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韓國第一部獲得金棕榈最佳影片的電影《寄生蟲》最近大火。

完全出于好奇和興趣觀看這部電影。

從海報上看,人物的眼睛被打上黑色長條,仿佛遮住了能審視他們靈魂的窗口,給人以邊緣,暧昧不清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去質疑他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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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當中的金家,住的房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折個披薩盒子都能被壓價,醉酒的流浪漢可以在窗前肆無忌憚地尿尿,一場大雨就能把房子給淹沒。

這一切都歸咎在“窮”字。

窮是原罪,背後代表着低自尊,他們處在社會底層,沒有錢,連流浪漢在窗前撒尿都不敢上前呵斥,龜縮在屋内,自我融洽着。

妥妥地一場現實諷刺。

與“窮”對立的是“富”。

窮人家的兒子基宇朋友赫敏帶着一塊石頭前來拜訪,臨将出國的他介紹了一份家教工作給基宇,給富人家高中少女補習英文。

通過兩人對話可以看出,赫敏喜歡那家人的女兒,隻因出國留學,才将家教工作介紹給自己的朋友——一個連續幾次考學都落榜的窮小子。

表面是為了不讓其他男生觊觎心上人,實際上是看不起自己這個朋友,認為以他的程度不可能得到少女的芳心,或者說認為以他的膽量,也不可能産生什麼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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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基宇來到富人家面試第一天起,戲劇化就開始發生。

與富太太的交談以後,他心生一個想法,将自己學美術的妹妹引薦過來做富太太小兒子的美術老師。随即妹妹設計了年輕司機,富人家辭掉年輕司機後,推薦父親基澤任司機一職,利用管家對桃子過敏的弱點,制造謊言,結果就是讓母親忠淑代替了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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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埋下了兩個伏筆,富人家的管家離開的倉皇表情,與金家家主基澤對富人家樸先生的“越線”詢問。

前者充當了影片最大的“意外”,後者體現了窮人家和富人家的階級沖突。

一個雨夜,前管家雯光突然出現,這個“意外”讓金家的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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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除了住在地上的富人,半地上半地下是的窮人,還有完全居住在地下室的欠債逃難的人。

一棟房子裡,構成了地上和地下兩個世界。

金家的人,地下的人同屬寄生,而宿主則是金字塔頂端的樸家。

為了争取“寄生”權,兩個同屬寄生的階層互掐起來,緻使一人死亡。

沒有任何事實可以被永久掩蓋,貧窮是,死亡亦是,因此才有影片結局的那場悲劇。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影片開場,金基澤吃面包的時候在桌上看見的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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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生物,外表醜陋,喜暗怕光,繁衍能力極強,常在人類居住之地犄角旮旯處出沒,一旦有人來,就四處逃逸。

而在雨夜裡,逃離富人家的金家像極了這種生物。

這種情境一定是當初将蟑螂從桌上彈走的基澤沒有想到的。

在生日宴會上,基澤在和樸先生談話時再一次“越線”,來自中下階級的他不懂把握分寸,上流階級的樸先生維持良好體面,他卻以為可以像朋友一樣交談,頻頻問起樸先生與妻子的事。

這一次樸先生的不悅更加直接,直言周末讓基澤過來幫忙也是工作的一種,體現了“花錢即是大爺”的優越感。

回到影片一開始,金家的男主人金基澤,即使家中被人噴得到處是煙霧,披薩盒子折好被人壓價,流浪醉漢在窗前撒尿,他都好像是個旁觀者,抱着一個冷靜平和的态度,與其說他有超脫常人的生活智慧,心态極好,不如說他因為窮,沒有工作而怯懦着,将自尊心藏得嚴嚴實實。

當他獲得一份工作,開始有了“作用”,也有了作為人的“體面”,自尊心也就在慢慢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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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人沒有錢的背後隻能是低自尊,隻有這樣才能夠維持一個平和的心态,生活不至于顯得太苦,但并非代表窮人就真的是無自尊。

