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有一個願望:

生命靜好,餘生平安

在春天的列車上有人為我讓座

不是因為我搖晃的身體。

——餘秀華

今天要分享的這部關于莫娣·劉易斯的影片,是加拿大民間藝術家的人物傳記。

豆瓣6萬人,打出了9.1的高分 ——《莫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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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莫娣》海報

在加拿大Nova Scotia的鄉村古典與空曠下,她遇見了埃弗利特·劉易斯,配着綿長的音樂,他們隻是耐心地活着,就足夠溫暖人心。

而在此之前,莫娣還沒有冠以夫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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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世界上的大部分人。”

“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也不喜歡你……但,我喜歡你。”


莫娣·道利患有先天性的關節病,畸形的走路方式被家族視作不願提及的羞恥。

埃弗利特·劉易斯招聘女傭的聲明,是她逃離生活陰影的一個契機。

她就這麼倔強地帶着一隻皮箱和幾張畫紙,沖出了艾達阿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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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籬下”和“自謀生路”,聽起來都是過于艱難的事情。

埃弗利特執拗而陰沉,從言談間能發現,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除了自己不信任任何人,也不習慣接受任何溫暖,那會讓他無措、不安,牢牢得固守自己熟悉的東西。

他們在人生的中途相遇,帶着各自過去三十多年的不堪。

人海茫茫,可他們卻被既有的經曆推搡到社會邊緣,一向孤獨。

而孤獨的人,唯一習慣的事情,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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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弗利特拒絕莫娣亂動自己的東西;拒絕她熟絡地把這個小屋當自己的家;甚至也拒絕娶她。

對埃弗利特而言,莫娣像是一個生疏的“闖入者”,一舉一動都在波動着他唯一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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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切相似的,都注定在等待相遇。

當他們在人生的中途相遇,一走,就是一生。

結婚當晚,在昏暗的閣樓,擁抱着彼此,他們就像是兩條孤獨的倒影倚靠着找到了踽踽而行的小徑。

電影中有許多個相似的遠景鏡頭,他們在空曠中行走,在漫長的四季裡行走,與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無所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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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觀衆,也像是被推開了遠遠的距離凝望着、旁觀着,清清楚楚地看着他們過于簡單的幸福。

“我隻是……我不希望你離開我。”

“我為什麼要離開你?”

“因為你能找到比我好得多的人。”

“我不能。你給了我想要的一切。”

時間總是以時間的名義安排着一段善意。

相比埃弗利特,莫娣是有童年照拂的人。

即便精明勢力的哥哥、冷漠刻薄的阿姨伴随着她的成長,但當她在埃弗利特的小屋安頓下來的時候,她放上了一張自己童年時的照片,輕輕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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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心理學家阿德勒曾說:“幸福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

莫娣顯然并沒有那麼幸福,她接受自己被世界隔絕在外,自嘲 “天生就很奇怪”,童年是她颠簸生命中唯一可以追溯的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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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莫娣因為風格獨特的畫作而聲名漸起時,他們接受媒體的采訪,局促的埃弗利特語塞着沒有做出回應。

他從來都不擅長定義任何東西,就像他在1937年定義不了“女傭”的概念,幾十年之後,他也無法定義“幸福”,他唯一習慣定義的,恐怕隻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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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間,是距離。

是我想要靠近你,又害怕你會消失在缤紛的大千世界;

當前來購買莫娣畫作的人絡繹不絕的時候,埃弗利特落寞地坐在門後,在他說出“我不希望你離開我”這句話之前,對莫娣的愛意早就無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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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間,也是生活注腳的每分每秒,埃弗利特沒有阻止莫娣記錄這個世界的方式,這足以勝過大多數告白。

也許他并不能鑒賞出莫娣畫作中的藝術價值,但他能看見這個女人蒼白面孔後面的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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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像是一雙落單的襪子。

我是拉長了、變了形的那隻,上面有很多洞,執拗又陰沉;

而我是樸素的白色棉襪;

不,你會是寶藍色的,金絲雀黃色的。”

當莫娣在1937年,在那間小木屋的壁櫥上擱下照片的時候,似乎就注定了他們彼此陪伴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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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在他們決定結婚的清晨,莫娣對他說的,“你需要我。”

不單單是需要一個照料起居,負責家務的角色,而是需要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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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贊歎一句:伊桑霍克也太帥了吧  

記者向埃弗利特發問,“有莫娣做你的妻子,你一定很幸福。”

艾達姑媽在彌留之際,撇去了所有的不屑與刻薄,對莫娣說,“我們家最後隻有你過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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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幸福從來不是自己定義的。

他們隻是耐心地生活着,劈柴、養雞、賣魚、畫畫,就這麼質樸地幸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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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記住快樂的它”

疾病、藝術與愛,這三者是莫迪·劉易斯身上繞不開的關鍵詞。

人生浮世,早就被框成了一幅畫。是莫娣把色彩帶進了埃弗利特的人生畫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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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筆下的一切都是燦爛的,把四季美好全都融進同一張畫的時空裡,倔強裡有慈悲,把一捆人間煙火,燒得星火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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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原型所畫作品

時間是公平的,它讓他們各自孤獨了小半生,又允許這兩個燦爛又孤獨的人,相互攙扶着。

慢慢地走、慢慢地老、慢慢地愛。

慢慢地,成了彼此的親情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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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娣病逝之後,埃弗利特坐在小屋的沙發裡,身邊是莫娣留下的整個缤紛世界。

春天曾将來過,他曾經乘坐着這趟春天的列車遊走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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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在莫娣身上的這些關鍵詞,其實很像中國湖北籍的女詩人餘秀華,因為腦癱的緣故,她說話和行走的方式也十分怪異。

她搖搖晃晃的在人間,深刻地感受着土地,從自然的和諧裡迸發出她對愛的渴望與敬意。

《我們愛過又忘記》是餘秀華的一本詩集,本文開篇四行詩句便是摘選自其中。

而莫娣讓人相信,我們愛過,還未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