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年齡段供向的動畫,首先是滿足了孩子的想象。電影是造夢的藝術,為我們構建了一個死去的亡靈世界,很奇特。

在這個世界,每年亡靈節,需要有人供奉才能回到人間。這個設定太有意思了,因為有人挂念,才有回去的必要,而活着的人需要得到死去人的祝福,這是一個雙向的過程。

一個在冥界的生命力是人間的記憶獲得的,當最後一個記得他的人去世,也是他消失的時候,這就是“終極消失”。

東西方文化也是相通的,中華文化有着更強的祖先崇拜,我們也相信死後的人們會進入另一個世界,他們會過着幸福的生活,我們通過祭祀與祖先交流,祈禱保佑我們的生活幸福。

而一個人的真正死亡并非肉體的消亡,而是最後一個記得她的人的死亡。

所有死去的擁有愛的人們都會重逢。

劇作很巧妙工整,每個伏筆都有回應。起承轉合,有反轉,誤會、巧合、反轉,蒙冤,壞人誤會澄清,戲劇性沖突拉滿。

美國電影工業不是一般的強,好萊塢的動畫完成度太高了。去年看的《長安三萬裡》,人物建模真醜,故事講得很一般,至少可以說,沒有講好一個值8分的故事。

《長安三萬裡》就是一個詩詞欣賞課,父母買票給孩子接受詩詞教育。

在國人的觀念裡,電影一直是作為一種教育手段,而不是一種娛樂方式,必須要以一個教育的名頭才能走進影院,看完之後還要寫個觀後感,加深教育。

好像我們看了電影,就一定要懂得了什麼道理,學會了什麼知識。

電影和觀衆不是一個平等的關系,部分電影制作者一開始就是以高高的姿态,俯視觀衆,以教化、甚至是愚民。他們覺得觀衆是愚昧的,罪惡的,而看了他們的電影就就獲得了智慧,得到了救贖,淨化了心靈。

于是,電影帶着教化目的被創作,觀衆帶着被教化目的觀影,屬于屬于雙向奔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