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總覺得有許多多餘的情節/元素,從而顯得有些散;一人給另一人講故事的結構不新奇,也未見其必要,反倒是講述者和記錄者之間的微妙關系,讓我一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去看這些本就“奇幻”的場景,尤其是白人來記錄有色人種的故事,不免往後殖民的方向想,結果沒有。《呼嘯山莊》中管家奈莉為旅人的講述,是不可靠叙事,這裡設定的講述是為了引出兩個版本嗎?

2. 兩個版本的故事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前者不會讓我看到任何上帝的影子,相反,看到的是自然規律的運作;後者是人性的運作,黑暗邪惡,亦是出于自然。正如婚姻制度下的家庭或許并非人類社會的正常狀态,而是一種非常狀态一般,現在所熟知的理性的人類社會也不一定就是正常狀态。而在隔離的荒島、無人的絕境中,一切能夠壓抑住本性的機制全都失效,簡單的善惡評定加速割裂,人性施展出其無底洞般的黑暗的潛能。顯著見于《蠅王》。

3. 派和老虎的關系在上岸後自動終止,我想是再自然不過、也是可預見的,電影中也反複強調在動物眼中看到人性其實隻是照鏡子行為,是自己的感情的投射,而非動物主動發出的情感聯結。

4. 食人島的出現,些許突兀,似乎也隻是為了表達人應該窮盡一切辦法回歸人類社會,否則被遺忘就等同于死亡(被島消化掉),前後文都沒有指示這一點,在派前進的路途中突然來這麼一下,不見得多必要。

5. 最欣賞的是“滿足老虎的需要成了派首要的事情”,時刻提着一口氣來防禦更加直接的危險,從而沒有時間過度憂慮自己在海上的生存。正如保持金槍魚的活性就要放入一條吃它們鲶魚一般,要人命的東西同時給人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正如工作于我…才工作沒幾天的我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