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深深背負着母親角色的人,是否能從這個身份中掙脫出來?
年複一年的背負起所有的瑣事,背負起所有的日常。日常少有戲劇化場景,人被壓潰濺血的時刻,最身邊的人,會無情地問,到底怎麼了?
這個身份壓得那麼深,到底怎麼可能從中剝離?
即使是作為自由小鳥被養大的人,女性的處境,我一直明白,我的成長,就是與所有在我的生長每一刻都準備好捆綁我,讓我成為女性道道枷鎖,即刻地面對面對抗的過程。
這些鐐铐,脖頸上的繩索險險地掠過了我,因為我的媽媽,因為我的第一個愛人,這些支持讓我僥幸逃脫。我花了很多年的時間反向去了解,女性被捆綁的有多深重。
我聽說女性們和我說的故事的時候,總是非常的憤怒。我覺得一切都是可以直面,可以對抗,所有牢籠,都可以伺機等待逃脫。但我這份憤怒反而加重了身在其中的人的無力感,她們是身處其中的人,難道她們沒有想過我所有列出的辦法嗎?所有人都做出了在她們所處的境地之中,唯一能做的抉擇。
這一刻就是沒有辦法反抗,這一刻就是沒有辦法出逃,這一次并未能夠掙脫。
我們需要做的是反複幫助确認女性自身的感受的真實性與有效性。
隻要不忘記,總會慢慢積聚起出走的決心。
山路,野路,總會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