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因為一部劇,我開始想念童年裡的那個冬天,就怎麼能這麼像呢?!是屯子都有什麼統一的制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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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劇裡響徹全屯子的大喇叭一樣,我的童年也是伴着大喇叭廣播,有時候是夾雜着鄉音的通知,有時候是什麼新聞學習資料,總之就是肯定不會停。出門上學這一路基本上就是跟各家叔叔大爺阿姨嬸嬸一路打着招呼去的,記不住大名,但記得三嬸四舅同學媽,沒有不認識的熟人,甚至家長會想藏兩句瞎話都能給你抖落清楚!但凡聽見誰家鍋碗瓢盆開始叮咣響,不出五分鐘就有人上門調解勸架,第一句肯定是“你怎麼能跟你媳婦兒動手”,第二句必然是“你也少說兩句”,跟長山和存花勸架尚友兩口子的架勢說十分相像,隻能說一模一樣。還有屋裡的陳設,小到床頭垛子地闆革,大到屋外的牆壁,院裡的玉米,都全是當時的感覺,氛圍感這劇做得太到位了,感覺不像是看戲,更像是往日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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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的氛圍感之外,人物之間的關系是最戳中我的地方。幾個小孩兒因為一塊兒地瓜鬧起來就很像小時候我跟朋友們打打鬧鬧的樣子,兆成和興傑就是我們一直想黏着的大哥哥們,不一定參與進我們的打鬧裡,但如果誰跟他關系好就會成為小圈子裡最值得炫耀的事兒;兆喜就比較像小時候的我,滿腦子都是鬼主意,也永遠是“潮流先鋒”總會第一時間整點新鮮花活;鳳菊就是老幺不愛帶但是真要挨欺負了所有人都恨不得沖出去。當然也一定會有像鳳勤一樣懂事兒的小朋友,父母嘴裡别人家的孩子,小時候覺得他們乖得離譜,長大後才明白或許曾經的懂事兒也是另一種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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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一個屯子處得像是一家人,誰家有個紅白事,一聲召喚全都來幫忙,誰家孩子丢了也是都跟着着急,漫山遍野的找,我小時候也曾經體驗過一把鳳勤,跟我媽吵架叛逆跑上山,然後被隔壁大姨在下山道堵着拎給我媽一頓“愛的教育”。長大以後,考學、讀書、工作離家越來越遠,對于童年的回憶也越來越淡,父母也從屯子搬到了城裡,曾經的那些串門、熱鬧都成為了記憶中的片段,被藏在一層又一層的社交安全距離之下,藏在高情商、分寸感與邊界線之外。當然也不是說這樣不好,隻是忍不住在看到劇裡的小演員時回想曾經那些快樂又簡單的日子,是也許物質條件不豐富但始終有幹勁兒,對未來有希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