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電影都應該遵循基本的叙事原則,即“契诃夫之槍理論”,電影中若出現一把槍,那它就應該射出子彈,從而影響角色,或改變故事走向,其核心在于故事中引入的每個元素都必須在後續情節中發揮必要作用。
例如《南京照相館》中的翻譯官王廣海的家人被日軍殺死這一情節,這就是這部電影中的“槍”,但影片卻沒給觀衆展示它的“子彈”,導演并沒有讓王廣海知道這個事件,那他家人的死亡也就沒有讓王廣海這個角色或接下來的故事産生任何影響,從而導緻家人死亡的鏡頭淪為廢片。
作為一部群像電影,大部分角色都缺少了應有的角色曲線,懦弱的角色從頭到尾都在懦弱,勇敢的角色從頭到尾都很勇敢,仿佛角色們都被貼上一張不可改變的标簽,注定扁平化,觀衆看不到他們經曆一系列事件之後所帶來的改變,俗稱“立不起來”,角色們在電影第二幕圍繞着該不該繼續給日軍洗照片發出了疑問,但又不讓他們給出問題的答案,導緻原本可以作為故事轉折點、甚至可以讓所有角色瞬間立起來的的一場戲整段拉垮,唯一算得上豐滿的角色,反而是反派。
另外導演顯然因為繁忙的拍攝工作導緻精神失常以為自己的這部電影叫《南京通行證》而不是《南京照相館》,不然我很難理解為什麼電影的中後期完全抛棄了“相片底片”這個核心載體,反而把故事的核心圍繞在通行證上,一直到電影第四幕才将底片的事情揭曉,可能導演真正的夢想是拍一部懸疑片。
說了這麼多,其實比電影本身更讓人費解的是,它能有30億+的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