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隻是阿遠的一個符号,不隻是阿遠。她還是父母的、兄弟姐妹的、村民的、觀衆的符号。最開始,阿雲不會的數學題、搬不動的米袋,都成了阿遠彰顯自己的工具。阿雲就這樣順理成章成為一個被幫助、被綁住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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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城裡投奔阿遠,被騙被拯救。

聚餐時,她第一次喝酒,被起哄被允許。

飯後的争吵,她第一次有些孩子氣的反抗。恒春仔頻頻望向阿遠,隻擔心阿遠會有所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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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帶她去買鞋,她先考慮的是整個家庭,最後作為家庭的一部分的她,才被考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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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手局促着扭捏着

賴以生存的摩托車被偷,她第一次執拗的反抗阿遠,用她的執拗拯救了未成形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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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局促

恒春仔受傷,阿遠要去當兵。這兩件事在一個場景裡出現,阿雲隻是一個背影。她不需要存在。電影隻是需要通過她的鹹稀飯和哭,來表達阿遠的朋友以及阿遠的兵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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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台上,她哭着離開。那背影,依然是阿遠情感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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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在金門很想她,可阿雲歸根到底,隻是所有人心中的符号。電影中一個軍士說自己認識一個軍妓,那是曾經一個朋友的女朋友。說罷,阿遠吐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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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科學家說,男性到了青春期以後,他想要的是性本身。

很多男性的愛情都是建立在這個性本身的觀念之上,或許會多一些時間的點綴,也會多一些浪漫經曆的豐富。但基核還是性本身。

阿遠對阿雲是愛情嗎?可以是,也可以是基于性本身的愛情。

阿遠擔心阿雲被别人占有而非自己。

那阿雲真的做自己了嗎?為什麼最後阿雲的鏡頭,隻有局促和不安,沒有任何新婚的快樂。她的大膽舉措,讓父母在村子裡無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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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出現,依然是局促和不安

最後結局是,阿雲突然不再回信。而他們最後的鏡頭是,一個寫着阿雲名字的信封,一個哭泣着的阿遠。對于阿遠來說,阿雲從最開始就是一個符号,最後也成為一個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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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沒想過分手,他想他們一定會在一起。我們也沒想過,他們肯定會在一起。

唯獨沒人問問阿雲。

阿雲一出現,就是阿遠的陪伴。她總是陪着阿遠出現,但是我們沒有一個人問問她是誰。她被騙被拯救,被偷被彌補,被責怪後的發洩都是在眼神下進行。

沒人問問阿雲自己。

阿遠在哭,他也是在哭自己。我們都可惜,隻是沒人可惜阿雲。都在可惜自己。

風是不會停的,但是心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