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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頭兒帥吧?他叫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

波蘭人,在電影界享有盛譽,被稱為“電影詩人”、當代歐洲最具獨創性、最有才華和最無所顧忌的電影大師。據說他開創出電影一種别樣的叙事方式,在他的啟發下,誕生過《羅拉快跑》、《蝴蝶效應》、《滑動門》、《紐約提喻法》、《無姓之人》等耳熟能詳的片子。

對此,不做拓展和深究,看過他的《藍白紅》三部曲,驚歎電影的詩意,鏡頭驚人的美感。

看得出,基耶斯洛夫斯基從未把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作為目的,他用片段式的鏡頭,冷靜克制的叙述,淩亂的片段拼接,展示一個個個體存在對自我的突破。片子長,基調冷冽,看不進去會很悶,整體像一雙飽經世故、刻薄冷峻的眼睛在掃視人的靈魂,如詩卻并不浪漫。

這一部片子拍攝于1993年,此時,他生活颠沛,輾轉法國,卻放棄對政治這種大題材的探索,開始轉向個人,用個人的情感曆程來展示“自由、平等、博愛”這種大話題。

藍是開篇,講自由。

不得不驚歎,基耶斯洛夫斯基把一個人的悲痛可以講得具體可觸,用沉重的質感。

在講自由時,最絕對的自由該是個體的自由,脫離一切獨立存在。《藍》的女主在車禍後一路走,一路抛棄财富、名望、才華,斬斷所有與過去的牽絆,以期放棄過去,因為沒有過往的幸福就不會有今日之痛苦。丢棄所有,離群索居,她以為她會自由,會平靜,然而嘗試後,她明白自由并非如此,有更豐富更廣泛的内容。

如果說《藍》講的是一個人的自我探索,尋求精神邊界。那麼《白》則是兩人關系的對抗,權利之争中難以回避的高下強弱較量。一方弱一方強,會有依附,若對等呢?意味着擁有互相傷害的能力,在不可遏制的人性的驅使下,傷害和複仇都會很具體,扭曲滾打,一直到真愛離去,兩人再也找不到來時的痕迹。

《紅》講群體,說的是博愛,應該是三部曲裡最為抽象的一部,畫面最具沖擊力,用離析的片段連接幾個人的生活,看似互不相連,又内在相通。人人都尋求愛、關懷與理解,又彼此隔離、自我封閉,在人群裡活成孤島,等待一個勇者,輕點手指,更改每個人預設的生活軌迹。

三部片子内核硬而冷,毫不回避,直面真實。正如他在紀錄片裡說的一句話:美國人互相碰面時愛問對方“你好麼”?我回答:“我還好”,“不,不”,他們告訴我,“你不能說還好,你要說不錯,或是很好”。但我能說的最樂觀的一句話就是:我還活着!

看過三部曲,感覺單純活着就是一場慶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