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了,聊聊自己喜歡的幾個女性角色。她們真的既動人又閃亮。
曲宗:是誰來自山川湖海,卻囿于晝夜廚房與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名字,但我們談起曲宗卻好像又從來沒有談過曲宗。
她是土登啦的女兒,土登啦是藏戲團的團長,在經曆了知己兼老對手貢丹啦猝然辭世的打擊之後,土登啦想起來自己也終有此日,有了死亡焦慮,害怕藏戲文化随着老一代的逝去,就此斷絕,于是産生了将藏戲文化通過影像的方式流傳後世的想法,這是土登啦的光。她是索朗和紮西的姐姐,索朗不甘心考公安穩度日,一門心思追求商道,日思夜想地要把家鄉的土特産端上世界的餐桌,讓所有人都品嘗到鮮美的食物,這是索朗的光。最後結局,糾結于戲服與白大褂之間的紮西,也在尹巍主任的指引下,通過看護因為車禍重傷的男孩彭洋,獲得了成就感,找到了自己做醫生的意義,這是紮西的光。她是社區許少傑主任的未婚妻,離藏日期将近,本着“走之前,再為大家做幾件實事”的想法每天奔波在街頭巷尾,這是許少傑的光。她還是久美的初戀,久美也在大家的鼓勵之下,放棄最後的上岸機會,牽着“飕飕 2.0”走向了民族運動會的賽場,為夢想再戰,這是久美的光。
離開了人物關系,好不容易有一家甜茶館,卻是繼承自逝去的母親,唯一與曲宗的“光”真正有關系的,隻有索朗的那句一閃而過的台詞“姐姐為了我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
但即便如此,曲宗依然是閃耀的。說是她照耀了《日光之城》都不為過:
媽媽去世之後,她就是家裡的媽媽,為土登啦、索朗、紮西燒水洗衣做飯蓋被子,操持着媽媽留下的甜茶館,每天在鍋碗瓢盆之間輾轉騰挪,制甜茶、做藏面,百忙之餘還要給有胃病的許主任送飯,久美上線之後還要忙着給他加油打氣,為他的夢想出主意。
離開了曲宗,有些人回家飯都吃不上,就甭提追什麼光了。
給這個做飯,給那個洗衣服,照顧這個,安慰那個,結果甜茶館的生意還紅紅火火,人人拍手叫好。如此能力,毫無疑問,如果曲宗當初沒有放棄上大學的機會,她會更閃耀。
也許,她就會成為達珍:
名校畢業,放棄高薪,毅然決定離開大城市,回到自己的家鄉。因為自己就在這裡長大,她知道這裡的酥油茶有多香,羊肉有多鮮美,風景有多秀麗,水有多甜——不能讓更多人嘗到有多可惜。也是因為她這個伯樂,足夠真誠、專業,隻通過一個微小的細節“辣椒上的黑斑”分辨出李逵與李鬼,索朗這匹千裡馬,才有了一展拳腳的機會。最終通過自己所學,把家鄉明明鮮美到家但卻鮮有人知的崗巴羊端上了遙遠的餐桌,讓西藏甄選項目正式啟航。
玉珍奶奶:嘎吉大院的暖陽
《紅樓夢》榮國府裡有老祖宗史太君,《日光之城》嘎吉大院裡也有姆拉玉珍奶奶,史太君撐起了榮國府,玉珍奶奶也撐起了嘎吉大院。土登啦遭受貢丹啦去世的打擊,她化身母親 ,暖言安慰,輕輕照拂。索朗和紮西吵架,她又像奶奶一樣,借着做奶渣的機會,勾起兩兄弟童年的回憶,助哥倆重歸于好。她還是曲宗與許少傑主任兩人愛情的紅娘,喜眉笑眼間便為他們添柴加火。雖然上了年紀,卻要活到老學到老,毅然參加許少傑為社區舉辦的刺繡培訓班,用“我這麼老都行啊”,為觀望的大家起到帶頭作用,順利幫助許少傑主任解決社區就業難題。
玉珍奶奶沒有兒女,但嘎吉大院的大家都是她的兒女。
格桑:草原的飛鳥
格桑這個角色,她是一眼就招人喜歡的。剛一上線,揚起手裡的烏爾朵,就是一鞭子。
“多少女孩子,都走不出這片草原,還不是結婚生娃照顧家!”
“啪!”
面對同齡人的嘲諷,二話不說,揚起繩子抽爛一片碎嘴。
短發、帥氣、活潑的格桑,很容易落得一個錯誤并且十分狹隘的評價: 女小子,或者女漢子。因為短發、帥氣、活潑不分性别。
“考不上好的大學就不如不上,是看看跟着二哥放放牧,還是跟着三姐到鎮上賣賣衣裳!”
她才不呢,因為有些鳥是注定關不住的。所以她決定做一個飛行員,這樣她就可以去好多好多地方。
不禁讓人想到《狂人日記》的那句
——從來如此便對麼?
最後最後,希望看到這裡的你,也要記得尋找自己的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