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偷閑,去看了最近上映的電影《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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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9

我對清華一直情有獨鐘,高中的時候還妄想過努力考取她。當時學習學到沒動力的時候,就看一看清華大學的宣傳片,一共不下看了三四十遍。雖然現在回看當時的自己目标确實定得太高,但卻不妨礙那一抹極具魅力的紫色總是一次又一次地燃起我學習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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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清華大學宣傳片《iTsinghua,自定義》

這是一部紀錄片,由清華大學的新聞與傳播學院影視傳播專業的三位學生進行聯合導演的,跟随着四位清華人三年,真誠記錄他們的學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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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是在剛剛高三畢業考上清華的嚴韫洲,也是給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因為他所經曆的一切,我都相似地經曆過。他在上海以601的分數考上清華計算機系,經曆了招生組的交談,雨中淩晨20公裡的拉練、新生舞會以及學術交流等等令人羨慕的美好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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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招生組交流時,有另外一位女生考取了614分,穩上清華,但是分數不一定能夠達到經管專業,于是父母逼問招生組老師是否能上,她悄悄地走去哭了。那一刻,她剛知道成績的興奮被自責所撲滅。這種自己已經足夠努力,取得他人無法企及的成績後仍表現出愧疚的心理,讓我非常心寒。那一刻,我感到雖然她走上了讓人羨慕的道路,卻不一定幸福。招生老師安慰她的同時,對父母說出了我的心聲:

“你們管得太多了,選擇專業這麼大的事應該讓孩子自己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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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是錢易先生,是一位83歲的清華環境專業的老教授。當她家裡稱錢穆為父親的時候,整個影院的人都驚歎了一聲。在看完導演王靜的豆瓣評論後得知,錢易先生其實拒絕了兩次,第三次她寫信給先生的時候,先生提出條件才答應了參演——必須以她為線索去呈現更多其他的清華老教授,由點及面。可謂是三顧茅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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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先生雖然德高望重,但非常謙虛,在受到人文清華講座邀請的時候,再三推辭,并且向他們推薦自己尊重的其他老師。當然,并非謙虛的學者才可愛,像說出“五百年來白話文寫得最好的三個人,李敖、李敖、李敖!”的狂人李敖,我也非常欽佩。

83歲的錢易先生,如今仍堅持着站着為學生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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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是開創了清華天文學系的新教師蔡峥,他本在美國亞利桑那大學做天文研究,如今三十多歲的他有老婆和孩子,當詢問道為什麼不繼續在美國深造,而是回國的時候,他說:

“家人們也希望我在美國做頂尖一點再回來,但是那時候都四十五十歲了,我想現在趁着年輕,回來做一些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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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了我國擁有先進的天文技術,一直在緻力于推進下一代6.5米寬視場光譜巡天望遠鏡的建設。他說:“中國必須要有自己的技術,不能一直買别人的data吧?這件事情十年之内肯定要做的,不如現在就開始。”雖然一路上遇到了被專家質問、定制選材等困難,但他一直堅持不懈地為之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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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是清華大學水利水電工程系工學博士宋雲天。這個名頭可以讓他過上吃香喝辣的生活,同時也收到了留校做教師的資格,然而他卻選擇了到基層——河南開封一個小農村,為了那裡的發展而抛棄留在北京優渥的條件。他的家人和女友都不是非常支持,甚至是在那場令人窒息的語音通話,他對着女友說:“如果我選擇我的選擇,你還會考慮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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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愛情和理想之間的沖突正在撕裂着這個年輕有為的少年的心。

我喜歡這部影片,不僅僅是他的成熟的攝影、流暢的剪輯、克制的情緒與恰到好處的音樂,更是因為它的真誠。因為沒有一條道路通向真誠,真誠本身就是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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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的嚴韫洲在舞會上和他的基友大眼瞪小眼,看起來羨慕成對的舞伴,卻在旁邊玩起了狼人殺;錢易先生的家裡如此樸素,除了書畫以外,跟我爺爺奶奶的家幾乎一模一樣;蔡峥為女兒做了一個小小的望遠鏡,送女兒上幼兒園,在綿軟的草地上給女兒演奏吉他;70年國慶,宋雲天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地踩着永恒自行車到天安門最近的地方看煙花,最後卻隻看到了煙花盛開後的煙。

他們在大家都最羨慕的最高學府,他們是清華人,但同時

他是愛情小白

她是慈祥的老人

他是溫暖的父親

他是童心未泯的理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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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影片把在學習和生活的兩方面都展現給了觀衆,所以每一位人物的形象既令人尊敬的,也觸手可及。即使布衣,仍自強不息,厚德載物。

啊對了,b站預告片下面有評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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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我想用“清華永遠的校長”梅贻琦的話來反駁一下

“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

而如今的大部分“大學”,隻不過是形式在名字上加上了大學兩個字罷了,其實是“小學”,因為裡面根本沒有大師。何謂大師?

我想笨拙地模仿着說:

“所謂大師,非有大财大富之謂也,有大國情懷兼思想深刻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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