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本名古澤绫。這個名字來自于绫童年時期遇見的風俗店小姐,也是绫第一次遇見和自己同一個星球的人。
那是一個會主動品嘗小小绫做得很糟糕的壽司卷,并稱贊好吃的人。會在小小绫被雷聲吓到時察覺到她的不安,安慰她說:“夜晚站在我們這一邊。”
因此在多年以後,千尋穿着髒兮兮的皮鞋踏入風俗店,老闆問她入行的花名要取什麼時,千尋想起那個夜晚風俗小姐的名字。
千尋在影片中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關于她的過去僅僅隻揭露了帷幕的一角。影片隻完整地講述千尋小時候遇見風俗女的故事。但卻在很多細節之處,我們可以略窺一斑。例如質問千尋去哪裡的男人,例如千尋背部的刀疤,例如千尋對母親死訊的冷漠。不難猜測到謎底是千尋被傷害,不快樂的前半生。
以上奠定千尋infj角色神秘和悲怆的氛圍感。infj即便受到傷害,比起大聲向旁人呼救,他們更傾向于自己默默舔舐傷口。因為這種傷害通常來源于他人,但是infj并不會因此對他人保持冷漠。infj通常經過自我療愈,豎起更堅強的精神堡壘,又重新投入世界當中拯救他人。
影片中,千尋是串起其他人物的關鍵線索。她像聖人一樣,療愈着她在這座小鎮上遇見的人:照顧街邊的流浪漢,撫慰家庭暴力中出逃的男子,請乖戾讨厭的單親小男孩吃飯,提供壓抑逼仄家庭環境裡成長的女孩可以逃避的地方。他人原生家庭的不幸,千尋感同身受,因此她向世人伸出援手,提供慰藉。
但這就是infj如同聖母一般救贖他人的原因嗎?不是的。因為infj也想要這樣被他人拯救。在沒等到自己的救世主出現之前,infj願意自己先成為他人的救世主。即便是隻早一點,即便是隻遇見幾個,都能幫助他們脫離苦海,不用和自己一樣苦苦掙紮。infj強大的共情力和同理心使得自己能夠做到即使深陷泥潭,也依舊悲憫衆生。
千尋是幸運的。她在這座小鎮上停留是因為她遇到了第二個和她來自同一星球的人——便當店老闆娘,多惠。在多惠面前,千尋能做回原來的自己。
當她們倆第一次見面時,千尋在暴雨天路過那家小小的便當店,老闆娘随口問起千尋的職業,千尋遲疑後還是坦露自己曾經是風俗店小姐的事實。但多惠隻是尋常地點頭應和,好似這個職業和其他職業一般正常體面。也許在那一刻,這個世界不可多得的善意和理解讓她做出留下來的選擇。
當老闆娘生病失明住院時,千尋用了绫的本名去看望多惠,和她聊天。千尋說“當我說“這很好”時,我希望有人說“這很好”,當我問“對嗎?”,我希望有人回答“對”,我想…這就是我想要的。”千尋想要的是同等的愛。
下雨天,千尋帶着多惠逃出醫院聽雨聲。在車裡千尋說自己對于母親的去世無動于衷,她說希望多惠是自己的母親。也許是多惠讓她感受到這個世界有和自己一樣的人愛護着他人。千尋一直以來溫暖着他人,是因為自己内心也渴求着他人如家人般的溫暖。但多惠勸說她并不會比現在變得更好,也許多惠是想告訴千尋不必可惜過去,現在的她就很好值得疼愛。
影片的最後,圍繞着千尋而互相認識的人們在天台上聚餐。便當店老闆問她現在想叫千尋還是绫。千尋思索着還沒給出答案,但是身邊的人已經喊出她的名字:“千尋”。電影以這樣的鏡頭給出回答,也為千尋後面的離開作鋪墊:在這個小鎮上她依舊是以千尋的過去活在現在。
夜幕降臨,人們圍在一起聊天說笑,鏡頭從千尋開始掃視着衆人。每個人都熱鬧地聊着天,隻有千尋靜靜地觀察着衆人。鏡頭重新繞回起點,這時千尋已經不在了。多惠是最早發現千尋離開的,她打電話挽留她,但依舊阻擋不了千尋離開的決心。
infj很多時候像個局外人,旁觀者。你的本體身在其中,但是内心深處的你剝離出來客觀地觀察着這一切。因此,他們能夠抛開個人喜惡,理性客觀去理解去感受去接近真相。這也使很多人覺得infj冷漠,疏離,相處過程中不易讓人察覺出來太多感情波動。但這并不代表infj内心深處是一潭死水,相反,他們的内心世界如同大海般深沉,但暗流湧動。
所以他們常常困苦于自己的精神世界,陷入内耗。他們常常自我割裂,掙紮,又有着強大地拼湊治愈能力。千尋也會糾結,她說她在水底,她想要休息。她拒絕兩個小朋友的看望,躺在床上思考人生。千尋的前老闆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人不管是死是活都會浮上來,隻要不掙紮就會浮上來,開始慌張就會沉下去。還好,千尋身邊的人時不時将她喚醒,讓她有繼續遊下去的動力。
千尋最終來到一個能望見富士山的農場打工,當老闆問起她的過去,她作為绫說她之前在便利店打工。千尋最終找回自己的名字,成為真正的绫,繼續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