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
該電影看完,給我最直觀的感受是“前後多次反差”給人以一種“極其強烈的違和感與代入感”,事後看來,就像“第三人稱回憶錄”,主要表現在人物轉變、劇情發展、故事外“演義”,使人恰似身臨其境地體會其中的“立體”,即人物更豐滿,劇情更采實,反思更貼合現實。總的來說,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側面描寫戰争的反戰題材電影,其他諸如《高山下的花環》、《紅河谷》、《辛德勒的名單》(德)、《美麗人生》(意)、《拯救大兵瑞恩》(美)、《當我看着你》(巴勒斯坦)等,在我看來“戰争是殘酷的,是滅絕人性的,又是不可避免的,對于大多數參與者來說,它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對于少數發起者來說,在可控範圍内是牟利的工具,在不可控的範圍内是罪證”。









電影講了一個什麼故事?
即将被槍決的農民楊首先出場(集中營),被攻破集中營的蘇聯戰士所救,與傷員一起踏上前往後方基地的路上,迷失方向誤入又一日軍營地,九死一生結識蘇聯女戰士(戰地醫生)娜佳與男戰士契科夫,偶遇日本“軍國女學生”(一生一死),活下來的秋葉子作為戰俘負責引路,引入日本軍防區間接緻契科夫被炸死,在逃避日軍搜捕之後,一行三人開始了為期三日的“兜兜轉轉之旅”,最終回到“空無一人”的原日軍營地。1945年8月15日本投降,三人在目睹一起“日軍營地,日本軍國主義集體殉葬式自殺”,秋葉子(女孩、女學生、挺進生)倒在了“同胞”槍下,娜佳、農民楊沖向了“它們”,帶給他們自身與日裔幸存者“紫色的太陽”。
分析劇中人物:
一開頭來自三個國家的主要角色就直觀的反映了三個國家人民的狀态。
經曆國破家亡,卻将淳樸、善良、固執、血性貫徹始終而不改本心的農民楊玉福。
起初他縛手背靠圍牆,迎着日軍槍口,面無懼色;
之後他手持軍刀,面對間接殺人的日軍學生秋葉子,在咆哮後,放下刀,留她一命;
秋葉子深陷沼澤,掙紮之後,抛下國仇家恨的既定立場,楊将槍口對準自己,用槍托救下她;
在發現被秋葉子帶回原日軍營地後,不焦不噪,以“提前卸彈”的動作,胸頂槍口,逼迫因為不能接受戰敗現實而無能狂怒的秋葉子認清現實(這一幕,與之前面對老虎,因為不會開槍遭到娜佳、秋葉子嗤笑形成對比),展現楊雖是農民實則“大智若愚”。
随後與秋葉子就“戰後問題”(重逢)爆發沖突,此事上,秋葉子盼望“與心上人戰後重逢”,楊以“可我和誰重逢?你們憑什麼殺人?憑什麼到我們這裡殺人?對不起就完了,那是多少條人命啊?”讓秋葉子啞口無言,也可看出秋葉子“被洗腦的孩子本性”,與飽經苦難後初心不變的楊形成鮮明對比,到這裡為止,側面展現“戰争的多面性”,立場不同參與者、戰争收益與戰争迫害程度不同的人,對它的感觸是有實質差異的。
最後在看到“瘋狂的日本軍國主義行為”與“秋葉子等日本平民慘死在日軍槍下”後,也從“下不了殺手的老實人”轉變為“為報國仇家恨的中國戰士”,選擇與娜佳,在紫日下沖向并滅亡“日本軍國主義”。
受日本軍方号召,與父母雙親“開墾”于東北大興安嶺(實則殖民),集單純、美麗、聰慧于一身,但深受日本軍國主義洗腦的學生秋葉子。
