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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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發自簡書App

初讀餘華的作品是活着,印象最深刻的是,在黃昏的田地下坐着一位叫富貴的老人與他的一頭老牛相依為命。畫面感很強,也被裡面的故事所震撼,于是對于餘華先生的其他作品有了期待。

餘華在《許三觀賣血記》的自序寫過兩個故事。一位父親靠賣血供兒子上學,直到工大上大學時,兒子卻不知去向,也給父親一個永遠打不通的電話。

後來知道父親不斷尋找他,窮困的處境使他無顔面對為自己賣血一輩子的父親。

賣血在很多地方成為窮人們的生存方式。于是有了一個又一個的賣血村,賣血村又成了一個個艾滋病村。

餘華先生講了賣血農民,李孝清的故事。曾4次穿上壽衣,躺在他的床上,第4次他才真正死去,死後貧窮的兒子們用了350元請了民間鼓手,在他的遺體前吹吹打打,賣血一輩子的他,最後花了350元給自己譜寫一個結局。

這樣的故事,千千萬萬。

我們認為不會存在的事情,其實它都真實發生着,隻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而已。

在那個賣血供兒子讀書的故事裡,文學的眼睛看到了什麼?我相信是那位父親每次都要走上三個多小時的路途去撥打那個不存在的電話号碼,同樣在李孝清的命運裡,文學的眼睛會為他四次穿上壽衣而濕潤。

餘華先生,就這兩個故事,帶我們走近《許三觀賣血記》。

生活和事情是轉瞬即逝的,而文學卻是曆久彌新。

許三觀是一位普通的絲廠工人,作品圍繞他12次賣血展開,賣血是為娶親,是為了救治重病的兒子,是為了鄭重款待貴賓,是為了不被餓死,是為了生存。

但是最終,還是為了愛和可笑的尊嚴。

許三觀第一次賣血是跟着村裡的阿方和根龍,他用第一次賣血的錢娶了老婆許玉蘭,嘗到了賣血的甜頭後,每逢家裡遭難,他能做的事情隻有跑去賣一次血,因為賣一次血相當他幹半年的話。

作為最底層的勞動人民,為了家庭,為了生活,唯有一次一次拿生命去交換。

很多年後,他為了救不是自己親生兒子一樂,再次跑去醫院賣血時遇見了根龍,才得知阿方為了賣血把自己的身體透支了。幾年後根龍又為了賣血也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底層人民的生活方式就是這樣笨拙但又不失偉大。

許三觀是一位好丈夫,文革時期,在妻子許玉蘭被批鬥的時候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在身邊安慰,陪伴。

許三觀為了不被發現而受牽連,會把最好的菜藏到飯底,讓兒子去送飯給許玉蘭吃。

然而幾個兒子都推脫,不願意去送,覺得這樣的媽讓他們覺得很丢臉,許三觀把幾個兒子訓了一頓,需要錢時,就知道還有個爹媽,家裡有難了就覺得爹媽給你丢臉了。

為人父母,一輩子不容易。餘華先生血淋淋地揭露這些現實。都說養兒防老,但其實

許三觀也是一位好父親,為了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一樂,一次次去賣血,甚至可以丢了性命。

多年以後,年過六十的許三觀不用再擔負三個兒子的生活,他和許玉蘭也不再缺錢花了,日子好過很多。

一天他笑着走出家門,走過許玉蘭早晨炸油條的小吃店,走過兒子工作的百貨店,走過電影院,走過從前熟悉的每個地方,最後來到了勝利飯店。

這是他曾經每次賣血後必來的一個地方,每次賣血後都會點上一份炒豬肝,二兩黃酒。

香味撲鼻,許三觀很想再賣一次血,從前都是為了家庭賣血,這一次,他要為自己賣一次血,不料年輕的血頭看他頭發花白,牙齒掉光,不收他的血,還對他一番羞辱。

許三觀走出醫院後越想越生氣,想着自己的血第一次沒人要了。

幾十年來,每次家裡有難,他都靠賣血度過去,想着以後他的血沒人要,家裡有難怎麼辦?

越想越難過,他開始傷心的哭了起來,哭着走來來時走過的路。

他不停地嘀咕,我老了,我的血沒人要了,以後家裡遇上災禍怎麼辦?

後來家人知道他在外面哭,問他為什麼這麼傷心,誰欺負你了?他說出緣由,許玉蘭安慰他,家裡不缺錢,不用再賣血了,兒子們聽後一頓指責,覺得老爹給他們丢臉了。

這時候許玉蘭替許三觀抱不平,嘴裡罵道三個兒子的良心被狗吃了,隻認錢不認爹。

這裡與此前許三觀替許玉蘭譴責兒子相呼應。夫妻一定是相互扶持的,磕磕絆絆大半輩子,最後知你冷暖的人一定是你老伴。

随後許玉蘭拉着許三觀去了勝利飯店吃炒豬肝,喝黃酒。許三觀說,我這輩子就是今天吃得最好。

《許三觀賣血記》從一個家庭的溫飽生存,去還原了工人階級最真實的生活狀态。

在知乎上看過一個問題, “你大學最難過的一個瞬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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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真實存在我們身邊的。餘華先生通過許三觀賣血記,闡述了小人物的生存理念。

終其一生為了一個家,他們渺小,但卻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