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民族自帶的狂熱與激情(他們的舞蹈那麼熱烈,他們對房屋牆壁的顔色那麼在意)。在激情支配下,人民自發建立了自治城邦--“馬孔多”。在馬孔多,人民不會因宗教、種族而産生隔閡,印第安人、西班牙人的後代,甚至意大利人都和諧共生,他們甚至不需要宗教也可以自治。此時的馬孔多,處于洛克所描述的“自然狀态”之中。洛克在《政府論》中描繪了這樣一幅自然狀态的圖景:
“那是一種完備無缺的自由狀态,他們在自然法的範圍内,按照他們認為合适的辦法,決定他們的行動處理他們的财産和人身……這也是一種平等的狀态,一切權力和管轄權都是相互的,沒有一個人享有多于别人的權力。”
但馬孔多有了“裡正”之後,事情就起了變化,“裡正”給馬孔多帶來了公裡學校(世俗的啟蒙),也帶來了神父和教堂(宗教的枷鎖)。馬孔多人民以前可以自發選擇領袖,現在變成必須服從國家派來的“流官”。
在霍布斯眼裡,前文所述洛克的“自然狀态”是靠不住的。他對“自然狀态”有着深刻的批評,他認為“自然狀态”是混亂和危險的。在《利維坦》中他寫到:
“在沒有一個共同權力使大家懾服的時候,人們便處在所謂的戰争狀态之下。”
盡管當地人民不認為自己需要“裡正”,盡管馬孔多人民以前不知道宗教、政治派别之間的區别,但通過“裡正”的正面、反面的“啟蒙”,馬孔多的年輕人(城邦創始人的兒子們)知道了“保守黨”與“自由黨”的區分(其實隻是房屋牆壁顔色的差異)。
比代表文官政府的“裡正”更望而生畏的是軍事獨裁(這似乎是南美國家的宿命)。在軍事獨裁的威脅之下,人為區分的政治派别之間有了血海深仇。
終于,馬孔多人民終于迎來了宿命中終極的怪物---奧雷裡亞諾·布恩迪亞上校,他代表了“革命”,這是比豬尾巴還可怕的瘟疫。拉美民族被拖入了永無甯日的戰争深淵,馬孔多人民注定要相互殘殺,注定要割開同胞的喉嚨。
馬孔多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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