我對她的形容“本質上是個孩子,實際上是個狼崽子“
在面臨死亡威脅時,不同于另外一個女學生(選擇服毒自殺),她内斂(表現出害怕被槍)而後誘導三人,間接殺死蘇聯戰士契科夫,以天性柔弱激發楊的慈悲,至于沼澤那一段(我認為是開放式的,與之相對的是,農夫與蛇的故事,也有女毒販扮臨盆在警察警惕之後,槍殺下意識善良的好心警察);
蒙騙兩人轉回原日軍營地,以“我是日本人,隻要你們投降,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表示抱歉,又不能接受戰敗現實,而持槍對準放松警惕的楊和送食物的娜佳,在失敗後放聲哭泣,最後奔向“日軍同胞”,從實際後果來說,也算“求仁得仁,理當如此”,也表達了導演對“被洗腦者大多數情況下,不可挽回”的個人理解。
外剛内柔、美麗大方但莽撞的蘇聯戰地醫生娜佳。
我對她的形容“嘴硬但真善良,開不了槍的蘇聯戰士”。
娜佳作為蘇聯紅軍女少尉,展現了對使命的忠誠與軍人的果敢。她曾參與從莫斯科到柏林的戰役,最終轉戰中國東北對抗日軍。面對日本少女秋葉子時,她最初表現出強烈的敵意,甚至授意楊玉福處決秋葉子。這種立場源于戰争經曆:她的家鄉親人死于戰争,對侵略者充滿仇恨。然而,她的軍人身份也賦予她理性的一面,例如在逃亡途中用機關槍對抗猛虎、規劃路線等,體現了冷靜的戰術素養。
娜佳的形象突破傳統戰争片中“英雄”或“受害者”的單一标簽,成為連接仇恨與寬恕、暴力與救贖的橋梁。她的轉變印證了導演馮小甯的創作理念:“愛比仇恨更有力量”。正如電影中貫穿的八音盒旋律,娜佳的堅韌與柔軟共同譜寫了一曲跨越國界的反戰悲歌。
分析劇情設計:
該片有很多精彩的電影表達,如鏡頭表達(蘇聯坦克摧枯拉朽沖進集中營、同一時間段一面是立場鮮明而血肉橫飛的戰場與另一面不同陣營的三人行走在山河壯麗的大興安嶺)、語言文字(日本軍官向即将踏上戰場的學生洗腦式宣講自身正義、楊與秋葉子的争論)、演員精湛的演技(富大龍諸多情緒的張力,從憤怒而無能為力,到麻木,到無所畏懼,到心懷慈悲,到聲嘶力竭的咆哮,最後奮不顧身的沖鋒)、情節完整性(前後連貫,基本遵從有頭有尾)。
個人反思與升華:
最引人深思的,尤以最開始“日本軍國主義以人肉之身舍身沖向蘇聯鋼鐵洪流的悲壯"(片頭的坦克會戰日本兵 身上綁着炸藥 撲向蘇聯T--34他們稱之為“勇敢與忠誠”,極具迷惑性 。但實際上電視裡常放我軍也用這種戰術那是萬不得已犧牲,是自發的大義,而真正的主流戰術是靠智慧與敵人周旋,不輕易損失有生力量 。反觀日本,他們是逼迫每一個士兵将送死作為必備的戰術,況且還是用于侵略,這他媽是個錘子勇敢,隻有炭治郎的一句話:“你們把生命當成什麼啦 !”)”與最後一幕“日本軍國主義殉葬式集體自殺并無差别殺戮本國平民的殘忍與瘋狂”,前後形成鮮明對比,并以“日軍官軍刀砍向娜佳與楊行駛的裝甲車,日軍被無情掃射”點明“戰争是殘酷且滅絕人性的本質”,而日本軍國主義就是“恐怖主義”,從“殺死所有試圖殺死日本的國家與個人”到“這是亡國滅種的奇恥大辱,因此須盡忠玉碎,死後回歸神社,戰争結束了,日本沒有了”,這裡體現了編劇此處“精準”的文字表達,在此情此景下,完成了該片作為反戰題材的“豐碑”。
以及楊、秋、娜,中日蘇三國人民在同一片戰争陰霾下的不同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