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完的時候劇照上寫的一點随筆,發到這裡記錄一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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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這麼長時間,我依稀隻記得女主角和她的初戀女友恩愛的畫面,以及她和生母之間相認卻又依然别離的畫面。

我想,我是喜歡她身上的那種一根“刺”一般的感覺的。她對自己的生母有過一些期待與好奇,但在再見面寒暄後也沒有因為因此而選擇回歸家庭。因為那并不是她的家。

而她的養母,盡管以種種不恰當的方式将她撫養成人,她也因一次次決裂最終決定離家出走,做過各種小工,去精神病院也工作過很長時間,但這個充滿着桎梏的家庭依舊是她内心真正認可的那個家。

她身上的勇氣刺痛着我,當我看到她的初戀因為世俗與家庭的反對,選擇拒絕與她在一起的任何可能,最終嫁做人婦,兩人之間感情也随着時間都被磨滅耗盡。不免感到唏噓。

到底是貪圖年少身體的陪伴與精神的慰藉,還是說對失去這一可能性的恐懼。有些人對自己的初戀寄與太沉重的感情,到底是沒有安全感罷

以下為摘錄: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珍妮特·溫特森

16個筆記

◆ 出埃及

>> 我能怎麼辦?我的縫紉課老師因眼界有限而受到蒙蔽。她完全根據自己的預期和環境來分辨事物。如果你在一個特定的地點,就會期待目睹特定的事物。綿羊和山丘,大海和魚;如果超市裡有一頭大象,她要麼根本看不到,要麼就叫一聲“瓊斯太太”,然後和它談起炸魚薯餅。但面對她們無法理解的事物時,她很可能和大多數人的反應一樣驚慌。

問題不在于事物本身,也不在于我們發現該事物時的環境,這兩個要素交疊才構成問題;尋常的地方出現了不尋常的事物(我們最喜歡的伯母在我們最喜歡的棋牌室裡),或是司空見慣的東西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我們最喜歡的撥火棍在我們最喜歡的伯母體内)。我知道,自己的繡布在艾爾西·諾裡斯的客廳裡絕對相得益彰,但在佛圖太太的縫紉課上卻絕對是大錯特錯。佛圖太太要麼得有足夠的想象力,結合整個背景去贊揚我的作品;要麼就得有足夠的遠見,意識到将有一場關于事物是否既有絕對價值又有相對價值的大辯論;若是這樣,她會允許我質疑的。

>> 創造是根本,欣賞不過是增補。一旦被創造出來,創造物就和創造者分離了,不需要任何輔助就已完整存在。

>> 有些人則希望改善這個世界,同時依然蔑視它。

>> 以色列的孩子離開埃及時,白晝有雲柱為向導,夜晚有火柱。對他們來說,這似乎不是問題。對我來說,問題可就太大了。雲柱就是一團霧,令人費解,不可思議。我不理解這種規則。日常世界就是異象世界,無形無狀,因而空虛。我把他們所認為的事實真相翻來覆去地組合搭配,以盡可能地安慰自己。

>> 悲喜交替,無有終點。

◆ 利未記

>> 皈依

>> 魔鬼最喜歡誘惑剛剛被拯救的靈魂。

◆ 民數記

>> 我盡可能地在心裡反複驗證這個結論。牧師是男人,但他穿裙裝,所以與衆不同。肯定還有别人,但就算有,人數夠多嗎?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有很多很多女人,大多數都結婚了。如果她們不能嫁給彼此——我認為她們不能,因為沒法生小孩——有些女人就會不可避免地嫁給野獸。

>> 她久久地撫摸我的頭發,然後,我們擁抱在一起,那感覺就像是在水裡沉溺。然後,我有點害怕了,但又控制不住自己。胃裡好像有東西在蠕動。我的身體裡有一隻大章魚。

◆ 申命記

>> 曆史,常常是否認過去的一種辦法。否認過去,就是拒絕承認它的完整和真實。修正它,強迫它,讓它運轉,榨出它的靈魂,直到如你所願,你覺得它該什麼樣,它就什麼樣。在某種程度上我們都是曆史學家。

◆ 路得記

>> “身不由己,生活的悲哀之處就在于此。

>> 在離家後的第二年,我們有過一次不期而遇,她推着一輛嬰兒車。要說她以前就變得跟牛一樣遲鈍,現在恐怕已經可比植物了。我久久凝視她,思忖我們之間怎麼會有過感情;可當初她剛離開我時,我簡直以為自己得了敗血症。我無法忘記她。而她似乎把一切都忘光了。這讓我想狠狠搖醒她,想把自己的衣服當街剝光然後大喊:“還記得這個身體嗎?”時間是最厲害的殺手;人們遺忘,厭倦,變老,離去。她說,用曆史的眼光看,我們之間其實也沒發生多少事。可是曆史是打滿結的線,你能做的隻有欣賞它,說不定還能再打上幾個結。曆史就是搖擺的吊床、玩樂的遊戲。挑棚棚遊戲。她說,那些感情都死了,那些她曾經對我有過的感情。死掉的東西,當然也有某種誘人之處。死掉的東西,你盡可虐待、篡改、重新塗上顔色。它不會怨怼。然後,她大笑一通,說我們大概是用完全不同的眼光看待發生的那些事了……她又笑了,說用我的視角可以寫出一本精彩的小說,用她的視角隻能寫成曆史,沒血沒肉的一堆事實。她說她希望我沒有保留那些信件,死守那些毫無意義的東西豈不是犯傻。好像信件和照片會把事情越描越真、越危險。我告訴她,我不需要她的信來讓我牢記發生的一切。她面露茫然的神色,開始談論天氣、造路工程和嬰兒食物高漲不下的價格。

>> 就在傳道期間,每個人都得吃腌豬腿配菠蘿片、翻面菠蘿蛋糕、菠蘿醬淋雞肉、菠蘿炖肉塊和菠蘿煎肉片。“說到底,”我母親說了一句頗有哲理的話,“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 沒有任何選擇不伴随以失去。可是,狗被埋在潔淨的土裡,而我埋葬的東西卻自行掘墓而出;濕冷的恐懼,危險的想法,還有我暫且抛卻、留待日後再處理的重重陰影。我不可能一勞永逸地抛卻它們,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來,會去面對。但是,并非所有漆黑的角落都需要光明,我必須記住這一點。

>> 或許,是因為下雪、或是食物、或是我生活的不可理喻,讓我隻想上床睡覺,希望醒來時,過往一切皆完好無損。我好像身陷一個巨大的圓圈,在起點再次遭遇了我自己。

>> 有一天,我們會發現:圍牆坍塌,原來外面還有别的世界,命運,還有别的可能。我們接受教導,接受知識,接受正确與錯誤、真實與虛構的界限。而橘子,從來都不是唯一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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