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惡的距離》可能是最近幾年,對于社會的讨論最為深刻的電視劇之一了。而劇中的人物都陷足于這樣或那樣的矛盾之中。王律師對于自己職業意義的更高追求,宋喬安對于新聞深層次的初心所向,應思聰導演對于自我表達的迷戀,都在一定程度上被家庭,利益,社會的否認,精神狀況所閹割,他們在角力的對抗中失去了自己。我們面對着夢想,同時也面對着現實,而現實的确定,夢想的未知與遙遠​​都将成為我們通往失去自我的一段極其短暫的路程。​當現實溫柔的将我們哄睡時,我們将睡的很沉,很沉,我們也不知道哪一天會醒來,而那個醒來的人又還會不會是我自己?

        而在劇中的叙述還是更多的圍繞着李曉明戲院殺人案後,對于其家人生活狀況的講述。李曉明的父母因此賣掉房子,并帶着巨大的慚愧“人間消失”,而他的妹妹也因此休學。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滿門抄斬”的故事,而當它粉裝上台時卻又騙取了多少人的全情擁抱。滿門抄斬作為古時皇帝維護統治的重要刑法手段之一,其方式落後,腐朽。而滿門抄斬代表着皇帝不可冒犯的權力與權威。而現代版的滿門抄斬也續承着這樣的宣告,而它​顯現的是如今人們唾手可得的權力表決所帶來的處于“皇帝”身份背後(其實隻是一種權力假象)的快感。

      而觀看《我們與惡的距離》讓我想起了我一年前曾經看到過的一則新聞标題與評論,而則也是我在觀影《我們與惡的距離》後想與大家讨論的問題與内容。

...

圖片發自簡書App

...

圖片發自簡書App

而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标題與評論中都出現了義氣這個詞的評價。一個警察喝酒後開槍誤殺了自己的兄弟。,之後拔槍自殺,而得到了義氣的誇贊。那我想問一下大家,當這個警察也死了之後,他兄弟的家人該如何生存呢?而警察自身的家人又該怎麼辦呢?我們對敢以面對死亡的人的評價永遠是勇敢的,正面的,但其實死也是一種懦弱。所以,我們的世界是複雜的他沒有一個可以統一一切的标準與角度。而在現如今人人可言其自言的時代我們又是否要學會沉默,與享受沉默呢?畢竟我們不可能通過任何的媒介到達實在界(在場)。​而另外我想說的是,我們這個世界不隻有善良與邪惡,因為這個世界是複雜的,而當我們将善良與惡毒平立成一個二元思維時,其實是我們把複雜的世界簡單化了,而在某一層面來講這也是我們面對現實的無能之處。我們可以評價,分析,表達對于事情的看法,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沒有必要給予它一個非善即惡的二元式評斷。

      我們在觀看《我們與惡的距離》的時候,或許還會想起另一部電影《搜索》,因為他們确實是在主題方面有着相似之處。但是《我們與惡的距離》與之不同之處在于王律師的加入,他在劇中扮演的不是或者說不隻是劇情的推動者,他代表的是底層,和一種和解矛盾的可能性。而《搜索》則是以女主的提前死亡來控告這樣的“謀殺”,以更為極端的方式來對抗極端的遭遇,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一種批判,而《我們與惡的距離》是一種讨論,是一種和解(就像大結局一樣一切都變的完滿),是一種對于未來更為美好的無盡信心。而我覺得《我們與惡的距離》包涵着一條暗線,就是:階級,富與貧。在劇中卻不曾真正的去觸摸這樣的話題。或許,是始于以成為社會和解的改造性力量為主要的創作目的的影響所作出的取舍。​但當我們再次閱讀劇情的時候,我們可以很明顯的觀察到所有的精神分裂症的患者都是社會的底層,而社會的更高一層則是站立在受害者的地位,而去指責社會底層的加害。而這也極其有趣的與現實産生了反差,底層的加害,社會中,高層的受害是一種社會的矛盾高度激化的呈現方式,或者說是非常态的。所以,當我們再将讨論回歸到劇情本身,提出這樣的問題:如果我們将加害者和受害者調換一下位置,那這樣的社會控訴與“滿門抄斬”又會不會再次上演呢?我覺的這也是值得讨論的,因為,底層在社會中是極少擁有話語權的,他們總是聆聽着别人的裁決。其實這個問題劇中已經給出了答案。(陳昌的媽媽有一段戲是:她去問王律師說是不是我們多交點錢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就可以得到減刑,還一直說她聽說有個社會高層曾經也是殺了人卻因為……得到了減刑。)

      我們面對着現實,而現實哄着我們睡去。而我們要偷偷醒着,醒着我們才能看到最後的大結局,我們會笑,會去相信,希望就在雲的後面。(劇中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