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風停在了你的發梢,在天邊那紅紅的夕陽肩上,我終于看見了你。其實我看見的遠不止是你,還有經年來,那高高的梧桐樹上,我曾經錯過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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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上世紀五十年代的美國溫暖故事而已,卻被導演講出了蕩氣回腸的味道。他把初戀的懵懂融進少年自我認知的主題中,尊嚴、親情和勇氣都在電影中熠熠生光。 

      我相信在看完電影後,沒有人會把這當做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更多地,它關乎成長,發現與良善。那些如栀子花一樣潔白樸素的道理,在電影清新自然的格調中不經意地就在我們心底留下了香氣。

  “隻有心靈的力量才能使一個人‘整體大于部分之和’”而要看見我們身邊這些如彩虹般絢麗的人,需要怎樣的慧眼和不被成見所蒙蔽的靈氣。

    人與人之間,珍貴的是照亮對方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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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斯愛上朱莉的過程就是一個在她蓬勃明亮的精神中接受洗禮,而尋到自己,尋到世界的過程。在他身邊,有加瑞和父親那樣淺薄,粗鄙的人。他自己也一度頑固不化,在朱莉呈現出的溫柔美好面前像深山裡的石頭,生硬又可惡。我真是喜歡朱莉這個小姑娘,好似不能用任何語言來概括形容,她對愛勇敢,對美真摯,天性裡有着對生命的尊重。

      茱莉有一雙善睐的明眸,有太多她看見的東西,旁人是看不見的。比如,那棵大梧桐樹上她看到的:橙色的餘晖點燃地平線的浮雲。比如,她在雞蛋孵化裡看到的對生命的驚喜。還比如,她在校花雪莉漂亮和善的外表下看到的空洞無物。這些,都曾經是布萊斯看不到的東西,然而最終他卻握着她的手,把這些也拳在了手心裡。

      那棵梧桐樹,高高的,像是把少年的理想主義堅實地擎起。朱莉愛那棵梧桐樹,在樹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讓肺中充盈此生最美好的氣息”。這份對大自然敏銳的覺察并非人們從來沒有過,隻是大多數人已經失去。當有一天她聽到樹下傳來機器的轟鳴,大人們義正言辭地說這棵樹應該被砍掉,她失聲無助地抱着樹幹哭了起來。她央求上學經過的布萊斯一同爬上樹來,說:“我們都上來,這樣他們就不敢砍樹了。”可是當時的布萊斯卻隻覺得她古怪固執,稍稍駐足後就登上大巴走入衆人的洪流。可是布萊斯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的側目中始終抱有着一份不安。這證明他其實也是個“整體大于部分之和的人”,隻是需要人去引導。随着他自我的成長,也随着外公的啟發,布萊斯漸漸地發現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古怪的女孩有多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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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幅畫不是衆多物件簡單拼湊而成的。牛隻是一頭牛,草地也隻有青草和鮮花,而穿過樹枝的陽光也僅僅隻是一束光,但如果将它們放到一起,就會産生般的魔一般的魅力。”

      “有的人是整體大于部分之和,而有的人整體還不如他各部分的相加。”

      人不是幾何圖形的簡單相加,也不是物理物體的集中堆砌。健康或富有,疾病或貧窮,美貌或醜陋都可以被當做人的一部分,然而人是一個整體。這個現實世界上,有多少人會耐心等待冬天剝下樹木虛妄的枝枝葉葉,隻剩平時無人發現的紋理,有的質樸清晰,有的雜亂潦草。這些内在的無形之物才是一個人的本質,我們卻常困在标簽中自以為是。讓我們流淌起來,讓成見和世俗修起的堤壩在水聲潺潺中土崩瓦解。看見芳香的風,看見溫熱的跳動,看見彩虹一般的人!

      故事的最後,布萊斯在朱莉家的院中種下了一棵梧桐,像是歉疚,也像是回答。怦然的不僅僅是心心動,還有這一簇向着誠摯的野火。

      當我終于看見你,我也成長為想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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