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工業科技首次最輝煌的綻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上。

我們用絞肉機發射的子彈擰碎同類的血肉,我們用鐵皮機器的炮彈轟擊同類的頭顱,我們用噴火槍帶着濃重的汽油味将同類的皮膚烤成黑色的焦油。

如果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不說政治,不說曆史,不說長輩的恩恩怨怨。

也許會發現,我們喜歡聽同一個風格的歌曲,喜歡聊同一個類型的姑娘,喜歡吃同一個口味的飯菜,喜歡喝同一個牌子的啤酒。

因為,我們都曾是十月懷胎的嬰兒,都由母親掙紮着把我們帶到世上,我們都有過快樂的童年,也有過青春期的迷茫。我們都是兒子,是丈夫,是某個可愛小孩或者可愛小貓的父親。我們都是人,活生生的,脆弱的,會連紙劃破手指都會痛的叫的——人。

忽然硝煙漫過,他站在我的面前,手裡拿着槍,後面的聲音尖叫着讓我們恨對方,讓我們要殺死對方。我能從他的大眼睛裡看到驚恐與迷茫,我知道我也一樣。當我的喉嚨還沒發出呼喊……

“哄!!!"炮彈落下,血和肉混着泥像雨一樣落下來。我和他的殘肢交雜在一起。這時,沒有人記得我們曾是嬰兒,我們曾是少年,我們曾有過各自本該美好的人生。

所以,他們也許夜郎自大,他們也許數典忘祖,但除非他們拿刀架上我的脖子,否則這些都不能成為我要殺死他們的理由。

願東線也無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