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調音師》是八年前的事,13分鐘的原版高潮叠起,讓人念念不忘,最近在網絡上看到關于這部電影的評論滿天飛,起初還以為舊事重提,原來是印度将之改編擴充。原著黨其實很讨厭翻拍,不讨厭也會持一種偏向另一種極端的懷疑态度,但這幾年的印度電影口碑不錯,引進一部就大火一部,老牌男星阿米爾·汗更是給中國觀衆打好了底子,加之經過“鑒定”的原版,所以這三十多塊的票價掏得很爽快。
改編電影的質量能不能一概而論,這取決于幕後團隊的野心頭痛加沒帶眼鏡加電影原聲,給這次的觀影體驗設置了障礙,但一上來歡快有力,富有節奏感的鋼琴獨奏還是很洗耳的,心情也瞬間變得暢快,赫然映入眼簾的還有那個彈鋼琴的男主角,(看過原版的好處――彌補了模糊的焦距)眼前瞬間亮了,不禁贊歎,真是好帥一男的,這大概就是成語“眼前一亮”的正解吧。好,不在這裡浪費太多筆墨了,畢竟這不是一篇色氣向的文章(盡管為了拍美照落了好幾處笑點)。歌曲和幽默是印度電影的标簽,無論你多不屑一顧的說“又來這一套”,最終還是甘願被妥妥地洗腦。

電影的故事沒有辜負原版,盡管容量變大了,情節也沒變得冗長。因為藝術家想嘗試不一樣生活的特質,假裝盲人的鋼琴師阿卡什,受邀前往退出演藝圈的過氣男影星普拉默家中,為他和二婚嬌妻西米慶祝結婚紀念日。沒想到,阿卡什竟意外身處普拉默被奸夫淫婦殺害的現場,目睹這一切的同時為了自保假裝看不見的他陷入了無比尴尬和危險的處境。電影才演到一半,原版的結局就出來了,矛盾後移,編劇的重點放在哪兒呢,魯迅先生愛思考一切事物“之後”的問題,這是要加深對人性在抉擇時的拷問嗎?處理不好就會爛尾,帶着這樣的疑問又往下看。一方面,西米一遍又一遍地通過各種方式考驗他到底是不是完全失明的真盲人;另一方面,阿卡什發現殺害普拉默的兇手是警察局長後,選擇用沉默接受了西米和局長共同對外編織的謊言。但事情的發展并不如預想中那樣順利,有道是點兒背喝涼水都塞牙縫,阿卡什想置身事外都身不由己,西米的鄰居——一位正直的老太太,在普拉默的葬禮上對警察指出西米在撒謊。心中多少有些驚慌的西米,一不做二不休,将老太太推出窗外,模拟不小心意外墜樓的現場。不巧阿卡什又再次目睹了這一切……

迫于假盲人阿卡什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西米在其吃的裡面下藥,将他變成了真盲人。生活中的萬萬不可能,在電影裡得到了實現,聽上去相當不可思議的情節,因為一個“毒婦”和各種萬事具備的巧合變得順理成章,這就叫戲劇性。然後就是《妻子的誘惑》裡的妻子被激怒了,要回來複仇,《狼》裡屠夫被惹毛了,要“暴起”手刃兩狼,但讓人失望的是複仇少了嚴肅性,西米不是死于阿卡什之手,而是一場極扯的意外,編劇把惡人有惡報交給了上帝,唉,死不得其所,印度也有“guang dian zong ju”嗎,還是為了反轉犧牲了對原始人性的展現呢?形式沖淡内容,這是作為一名區别于普通觀衆的質問,也是任何事物的共性思考,就好比語文老師整堂課在灌輸文章手法,贊美方法如何巧妙,犧牲了内容和情感的涵詠,太匠氣,太功力,無奈學生要考試,電影要票房,标準立在那兒,你一個體,能耐他何~
不要輕易羨慕别人的人生,除非你準備好了冒險 直到影片結束最後一秒,劇情都還在反轉。一個踢易拉罐的動作讓全場觀衆又沸騰了,嗯,他們就要這樣的效果,也隻是單純這樣的效果而已,或許已不盲的盲人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重獲被騙姑娘的芳心,或許他能繼續這樣屬于藝術家的冒險嘗試。但這讓我不服,好,就當作對導演不完全傾向于商業化的妄想,就當做對五個編劇不放棄對藝術追求的向往吧,各位看官,中文生的過分解讀開始了(打死也不說在睡夢裡改編了結尾):


在最後的逃脫中,盲人救了醫生,在趕往機場的車上,出于感恩,黑心醫生建議把躺在後備箱昏迷的西米的腎髒賣了,同時取下眼角膜讓盲人重見光明,盲人經過一陣思想鬥争答應了醫生的建議,手術成功後,阿卡什遠赴歐洲,在兩年後見到了心愛的姑娘,為了不讓她單純的心受到污染,他編造了自己下了車的遭遇,自己不忍心那樣對待西米,但西米卻反咬一口不成,最後死于非命。然後該踢易拉罐還踢易拉罐,一點也不影響。如果劇本交給韓國,他們一定這樣拍,甚至更懸疑更血腥(雖然對這個民族很鄙夷,但就大膽這一點還是要承認的),心存懷疑的看客請轉看李英愛主演的《親切的金子》
其實最後這個易拉罐的情節我也不喜歡,因為他放棄了複仇的嚴肅性,要不然這篇影評的題目就可以變成《不要輕易羨慕别人的人生,除非你準備好了冒險》,還有假裝盲的動機,“藝術家體驗生活”這樣的處理削弱了對人性的批判,在我們正常人看來,做盲人可以享受狠多特權,但當你真成了盲人,請做好準備,世界上所有的詛咒都會發生在你身上!(另外,這部電影還是不要叫《調音師》比較好,全程在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