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觀影期間非常稀碎的感受)
愛一個人的基礎是畫一個人,如果你畫不出她,你大概是不愛她的。
莫名喜歡畫家沾滿油彩的衣服,她畫小姐時虔誠又認真的顔色,感情溢出畫卷成了沾在灰白色長袍上的污漬。
畫家會把她看到她身上可愛的、代表性的地方畫下來,急不可耐地,細細描摹地。我不擅長畫畫,可我也經常覺得我身邊的人可愛,所以我會把那些場景裡最能代表感覺的細節保留在記憶裡,在每一個意識遊離的時刻反複摩挲。
女人戲總是讓人着迷,那種輕巧和包容。畫家沒有說話,可母親卻說“你把我逗笑了”。女人們都有神奇的魔力,好像能聽見更遠的聲音。我小時候很愛看一些女人聊天的情節,哪怕是聊男人,但也許我不是愛看聊男人,我隻是愛看女人聊天。
男性畫家是無法畫出她的肖像的,他看不清她,她在他們眼裡是面容模糊,面目全非的。你想看見她,第一步是走近她,然後了解她,理解她。可怕的是電影裡雇傭關系不需要做到這一步,而現實裡的親密關系都做不到這一步。
想要看見,和想要被看見,是一種特别契合的雙向奔赴,她紅着眼質問她,這到底是不是她眼中的她,關于她,也關于她。
五天的時間,用來相愛剛好,用來相守卻太短太短。當模特開始注視畫家的時候,她們都逃不掉了。我不是誰的作品,誰的妻子,誰的附庸,你凝視我的時候,我也凝視你,這才叫愛。
她說她沒有聽過管弦樂,喜歡教會也隻是因為想聽唱歌。事實上,她不用聽那些“正經人”的音樂,那些為了那個社會創造出的“藝術”,她可以在人群中,在黑夜的篝火裡,聽女人們的聲音,那也是音樂。
引産圖的場景完成了主題上的升華,從在愛情中的女性人格需要被看到,到社會中的女性困境需要被看到。畫畫可以把那些隐晦的,難以言說的痛苦以一種更真實的情緒保留下來。畫家的愛人主導這幅畫,畫家的愛人是沒有畫筆的畫家。
突然懂了一開始的鏡頭語言,她先看到她的金發,她的手指,她的耳垂。這些都是碎片化的她,當她完全地認識了她之後,哪怕需要畫再多畫像,她看到的都隻是完整的她。似乎更是有點明白了被诟病的“男凝鏡頭”,刻意被放大的局部,充滿性暗示的接連。如果我不曾坐在過舒服的椅子上,我大概感受不出坐墊下那顆早已生根發芽的豌豆。
畫家的愛人不是反抗的人,但小姐是勇敢的人。
一些碎碎念:我最近連續看了好幾部愛情片,猛然發現好像同性題材往往更動人,也更在這個冰冷的時代更讓人确信“愛情”的來臨。我思考為什麼,後來想想,我猜可能是因為電影裡女男的愛情往往開始于性 看到對方好看長相的那一刻起就無法避免性緣叙事 無論怎麼強加兩個人看對方不順眼都不可避免地潛意識裡會有性緣考量 但是同性戀電影剛接觸對方的時候無法定義對方是否具有性緣關系潛質(或者直接完全沒有),所以更傾向于拍愛情産生的過程而不是結果,更因為基于對對方人格的遞進了解而愛,所以更有信服力。
她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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