當基澤感受到樸先生在他身上施展的“優越感”,他的自尊是一再受到擠壓的,這個被擠壓的感受是體現在方方面面的,“味道”則是其中關鍵。

“味道”第一次出現在富人家小孩的嘴裡:一樣,他們的味道一樣,傑西卡老師也有差不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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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基澤感到在意。女兒傑西卡一語戳破:隻要他們還住在半地下室,沒法從這裡出去,這味道就會一直跟着。

雨夜裡,富人家樸先生第一次正面形容基澤身上的味道,不是老人味,不是腐臭味這種具體味道,就像是擠地鐵的人特别的味道。

雖然筆者也不懂擠地鐵的人有什麼特别的味道。

可從中看出來這個“味道”是抽象的,富有隐喻的。

那這個味道到底是什麼呢?

有專用司機的有錢人樸先生和隻能擠地鐵的人不正是兩個階級麼?

在這裡,“味道”指的是窮人味。

是揭露了樸家與金家本質區别的東西。

即便是穿上體面衣服,住進豪宅,也掩蓋不了。

正如富人家的兒子即使在大雨之中住進帳篷裡也不會被雨淋濕,窮人家離開了豪宅回到自己家裡,面對的是被洪水沖刷,又髒又臭的環境。

窮人家兒子在宴會上看着來參宴的人,覺得他們氣質從容,不會因為突然來到别墅而感到倉皇,而他卻始終覺得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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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先生對味道的描述被躲在桌底下的基澤聽見,那時候的他用手掩住自己的面孔,這個回避現實的動作,足以展現他的内心——他覺得受到了排擠以及不被尊重的侮辱。

這也成了影片最後引發悲劇的導火索。

隔天他在後視鏡也看見樸太太做了掩住鼻子一臉嫌惡的表情,這進一步地刺激基澤的自尊心。

因此生日宴會上,當地下的人走出來行兇,最後又被妻子忠淑殺死倒躺在地,樸先生為救妻兒将鑰匙那人身下拿起來的時候,不自禁作了掩住鼻子這個動作,才會使基澤如此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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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自尊心受到極度損害的時候,就會産生将折辱他的人抹殺的沖動。

在基澤看來,自己一家都受到傷害,然而高高在上的樸先生一家對他們毫不在乎,窮人的命在上流社會的眼裡看來不值一提。

這是強辱。

也是兩個階層距離太遠,無法感同身受,互相理解所導緻的矛盾沖突。

基澤殺害了樸先生以後,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夢,連他也解釋不清楚自己當時怎麼做下這種事。

他逃逸了,住進了地下室,脫離了社會關系,獨自一人,隻能在黑暗中潛行。

這才是真正失去為人尊嚴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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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人家通過謊言寄生在了富人家裡,對于富人家的慷慨善良,他們心裡感激,但也會感歎:他們是因為有錢才善良。

善良是一種美好的品質,但這種品質也隻能在“給予”當中體現,什麼人能夠給予他人迫切的東西?

富有的人。

而象征富有的符号就是錢,簡單粗暴。

這是窮人的理解。這個理解讓人感到唏噓以外,也能反映出金家一家的思想局限。

這一家子雖然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在富人家面前施展的工作能力很強,這樣的人為什麼此前沒能找到工作?

影片沒有給出解釋,這容易讓人産生邏輯漏洞的想法,可小梧又覺得很合理。

畢竟現實存在着更多難以言喻的不合理因素,比如好的機會的産生。

與之有同樣命運的窮人很多,可是能匹配的工作又在哪裡?

這是影片給觀衆帶來的思考,也是讓我們自行想象的部分。

總體來說,這是一部非常優秀的影片,其戲劇性,矛盾沖突,階級對立,環境造型,視覺沖擊都做到十分巧妙,細節之豐富,能讓人一刷再刷,給人觀影體驗十分良好。

最後,筆者想說的是,要想不失去尊嚴成為寄生之人,還是要腳踏實地掙錢,力求在社會獨立,實現自我價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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