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近鄰日本,是這個世界上拍恐怖片拍得最好的國家。(有之一嗎?)
不同于歐美血漿四射帶來的“生理”沖擊,日式恐怖片更多是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精神震撼。
它為何能獲得這麼大的成功?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在我看來有三大因素↓↓↓
一:“怨靈”,“複仇”
其實日本電影在誕生之初,便與“恐怖片”這個電影類型結緣。
現存的最早的日本電影——1897年拍攝的《賞紅葉》,講的便是一位富家千金化為惡鬼複仇的故事。

到了20世紀中期,一部電影的出現更是把日式恐怖片推到了業界最頂尖的水準。
這就是1964年上映的——《怪談》。

《怪談》改編自日本怪談文學鼻祖小泉八雲的小說。
小泉八雲把當地居民口中所流傳的神怪故事,輔以自己不幸的人生經曆,經過加工改編成這部著作。

在小泉八雲的故事中,他并沒有着墨于鬼怪的猙獰面孔,而是更注重于營造意境和氛圍。
這對日本恐怖片的後續發展造成了深遠的影響。

《怪談》裡的故事,并非為了吓人而吓人。
而是充滿着對惡的勸誡和對善的向往,每個怨靈背後都有自己可悲的故事。
如故事「黑發」,就是講述了一個為了出人頭地的武士抛妻棄子,最後遭到妻子的黑發纏繞緻死的故事。


而後世那些知名的“怨靈”基本都是延續這種設定。
《午夜兇鈴》裡的貞子,因自己的超能力遭到世人的嫉妒與唾棄,最後被養父謀殺。


《咒怨》裡的伽椰子, 因被丈夫懷疑出軌,最後被擰斷脖子而死。


《富江》裡的富江,因為美貌讓人妒忌和迷戀,最終被殘忍分屍。


《鬼水兇靈》中的美津子,得不到父母關愛,就連溺亡于水塔中也無人問津。


《鬼娃娃花子》裡的花子,在學校裡找媽媽時被壞人殺死在廁所裡。

這些可憐的人,生前無不受到至親、朋友、家人的背叛,慘遭橫禍。
最終怨念不滅,制造出一系列的恐怖事件進行複仇。
這就是日本的“咒”文化。

在遭遇侮辱或失敗的情況下,報仇是一件“好事”——這樣的文化在日本傳統中占有很高的位置。
複仇行為在日本封建社會是被理解和提倡的,早期的影視和文學作品中亦有大量複仇情節。
三浦绫子的著作《冰點》,就是複仇文學的代表。

進入現代社會後,随着民衆法律意識的健全,訴諸武力的複仇開始被“詛咒”所取代。
這是現代日本人法律意識和迷信思想的雜交産物。

二:“場景”,“物件”
我們回想日本恐怖片令人感到恐懼之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
發生恐怖事件的環境多為民宅、學校、公共場合,而且經常在大白天發生。
這樣的設定,置觀衆于熟悉的環境中,增強了代入感。


而那些生活中随處可以見的物件,如:
《午夜兇鈴》中看了就會離奇死亡的錄像帶;

《鬼來電》中發送着死亡訊息的手機;

《美發屍》中怨念不散,吞噬活人的頭發;

《鬼水兇靈》中水龍頭流出的,詭異惡臭的黑水。

這些日常可見的物件,都在給觀衆植入一種“危機無處不在”的意識。
你想想——
能沖出頭發的水龍頭,兀自咯吱作響的房門,無意間看到的鏡子,突然響起的鈴聲.....
這些都讓人一直處于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态。時間長了,你大腦就會産生看什麼都像“鬼”的反應。


恐怖元素生活化,是日本恐怖片的重要标簽之一。
這與日本人巨大的生活壓力和壓抑的社會現狀有直接關系。
特别是經濟衰退後,随着失業率攀升,日本民衆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犯罪率,自殺率每年都在升高。
民衆經常處于上班節奏緊張,下班心裡空虛的狀态中。
這種不安定,随時面臨崩潰的恐怖之感,被導演們當做“符号”提煉出來。
造就了一批批知名的變态角色和經典恐怖電影。

三:“鬼形象”
既然是鬼片,“鬼”才是最重要的元素。
日本恐怖片刻畫的“鬼形象”,總是充滿神秘感。
就像《午夜兇鈴》,96分鐘的電影,貞子真身出現還不到2分鐘。

她們含怨而死,成為厲鬼,無差别的報複所有生者。
她們變成鬼後,就被賦予猙獰的面孔,怪異的聲音和扭曲的肢體。

這種模式化的“變醜”,被定格為恐怖來臨的符号。
那一瞬間,你就會忘記她們生前到底有多好看。
她們喜歡以黑白的形象出現,烏黑的長發遮滿整個臉龐。


她們披頭散發,從遠處慢慢向你爬來。
随着步步逼近,那種陰冷和瀕臨死亡的氣息越來越強烈。
其中,《午夜兇鈴》貞子爬出電視;

《咒怨》伽椰子爬下樓梯;

這兩幕最為吓人。
兩位是日本恐怖片史上的一姐二姐。
大家在争論到底誰最恐怖時,片方甚至讓她們在《貞子VS伽椰子》裡打了一架。

《貞子VS伽椰子》,2016
雖然恐怖的外表下呈現的都是一個個悲劇性的人物。
但在被這種畫面刺激後,我想大多數觀衆還是很難再去悲天憫人吧。

總而言之,日本恐怖片依托傳統文化背景,用其獨有的電影語言,通過對觀衆心靈感官的雙重刺激,觸及人内心最真實恐懼。
它有獨特的魅力,已經發展成為一種文化現象,也在世界電影史上有着無可取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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