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自己無意間穿越到1997年。和沈墨做了高中同學,并且成為關系不錯的朋友。
我因為知道她的全部人生走向,所以一直在想辦法改變這一悲劇。
當時已經是1997年春天,還有半年就要高考,沈墨和我說,隻要考上大學就好了,考出去,她的大爺就管不住她了。
可怕的是,在這個夢裡,她大爺還是我們的班主任。
我那天很沮喪,面對這種權力的遊戲毫無辦法可言。于是一時沖動,把後面的結局告訴了她。我們前後桌的還有幾個同學,平時我們的關系都挺好的,我希望大家可以團結起來,幫助沈墨,讓她不再受傷害,并且有計劃性地收集證據,讓大爺伏法。
沒想到的是,在我講完這件事情之後不久,沈墨就失蹤了。
我懷疑一定跟大爺有關。又開始默默觀察收集證據。
有一天,有同學告訴我班主任(也就是大爺)找我去辦公室。他說我雖然新轉學來,但是文采相當不錯,他想培養我寫小說,有渠道幫我出書。
我其實對這個沒有欲望,我隻想把他幹掉。我在那個時代的夢想是要做可以改變法律和優進女性保護法律的人。隻有那樣把他除掉,未來才能除掉這世界上的無數個“他”。
可是……可是當時面對他的眼神裡的優越,我竟感到十分害怕。渾身開始哆嗦起來。明顯感覺到他是想借着“寫小說”的事來“愛”我,“培養”我(雙引号内的詞自行體會)。但是我當時卻沒有勇氣去拒絕。好像本身就是被迫的,就算拒絕,也會終被強迫做這件事。我太弱小了。
鄰桌幾個同學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卻沒說什麼,對沈墨失蹤的事甚至也不過問,不讨論。
我很生氣,氣他們也氣自己。為什麼這麼無能。
不過似乎也可以理解。為了方便我寫小說,大爺花很多錢給我買了一台新電腦,直接放在座位上。同學們當然覺得我已經背叛了這一切。說不定還懷疑沈墨的失蹤和我有關?
在這樣的高度壓力下,我開始小說的創作。
每一天都寫到很晚,而每一天大爺都會來“關心”我,就算大家都看在眼裡,也敢公然動手動腳。就像那一切都很合理。
有一天晚上,又到很晚。我既要留在教室裡寫小說,又是當天的值日生,晚自習下課後要留下來打掃衛生。
可是大爺不讓我動,他說,事情安排給同組的同學就好啦,也就是之前和他們說過計劃的那幾個人。
我在寫稿,他們在打掃。進進出出,很快打掃完,我想也很快人要走沒了。等沒人,大爺再一上來,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我跑到走廊上想透口氣。
突然聽到樓下有人在講話。于是走到樓梯中廊往下看,是大爺和其中一個男同學,他叫李文心,之前我以為他可以和我團結起來,實現計劃,拯救沈墨。因為他是沈墨最好的朋友。
他們在講話。内容暧昧。
李文心:老師,你看這身衣服好看嗎?(拿出一件不可直視的性感的男性内褲)
大爺:不錯,挺适合你的。
李文心:來衛生間,我穿給你看?
于是兩人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深呼吸了幾口氣,還沒從這段殘酷的露骨對話中反應過來,樓下又有聲音,是……掙紮聲。
往下看,李文心半抱着大爺的上半身,大爺脖子上紮了一支針筒,眼神憎怒,口吐白沫。很快,他四肢松懈下來,倒在地上。我知道,他死了。李文心殺死了他。
随後,李很快處理掉了屍體,收拾好作案現場。
我看到這一幕幕,整個人戰栗起來,害怕得根本沒法繼續多停留一秒。
我失去理智般地拿出手機(我穿越一起帶過來的手機,無法使用)拼命摁,已經沒電關機了,我好想家,好想我原來的世界裡的所有人,我想聯系他們,讓他們把我帶走。
我跑到教室充電,一邊在祈禱,快一點快一點……心裡卻知道,再怎麼樣也沒有用。
正焦急着,李文心出現了。
他說:我們已經把老師殺了,一起走吧,逃離這個地方。
等等,我們?……
話音剛落,門外又走進幾個同學,都是原來計劃要一起團結的同學,當然,也包括沈墨……
原來,沈墨的“失蹤”是大家最新的計劃。因為我告知了他們未來的事,讓他們發覺:如果不幹掉大爺,一切都不會結束,還會牽扯到越來越多人。
原來,這些同學,包括李文心在内,幾乎每一個都或多或少受過大爺利用職權便利進行的侵犯。他們不敢說,以為畢業就好了,考出去就好了……直到我告訴他們,考出去,也不會結束,他能追沈墨追到天涯海角……他們徹底失望了,隻剩下一個方法:那就是殺掉他。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未來預知造成的這不可逆的慘劇?是我的天真沒有理解到他們的痛苦……
我還在自責,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