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劇透,純觀影後對虛無的思考。
導演關家永是确診的ADHD患者,ADHDer很容易成為走向虛無的loser,如果你的原生家庭比劇裡的糟糕得多,更難感知到愛(比如鹿道森),那恭喜你小倒黴蛋,你會離主流社會越來越遠。
遠,有兩種遠法,一種是走向虛無,一種,是進廟敲鐘……
“nothing matters”
“把時間拉長,好與壞就沒有區别”
這種虛無感,跟joy的善良一樣,是自然選擇的結果,因為你的條件和所處環境很“弱”,或者叫适環境而生。(就姑且叫它弱吧,為了與強相對,好表達。)
佛學的觀點不同于虛無,兩者看似很像,實則迥異。
虛無是架構在主流思想之上的,是自我對渺小的認知與主流思想的比較所形成的。
佛,是無主流、無界限的,沒有比較,不關乎愛與黑暗,是與具體相對的,一般思想。說人話就是虛無狹隘,佛學視野宏大。你不滿而自暴自棄是虛無;承認自己的弱,知道自己的位置,并無差别的看待強者,洞察到因緣和合、緣起性空的奧秘,那就有點佛的味道了。
如果伊芙琳是佛教徒,她就不會再忍受生活的瑣碎,因為生活沒有瑣碎,無需忍受;她也不會對平行時空的自己有什麼向往,因為佛家看來,平行時空是一種無聊的意淫,混得好了,很爽,混得不好,很糟,這是凡人思想,是人的自然而然的感受;滿足欲望,與克制欲望,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想體驗多種人生,也不過是貪欲罷了,不甘罷了,這一切都沒能跳脫出主流對你的影響——了解佛學的,比如破相的概念、空的概念,會理解的準确一些。
咱們這些小老百姓裡,如果你很強,去信仰馬克思,如果你很弱,“馬克思”令你痛苦,不妨了解下佛學,如果又弱又不甘,那的确容易走向虛無。有的鳥通過受教育,能逃離一座大山,其實大部分鳥是在努力飛越的途中被撞死。走向虛無,很能理解。
如果你深陷虛無之中,沒有像伊芙琳這樣瞬間醒悟的母親,不妨把佛學思想拽過來用用。佛學其實不是用的,它不好用,隻是我們凡人通過它,換個視角看問題,會很不一樣,自己救自己罷。
莫言《生死疲勞》中有句題記可作總結:
佛說:生死疲勞,從貪欲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