,在失語的她面前做愛。洪忠都哥哥非但沒有對因為自己而入獄的弟弟表現出一些愧疚,反而用這種“自己是對家庭對社會有用”的心理去吞噬自己的心虛,世俗的視角沒法信任弟弟的真實和無惡意,最終惱羞成怒。
洪忠都身上流露的,那與大環境所沖突的,與其說是真情,不如說是某種本真,是一種對于世界規範不理解又任性的真實。這種本真具有強烈的動物性,他展現本能的不加收斂的性欲和暴力,又同樣不加收斂地去付出去快樂——前者在文明社會裡被理解為強奸,被認為是暴力是物化女性,而後者又被理解為是真情,是愛。但好像他什麼都不是,他不壞也不善良,我們是否匮乏抛開文化環境去理解一個人的能力。
也許我們在現實生活中遇到他會害怕,但遇到那些哥哥和大嬸們并不會,因為這種醜陋遵守着社會規範,這種平庸有迹可循。
相比之下,健全的人類文明在所謂不健全在動物性面前顯得有些醜惡與殘酷,也許這也是某種批判力度的來源吧。
最後結局略微難崩,她明明可以說話的,他也可以解釋幾句的,雖然片中解釋為她緊張的時候說不出話,雖然他可能覺得沒法辯解也沒那麼讨厭監獄吧,但如果他指出女主在緊張時無法說話并要求大家多給一點時間讓雙方供詞應該也不會完全被拒絕吧?也許不該這麼較真,但那種多少有點強行卡在嗓子眼的難受,總感覺被這些導演喂得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