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刷到過有人問:為什麼1900不下船,是因為不敢離開舒适圈,他最終是被時代抛棄了嗎?其實一切答案已經給在一個鏡頭裡了,1900提着行李箱,站在舷梯的中間,一邊是紐約大都會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一邊是從出生到長大沒離開過的弗吉尼亞号,他停在畫面中央,遲疑和思索着。何去何從。
在理想和現實之間,他選擇了理想。大海對他而言,是一片淨土,他的琴聲給飄泊孤寂的旅客帶來安慰,人們不帶功利的喜歡他的音樂。而一旦回到陸地,商業化的銅臭則玷污了這份純粹。
整部電影最美的一段,是1900在彈奏鋼琴曲的時候,無意中闖入他視線的女孩。透過舷窗,女孩的倩影好像一道柔和的月光照到了他的内心,他人生中第一次愛慕一個人,他把這一刻最美好的情愫變成了音符,輕柔的在琴鍵上彈奏着,傾瀉着,流淌着。他拒絕将錄好的母帶交給經紀公司,而是想親手交給女孩。他為音樂而生,也為愛和自由創作。雖然最後這份感情無疾而終。
對1900來說,這一生守着一個地方,做一件事,愛一個人,哪怕是懷念,也已經足夠了。世界對他來說太大了,與其追逐沒有盡頭的名與利,追逐喧鬧的夏天,他甯可一心一意守着自己的精神家園,那裡有看着他長大的、家人般情誼的船員們,有音樂有聽衆,有他摯愛的一切。他好像從來沒存在過,又好像永恒的留在記憶裡。海上出生,海上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