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病室》裡的拉京醫生在格羅莫夫的啟示下還嘗試撲騰一下,《嗎啡》小醫生直接開槍打死了自己。前者盡管自省改革,最後還是被關進病室,以腦溢血結局,後者倒是自己想通了死得開心(樂)。兩個人都死在喧嘩的衆聲裡。
《第六病室》特别在于格羅莫夫的神經質的呓語,為了辯駁拉京對現實生活的不屑,他舉了第歐根尼的例子:“第歐根尼住的地方天氣炎熱,所以他不需要書房和溫暖的住所這些東西。住木桶、吃橙子和橄榄,對他來說就夠了。如果他生活在俄羅斯,别說十二月,在五月份,他就會需要溫暖的房間,要不他就會冷得瑟瑟發抖。”格羅莫夫在這一段中不僅強調了關注現實生活的重要性,經由人的機體組織,對現實魍魉冷暖世界做出反應,諷刺了那種好方便的哲學,即無所事事、良心清白、自我标榜智者,而且暗示了俄羅斯藝術的特殊性,俄羅斯藝術中充滿了隐喻,軍事隐喻、疾病隐喻、性隐喻等隐喻模式是人們對社會現狀的本能反思,但是經由隐喻建立起的聯系似乎昭示着一種統治性的邏輯思路,很容易掉進慣性的揣測當中,俄羅斯藝術往往因為沉重的隐喻模式而備受争議,這是一種獨特的迂回的策略,我更傾向于嘗試在這些人物身上讀到社會帶來的烙印,以及現實世界闆塊碰撞給生命帶來的褶皺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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