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0年2月9日(北京時間2020年2月10日),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在美國洛杉矶好萊塢舉行頒獎典禮。韓國影片《寄生蟲》力壓《小醜》、《1917》、《愛爾蘭人》等衆多影片,拿下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國際影片4項大獎,成本屆奧斯卡最大赢家。《寄生蟲》的獲獎實現了韓國在奧斯卡上面零的突破,也是奧斯卡曆史上首次有外語片獲得最佳影片獎項。在此《寄生蟲》打破了曆史也證明出韓國電影的水平。

  《寄生蟲》講述了發生在身份地位懸殊的兩個家庭身上的故事:宋康昊飾演的無業遊民父親基澤,讓寄托了家人生計希望的大兒子(崔宇植 飾)前往IT公司老總樸社長(李善均 飾)家應聘課外教師,随之發生了一連串意外事件。

  從内容簡介上看,這隻不過是故事發生過程中的冰山一角。故事的前半段講述了基澤一家是如何寄生于富人家中,過程看似毫無破綻,甚至可以看作是一部喜劇電影。而到了影片的後半部分,前幫傭的再次到來,打破了影片的平靜。在注重現實主義的韓國電影中,看到後半部分如此荒誕的劇情還是十分少見的。因為導演必須要讓觀衆不得不相信這如此荒誕的劇情會發生,這就需要到十分高明的叙事手法了。

  影片的轉折在于前幫傭的再次到來,基澤一家發現了原本富人家地下室還有一隻更大的寄生蟲,整部影片的基調也因此發生了變化。包括之後的一場大雨,這場大雨沖刷了基澤一家的意識,讓基澤一家認清了現實:窮人就是窮人,永遠不要高攀上富人的生活。在此我們可以在電影中看到:在富人的家中樓梯永遠是向上的,而在基澤一家中樓梯永遠是向下的。在逃離的過程中,他們一家就像是一隻隻淋了雨的老鼠在尋找着自己的地洞。

  就像标題中提到的,在影片中有一處設計十分讓人好奇,就是基澤一家身上的味道。盡管嗅覺是電影視聽語言藝術中的盲區,味道這種東西看不見也摸不到,但是對于基澤一家而言卻是承載着底層窮人對于自我身份的深深的自卑感,這是一種“地下室的味道”,是一種隻有“坐地鐵的人身上才會出現的味道”。然而這些味道也有一個統稱,那就是“窮人的味道”。階層性也就像氣味一樣,無時無刻的存在于周圍,也正是壓垮基澤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在影片最後基澤的憤怒以及所作所為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在影片中最值得引人深思的就是基澤一家被水淹沒的場景,這一出情節也是基澤一家對于自己身份無法改變的無能為力。看着原本一家四口人生活過得地下室就這樣被水淹沒,一家人也隻能拼命地挽救着一些:牆壁上挂着的獎牌、屋子裡所剩無幾的家具。也因此妹妹看着馬桶因為管道被水淹沒後,找到自己藏在家裡的煙,毫無辦法地坐在馬桶上抽着煙。畫面中妹妹坐在快要壓不住的馬桶上抽着煙,馬桶下蓋着即将噴湧而出的黑水,也讓基澤一家人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電影最可怕的不是基澤一家對于富人家的寄生,而是前幫傭和丈夫一直以來的寄生。由此也可以看出來在電影中類似基澤一家這樣選擇寄生上流社會的不在少數,這也是《寄生蟲》這部電影的亮眼之處,敢于批判和揭露現實社會中的問題,這也是導演奉俊昊大膽的地方。

  電影的高潮部分是電影最後的派對中,兩個最底層的家庭鬥争從地下發展到了地上,因為前幫傭的死去,她的丈夫也沒有了最後的退路。于是他便放手一搏,沖出地下室殺死了金家的女人,基澤因為富人家的丈夫流露出對窮人氣味的厭惡,意識到自己作為底層家庭的身份,突然心有所思,并将男主人殺死。

  《寄生蟲》最為精彩的地方在于敢寫敢拍,奉俊昊導演敢于将現實社會的問題拍出來,就像一把剪刀鋒利的将這個社會最虛僞的面孔劃了一道。電影最可悲的地方不在于底層家庭的可悲,而在于他們甘于寄生于富人家裡。電影中基澤一家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所出衆的的地方父親開車的平穩老練,母親對于家庭管理的熟練,兒子學習的用過和優秀,女人擁有着過人的美術功底。這些優秀的技能并沒有将他們引入正道,而且把他們拉向了無底深淵。他們毫無上進心,一門心思想要寄生于富人家,為了進入富人家不擇手段,在投機取巧方面更是超出常人。看到基澤一家最開始的遭遇:住地下室,沒有無線網,有人在自己的窗戶上小便,這些确實讓觀衆感覺他們一家确實可憐。但是看到影片最後,我明白了。還是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基澤一家為什麼會如此可憐還是要歸根于一家人的惰性。不僅是基澤一家,也包括前幫傭一家。他們作為底層家庭的出現,無一不體現出他們的惰性

  電影《寄生蟲》狂攬奧斯卡四項大獎實至名歸,導演奉俊昊更是将韓國電影的諷刺手法運用到極緻,深刻地揭露了當代社會的種種惡習。電影中窮人身上的味道是什麼,我們無從得知,但是我們每個人不應該以某種标簽去定義人群。無論是窮人也好,富人也罷,我們隻不過是這個社會中一個小小的人物,我們能做的隻有是做好自己,努力為這個社會奉獻,而不是選擇去寄生,去不勞而獲。窮人身上沒有味道,富人身上也沒有味道,他們身上每個人有的是自己對于生活的選擇方式。在影片最後基澤兒子的夢想中:他賺了錢,把豪宅買了回來,将父親從地下室接了出來。這才是導演想要給我們的說的主題,即使身在地獄,也不要丢失向往光明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