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于公衆号【格蕾絲電影】。（ID:gracefil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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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s格蕾絲
有位導演說——
做為一名新導演，前兩部戲就要放膽去選材，其實你沒有什麼好輸的。
選材特别一點，你才容易表現和讓人認同，相反你拍主流電影就很難讓人注意到。
這位導演名叫爾冬升，他出生在演藝世家，在當導演之前做演員，以出演武俠片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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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哥（爾冬升的昵稱）不但這樣說，他也确實做到了。
今天，我們來重溫小寶哥的導演處女作。
《癫佬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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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佬，粵語中指精神病患者，俗稱“神經病”。
該片講述的是社工與精神病患者之間的故事，選才足夠新穎也足夠獨特，小寶哥身兼導演和編劇二職于一身。
劇情分割線
吵鬧擁擠的菜市場中，精神病患者阿狗（梁朝偉飾演）與一個中年婦人因誤會發生了小摩擦。
婦人拿起魚攤上的冰和魚砸向阿狗，阿狗學她的樣子照做，引起魚攤老闆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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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攤老闆拿着菜刀恐吓阿狗，阿狗也操起了另一魚攤上的菜刀，這一舉動吓跑了衆人，甚至連警察也不敢上前。
一個不知情的少婦看到菜市場空無一人上前詢問，在遠處警察的提示下，她得知阿狗是精神病患者，少婦吓得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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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工徐sir（馮淬帆飾演）趕到菜市場，他以自己的機智和耐心與阿狗周旋，片刻功夫便讓阿狗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成功解救了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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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引起了報社記者天娜（葉德娴飾演）的興趣，她主動要求采訪和報道徐sir的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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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娜跟随徐sir探訪精神病患者，在街頭遇到了看見他們掉頭就跑的阿松（周潤發飾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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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也是精神病患者，徐sir追至又破又臭的臨建屋，他發現阿松的女兒得了水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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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sir和天娜将阿松的女兒送醫就診，這時徐sir想起阿松還有一個兒子。
在徐sir的再三追問下，阿松将他們帶到了一片樹林裡。
原來阿松的兒子已死去多時，阿松從泥土中拉出兒子屍體這一幕，比任何恐怖片都要恐怖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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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sir從事社工工作二十年，其中不乏成功的案例，他和天娜拜訪了康複的精神病患者阿全（秦沛飾演）。
第一次與天娜見面，阿全表現得禮貌又熱情，他不但愉快接受了采訪，還開玩笑說：“我不是精神病人，是康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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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阿全到幼兒園探望兒子時被前妻撞見，前妻因為阿全的病阻止他與兒子見面，二人發生了口角，這件事引起阿全舊病複發。
阿全每天在家中殺雞化解心中的憤懑，不過幾天功夫便發展成為生吃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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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sir和天娜陪同阿全到醫院就診，醫生卻以精神病院床位不夠為由拒絕阿全入院治療。
天娜将阿全的事寫成文章刊登在報紙上，目的是引起政府相關部門的注意，誰知她好心辦了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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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們得知阿全是精神病患者，人人自危。
幾十号人跑到阿全家裡興師問罪，這直接導緻阿全的病情再次加重。
阿全起初并未砍人，他隻是想拿刀吓退那些前來鬧事的鄰居們，但在衆人的圍毆之下，阿全持刀砍傷了幾名鄰居，事情朝着不可收拾的地步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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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鄰居們的追打之下，慌不擇路的阿全躲進了兒子所在的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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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sir及時趕到，他說服衆人停止吵鬧，以免令阿全再度受到刺激。
鎮定的呂老師（馬斯晨飾演）一面帶領孩子們繼續唱歌，一面安撫阿全的情緒，她拿紙巾給阿全擦血，趁阿全不備悄悄拿走地上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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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老師即将成功之際，聞風而至的家長們又開始在門外大吵大鬧。
阿全再次受到驚吓，他奪下呂老師手中的刀，朝着這位多次給自己探視兒子行方便的女老師連砍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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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已然喪失理智的阿全又朝另一位女老師痛下殺手，甚至連企圖阻止他的警察也未能幸免。
情急之下，徐sir拔出警察腰間的配槍射殺了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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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的堕落總是令人無比痛心，但更令人痛心的事情在後面。
阿全的死令徐sir心灰意冷，他決定辭去社工的工作，但當得知阿狗再次在菜市場鬧事，徐sir還是趕去勸導他。
女記者手中的照相機（閃光燈）令阿狗受到驚吓，徐sir死在了阿狗的菜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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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佬正傳》上映于1986年，這部電影當年因為題材敏感和過于寫實，險些遭到香港政府的禁映。
該片上映後，引發了社會各界對弱勢群體的廣泛關注。
影片的成功一是源于劇本質量過硬，二是離不開演員們對角色的精彩演繹。
發哥出演該片時已經是影帝加身，但演繹阿松這樣一個隻有十幾分鐘戲份的精神病患者，他沒有任何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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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梁朝偉從影不久，飾演精神病患者令人注意到了他的好演技，從此拓寬了偉仔的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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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片中，我認為演技發揮最為出色的是秦沛，他将阿全從康複到病發再到發瘋的心理變化清晰地呈現在觀衆面前。
從沛叔的那雙大眼睛裡，我們可以看到阿全的脆弱、無助、惶恐以及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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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沛是導演爾冬升同母異父的哥哥，當年弟弟拍攝這部電影時，秦沛四處為其籌措資金。
而爾冬升也将影片中最吃重的角色給了哥哥，秦沛沒有辜負弟弟的期望，他以出色的演技拿下了金馬獎和金像獎的雙料最佳男配角獎。
...圖左起爾冬升、姜大衛、秦沛三兄弟。片發自簡書App
可以說，爾冬升是國内從演員轉型導演最為成功的一位，《癫佬正傳》的成功為其事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爾冬升從此走上了“電影社會學家”的道路。
當導演的三十多年裡，小寶哥陸續拍攝了《門徒》、《旺角黑夜》、《我是路人甲》等多部現實題材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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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佬正傳》這樣一部好電影，在被稱之為“精神角落”的豆瓣評分高達8.5，但隻有一萬多人标記看過。
如今港片已然風光不再，正因此我們更不該遺忘那些經典佳片。
（圖片來源于網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